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老幼病弱的,大部分婦女和幾乎全部兒童,都被作為不宜服勞役的人挑選出來。
這些人靠一邊站,然後清點留下來的人數。如果挑剩的有兩個人,那就從原有的人
中再挑出兩個,這樣就等於新到五千,就送走五千到「處決山」去。這一來便不至
於過於擁擠了。一個人可能經受住六個月奴隸勞動的折磨,再長就很少見了,一旦
精疲力竭,羅施曼的鞭子就會在某一天敲敲他的胸脯,他就得加入死亡的行列。
起初,這些受害者排隊走向城外的一座森林。
拉脫維亞人把它叫做畢克里克森林,德國人重新命名為霍赫瓦爾德,即「高林」。
這裡,在松樹中間的空隙地帶,由處死之前的里加猶太人掘了很大的深溝。在愛德
華·羅施曼的命令監視下,拉脫維亞的黨衛軍在這裡用機槍把他們掃倒,屍體就掉
進溝里。剩餘的里加猶太人鏟上土,蓋住屍體,然後在上面再壓一層屍體,一直到
溝填滿為止,然後再開一條新溝。
每當處決一批人時,我們在猶太區能聽見機槍的掃射聲。事後就望見羅施曼坐
在他的敞篷車裡從山上下來穿過猶太區的大門。
我當了卡波后,我與其它囚徒便完全斷絕了往來。我無需解釋我為什麼要去當
卡波,因為多一個或少一個卡波沒什麼兩樣,不會使死亡名單有任何添減,但是為
了昔德國猶太人復仇(不是拯救他們),哪怕只有一個活著的證人,可能就會使情
況完全不同。這至少是我對自己一再提出的論據。然而,這是真實原因么?或許我
只不過是怕死?不管過去是什麼原因,反正在那年的八月之後,怕死已不成其為一
個因素了。那時,發生了一件事,使我的靈魂死亡,只留下軀殼為倖存而掙扎。
一九四二年七月,從維也納運未了一大批奧地利猶太人,顯然這批人已無一例
外地被打上「特殊處置」的標記,因為這一整批從來沒有到達猶太區。我們沒有見
到他們,他們從車站直接向「高林」
進發,並被機槍點了名。那天黃昏,四輛卡車載滿衣物從山上開來,衣物送到
錫廣場以備挑揀。這些東西堆成象一所房子那麼大的山丘,然後挑揀分類成一堆堆
的鞋、襪、褲衩,長褲、女外衣、夾克、剃鬍刷子、眼鏡,假矛、結婚戒指、圖章
戒指、帽子等等。
當然這是處決流放犯的標準程序。所有在「處決山」被害的人都在墓邊剝光衣
服,隨後他們的財物就被運送回來。這些財物經過挑揀分類後送回「帝國」。全、
銀、珠寶則由羅施曼親自監管。
一九四二年八月,又有一批從特列森城運到。
特列森城是一庄在皮希米亞的集中營,數以萬計的德國和奧地利猶太人在送往
東方處決之前,就關在那裡。當羅施曼在錫廣場上進行挑選時,我站在廣場的一邊
望著他。這批新來的人都已在原來的營地被剃光了腦袋,除了大部分婦女是穿著女
外衣這一點外,不大容易分辨出男女。在廣場上正對我的那一邊,有一個婦女引起
了我的注意。雖然她形容枯槁,瘦得象根撥火棍,不停地咳嗽,但她的容貌有某種
東西觸動了我的心弦。羅施曼走到她面前在她胸脯上敲了敲,就走過去了。跟
著他的拉脫維亞人立即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出隊升,趕進廣場中央的人堆。這一
批人中不宜服勞役的人很多,所以被選出來人的隊伍很長.這就意味著從我們這裡
少挑些人就夠數了,雖然這個問題對我采說還不怎麼相干。作為一個卡波,我戴著
臂箍,拿著棍子,額外的口糧已使我體力稍有增強。羅施曼雖然見過我的臉,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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