我微微笑了笑,說:「查吧。」
我和林濤、大寶來到了青鄉市公安局理化實驗室。這是我們省第一家通過國家實驗室認可的實驗室,人才濟濟、設備精良。我准備陪林濤和他的同事們一起,對床單、毛巾被上的可疑斑跡進行化驗,這畢竟是我們這次複勘現場唯一的發現。對於小時工的調查,我相信偵查部門會在幾個小時內就有結論,對付一個女孩子,太容易了。
曲線在理化檢測設備的顯示屏上不斷扭動,林濤目不轉睛地盯著顯示屏,說:「還真是個狗鼻子,真的是酒精。」
大寶撓了撓頭,說:「嘿嘿,那個……蒙對了。」
「酒精?」我皺起眉頭,「怎麼會有酒精?你取樣的時候都取了哪些點?」
「取樣不會有問題,而且多個取樣點都出來了同樣的圖譜。」林濤說,「基本可以肯定,從屍體身邊一直到床邊的顏色改變,是因為之前有酒精浸潤,幹燥後留下的痕跡。」
沉默了一會兒,林濤接著說:「還有,整個覆蓋屍體的毛巾被都有被酒精浸潤的痕跡。」
「這麼多酒精?」我說,「可是我們進現場的時候沒有聞到酒精的味道啊。」
「屍體那麼臭,早把酒香味給蓋了。」大寶唯一的毛病就是嗜酒。
「所以也就你這個酒壇子能聞得出來啦。」我笑著說,「不過現場沒有發現盛酒精的容器,說明容器應該是被凶手帶離了現場。」
「為什麼現場會有這麼大片酒精的痕跡?」林濤插話道。
「凶手和死者熟識,來和他拼酒來著。」大寶一副異想天開狀,「喝著喝著,就吵起來了,於是凶手殺了人。」
沒人理他。
「說過了,我們認為死者和凶手不熟識。」我說,「凶手應該是事先藏匿在家中,伺機動手的。」
「那酒精從哪裏來?」林濤問。
「秦科長,」一名偵查員跑進了實驗室,「小時工那邊問出問題了,嫌疑人也逮回來了。」
4
小時工叫方香玉,二十一歲,高中文化,住在鄉下,相貌平平。
方香玉母親去世,她回鄉下老家辦了後事,守了頭七,剛回到丁市長家,就被腐敗屍體的氣味給驚呆了,還沒緩過神來,又被幾個便衣給「請」到公安局。驚嚇、疲倦加之偵查員的軟磨硬泡,方香玉沒到兩個小時,就說出了自己的罪行。
方香玉知道丁市長打光棍打了大半輩子,在半年前,趁著丁市長招商請客酒醉歸來後,百般勾引。丁市長一時熱血上頭,和她翻雲覆雨了一夜。
第二天,方香玉變了臉,提出兩個條件。如果想要不被告發,一是不准辭退她,要一直保持雇傭關系;二是每個月要增加一倍的雇傭金。當然,這兩個條件有個附屬權利,就是丁市長可以隨時向她提出性要求,每晚一千塊。
據方香玉反映,丁市長從此再沒有向她提出過性要求。對敲詐丁市長的行為,方香玉供認不諱,但是對她雇凶殺害丁市長的嫌疑,卻大叫冤枉。
「總不能因為丁市長不提出性要求,就殺人。」我說,「這不合常理。」
「那放人?」偵查員問。
我點點頭:「不過這個方香玉的周邊關系,還是要多調查調查,畢竟除了死者,只有她一個人有這家的鑰匙。哦,對了,還有個事兒,上次我讓你們看監控,怎麼樣了?」
偵查員說:「1日晚上十點以後的錄像仔細看了。沒有什麼可疑車輛進入,也沒有幾個人成群結隊離開小區。」
我略感失望,點點頭,說:「還有,就是這個小區的各個生活垃圾箱,幾天一清理?」
「一般都是一天一清理。」偵查員說。
我有些沮喪:「如果不是一天一清理,可以找一找每個垃圾箱裏有沒有盛酒精的瓶子。」
「酒精?」偵查員問。
「是啊。」我說,「死者的身上和床上有酒精浸潤的痕跡,但是現場沒有容器。所以,我們推測凶手應該是把容器帶離了現場。但是,通常這樣從現場帶出來的容器,凶手不會帶回家,常見的是隨手丟棄在現場附近的垃圾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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