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該館封閉起來的情況下,誰都進不去。假若進去,只有用剛才的辦法,用猴椿子破門而入。
在這種情況下,文保泰肩上的兇器只有從外部投進去。然而,無論使用撒手銅的人技藝多麼高超,也無法從密封著的建築物外面向裡面投擲兇器。
不由窗外投進去,可否由天窗投進去呢?
經過一番思考,策太郎回答說:「那應該從天窗那裡進行調查。」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那須以讚賞的口吻繼續說,「也許有人躲在屋頂上,等客人走後卸下天窗,將利刃投下去……當然,這隻不過是一種假設。但也還是有問題。」
「什麼問題呢?」
「要在極短的時間內立刻卸下天窗才行。但還是不合理,利刃是從正面直接刺進文保泰肩腳骨的。從這個角度上看,是在同一水平線上從天窗上投擲下去,不可能是現在這種樣子。文保泰是坐著被殺的!」
「對呀!是您說的那樣……」
策太郎想,自己到底是外行,對問題的分析和內行人的確不同。
在現場,他也觀察了被害者的傷口。可是,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角度問題。雖說他的視力很好,可是在觀察問題時,他不如那須那樣敏銳。
「不過,你別泄氣啊。」那須安慰說,「咱們談論的多是不切實際的假設,但也並非完全沒有可能。」
「您說的是從天窗向室內投擲兇器嗎?」
「是的。如果這一推一斷成立,就必須考慮到當時文保泰是四腳朝天躺著睡的。這也並非笑談,是有可能的。假如這樣,一般說,當工作告一段落,鬆了一口氣躺下來休息,身體就成了『大』字形了。」
「是啊。完全有可能……何況有三張日本席的寬度。不過……」
策太郎腦海里浮現出文保泰身體成大字形躺在日本席上的形象。他想,文保泰為什麼會這樣呢?從現實情況看,確實是難以想像的。
策太郎沒有看過文保泰睡覺的姿式,假定像抽鴉片煙那樣側身而卧,有一個肩膀是朝下的……在這種情況下,從天窗投擲兇器,不就形成斜刺了嗎?
「你說的『不過』是指什麼?」那須責問道。
「不是別的,我忽然想起,那個老頭子能否睡成大字形呢?……」
「你是不是說,他不可能睡成大字形?」
「哎……憑直覺,我似乎覺得有些……那種睡姿似乎是不適合他。這不過是感覺而已。」
「不,爬上屋頂就會明白的。等巡瞥來了,咱們首先建議他們到屋頂去調查吧……嗯。看來,從天窗投擲兇器的推斷似乎不大合理吧……不,也並非不可能。說不定仰天而卧的文保泰在肩膀上被刺了以後立刻爬起來……嗯,是啊。當時他扶著石碑,然而就在此時,他已精疲力盡了……」
那須正在說話,背後傳來了清脆的聲音:「土井先生!」
回頭一看,原來是芳蘭,她站在悠悠館門前揮著一隻手招呼他們。
策太郎站了起來。
「大夫講有話對您說。請您來一下。」芳蘭說。
「好。我馬上就去。」
於是,策太郎又向悠悠館走去,那須也跟在後面。
到了悠悠館,醫生正在門旁等著呢。他見到策太郎,小心翼翼地取下金絲眼鏡。
「想拜託您一件事。您到外國醫院請位大夾來好嗎?」醫生說。
「嗯?」
策太郎感到有些驚訝。
他並不是因為讓他去請外國醫生而感到吃驚,而是由於這位醫生能講一口流利的日本話。
「哎呀,哎呀,這個……」醫生苦笑著說:
「我曾在東京留過學。當時,我把長辮子盤起來塞進學生帽里。我的頭頂就像是撐著小帳篷似的……那是過去的事了。我用日語和您講話,是為了不讓旁人知道。這樣做會方便些……」
「為什麼要到外國醫院請大夫?」
「有些事必須調查清楚……這兒的主人不是內出血死的。而且,兇器沒有刺中要害,傷口也不深。」
「那麼?」
「我想是不是利刃上塗上毒藥了?……不,在投有調查清楚之前,傲大夫的也很難下結論。我只是推測罷了……說不定是塗上了一種「遼鳥頭」【注】的有毒藥物……化驗才行。不過,我這兒沒有那種設備和材料。您明白嗎?」
【注】遼鳥頭是一種有劇毒的植物,過去有人用此製造毒箭,也可藥用,製成鎮痛劑——譯者注
策太郎點了點頭,在他後面的那須也點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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