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發生的事情如實告訴這位先生。 」鮑克先生命令道。 他有點結結巴巴地說道:「雷切特先生的傭人,今天早上去敲了幾次門。 都沒有答應。 後來,也就是半小時以前,餐車侍者來了。 他想要知道先生要不要午餐。 這時候是十一點鐘。 」 「我用我的鑰匙為他開門。 可是裡面的鏈條搭上了,而且還上了鎖。 沒有人答應,裡面很靜,很冷──可是很冷。 窗開著,飄進了雪花。 我想,也許先生暈過去了。 我去叫來了列車長。 我們敲開鏈條進去一看。 他已經──啊!真可怕!」 他又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 「門是鎖著的,裡面還用鏈條搭住,」波洛若有所思地說。 「那麼會不會是自殺──呃?」 希臘大夫一聲冷笑。 「有朝自己身上捅十刀──十二刀──十五刀自殺的人嗎?」他問道。 波洛的眼睛睜大了。 「這知說來,兇手很殘忍。 」他說。 「是個女人,」列車長說,他第一次開口。 「根據這一點,這是個女人。 只有女人才會那樣戳。 」 康斯坦丁大夫沉思地扭歪了臉。 「她必須是一個身體十分強壯的女人,」他說,「我不願從技術上來說──那隻會把事情搞亂──可是我可以向你保證,其中有一、兩刀是戳得很有力的,戳穿了骨頭和肌肉上堅硬的韌帶。 」 「顯然,這不是一種科學的作案。 」波洛說。 「還有更不科學的哩,」康斯坦丁大夫說,「這麼許多刀好象都是胡亂地任意戳的。 有幾刀只是一擦而過,幾乎沒什麼損傷。 象是有人閉上眼睛,然後有狂亂中盲目地戳了又戳似的。 」 「這是個女人,」列車長又說,「女人才象是這樣。 在她發怒時,力氣是很大的。 」他的頭點的如此一本正經,使得每個人都感到他是有自己切身體會的。 「我也許有一點情況,可以提出來供你們參考。 」波洛說,「雷切特先生昨天曾和我談過話。 他告訴我,就我所能理解他的話來說,他的生命處於危險之中。 」 「『謀殺』──這就是那個美國人所表明的。 是不是?」鮑克先生說,「那麼這就不是一個女人了。 而是一個『強盜』,或者是一個『帶槍歹徒』了。 」 列車長很難過,眼見他的理論化成了泡影。 「要是這樣,」波洛說,「那似乎幹得太不熟練了。 」 他以行家的口氣表示了不同意。 「車上有一個身體魁梧的美國人,」鮑克先生說,繼續發揮著他的想法──「一個外貌粗俗的男人,衣服穿得很糟糕。 他成開嚼著口香糖,我相信正經人是不會去嚼那玩意兒的。 你們知道我說的是那一個?」 受到他注意的列車員點了點頭。 「對,先生,那是十六號。 但是不可能是他,要不,我該看到他進出那個包房的。 」 「你也許沒看到。 也許沒看到。 不過等一會我們再深入研究吧。 問題是:該怎麼辦?」 說完,他打量著波洛。 波洛回了他一眼。 「喂,我的朋友,」鮑克先生說。 「你一定理解我即將請求你做的事。 我知道你的才幹。 你來擔任這一調查的指揮吧!不,不,你不能拒絕。 瞧,對我們來說,這是很嚴重的──我這是代表國際客車公司說的。 在南斯拉夫警察到來的時候,我們要是能提出解決辦法,那就簡單多了!否則就會拖延時間,增加麻煩,增加數不清的麻煩。 大概說都知道,打擾清白無辜的人。 相反的──你解開了這個迷!我們就可以說,『發生一樁謀殺案──這是罪犯!』」 「假如我解不開這個迷呢?」 「啊,我親愛的。 」鮑克先生的話突然變得純粹是愛撫了,「我知道你的聲望我也了解你的一些方法。 這對你來說,是個理想的案件。 查清所有這些人的經歷,發現你們的真情──所有的這一切,都得花費時日,進行沒完沒了的打擾。 可是,我不是常聽你說,破案只需一個人躺在安樂椅里動動腦子就行了嗎?干吧。 會見會見列車上的旅客,去看看屍體,檢查一下有什麼線索,然後──好吧,我相信你!我確信你不會空口講白話。 躺下來想吧──(就象我聽你常說的那樣)運用你腦子裡小小的灰白色的細胞──你會想出來的!」 他探身向前,深情地看著他的朋友。 「你的信任感動了我,我的朋友。 」波洛激動地說,「正如你所說的,這不可能是一樁困難的案件。 昨天晚上,我自己──不過現在我們還是不說這個吧。 說真的,這個問題引起了我的興趣。 我一直在考慮,不是在半小時之前,而是困擾了我許多小時了,從我們剛一上車就開始。 而現在──這個問題已經到我手上了。 」 「這麼說,你是同意了?」鮑克先生熱切地說。 「就這樣定了。 你把這件事交給我吧。 」 「好,我們大家都聽你的吩咐。 」 「首先,我想有個伊斯坦布爾──加來車廂的平面圖,上面要註明某個包房是誰佔用的。 我還想看看他們的護照和車票。 」 「米歇爾會給你這些東西。 」 列車員離開包房出去了。 「列車上還有些什麼旅客?」波洛問道。 第1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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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快車上的謀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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