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我回答,「我希望嘗試做各種事,也涉足戲劇,而或許覺得這適合自己的個性吧!逐漸的著迷……只是這樣。」
「嘿,是嗎?但會這樣一定是真正有才華吧!」
由梨江看著我的眼神似已稍微改變。
「由梨江小姐為何當演員呢?」我若無其事的叫出她的名字。雖是第一次,但她若未露出不快的神情,將是一大收穫了。
「這是我從小的夢想。家父喜愛戲劇和音樂劇,我也常被帶去觀賞,不知不覺間開始想到要讓自己也站在那華麗的舞台上。」她眼中閃動光輝,回答。
這是常有之事,不過,大概也只有這樣才會讓富家千金想當演員吧。
「你是為了達成孩提時代的夢想?那真令人羨慕哩!」我吹捧兩句——沒有女人會不喜歡被拍馬屁的。
「但是,坦白說我還早得很呢,每一樣事情都必須學習的。我想在今年之中去倫敦或百老匯看看,而且不只是觀賞戲劇,更希望正式學習。」
野心可真不小,千金小姐畢竟就是不同,
「由梨江小姐的話絕對沒問題的。」雖是毫無根據,我卻肯定的說。
由梨江望著我,微笑。但,我並沒有忽略掉接著她的眼眸里浮現一層黯影,似是由夢中醒過來的眼神。
是否有什麼障礙呢?
我很希望繼續談下去,但是本多雄一已打掃完回來,只好就此作罷了。第一個晚上能談這麼多已算收穫,不過她那眼神卻令我無法釋懷。
收拾完畢走出廚房時,見到雨宮京介和田所義雄正在休息室閱讀書本,可能就是那些推理小說吧!
好好讀吧!只是若被稱為古典的推理小說,我早已牢記在腦海里了。
「雨宮先生,溫子他們呢?」由梨江問。
她沒有問田所似令他感到不滿,田所抬起臉,臉頰的肌肉微微抽動。
「他們在洗澡。」雨宮回答,「說是要好好領略一下溫泉區的情調。」
「哦……」由梨江漫應,似在尋思該如何是好。
我心裡在想,如果她也去洗澡,我就要跟著利用同一時間洗澡了,所以假裝在瀏覽貼在牆上的風景照片;同時斜眼望向田所義雄,發現他也在注意由梨江的動向。
結果由梨江並未去洗澡,卻坐到雨宮京介身旁了,兩人開始聊起關於推理電影的話題。
我雖然想加入,但更明白田所義雄絕對比我更坐立難安,只好忍住了衝動。果然不出所料,他拿著正在閱讀的書走過去,厚顏無恥的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兩人面前。
他強迫似的加入談話圈:「如果是推理電影的話,我也希望多聽一些。」
由梨江和雨宮並未特別露出不快的神情,不過內心一定認為遭到打擾吧,不管如何,田所的行動具有中止兩人感情進展的效果,因此這一次我對他默默表示支持了。
這時,本多雄一來了,比出倒酒的動作:「久我,要喝一點嗎?我帶了蘇格蘭威士忌,只是並非上等貨。」
「好啊,我陪你喝一點。」
我們在餐廳桌前面對面坐下,本多從房間里拿出酒來倒在杯內。他也叫過雨宮他們,但是對方只漫應一聲,並沒有要過來這邊的樣子。
「聽說你以前在『墮天塾』?」邊啜著以自來水稀釋的酒,本多問。
「是的。」
「這樣我總算明白了。在試演時,我就覺得你有點不一樣,那是因為『墮天塾』的訓練要求很嚴格吧,」
「不過體制有點僵化,新進演員根本無法待太久,另外觀念也嫌過度保守,減低吸引觀眾的能力。」
「是嗎?我去年觀賞過<伯爵的晚宴>,覺得相當有趣哩!」
「那齣戲還算是差強人意,但,也正因為那齣戲而引起劇團內部的傾軋,因為本來是預定將德拉古勒伯爵的故事稍加改變角度予以演出,可是年輕團員們卻認為那樣太無聊,而徹底的加入遊戲心理,他們是有了超劇場的意識,不過對一貫堅守傳統戲劇理論的團員來說,等於是自己構築的世界被否定了,當然感到無趣。」
「在那之前,『墮天塾』大多是演出莎士比亞的作品吧?」
「是很多,人們不是常說嗎?沒有新作品時就演<哈姆雷特>……但,最近幾年來,整個演藝圈豈非也都有古典傾向?」
「與其採用創作劇本,不如演出古典劇來得有利,反正同樣都是商業優先主義。」本多雄一頜首,又繼續啜飲威士忌。
他的語氣雖仍是粗聲粗氣,但我卻第一次見到他如此熱衷的說話,看來他真的是熱愛戲劇。
「提到莎士比亞,你演的<奧賽羅>很不錯的……我是指試演時。」
「啊,那個嗎?那是拙劣的演技。」儘管自己完全不這麼認為,我還是謙虛的說,「當時你是演<哈姆雷特>吧,」
「演得糟透了,因為毫無來由的緊張。」本多的神情似是啞巴吃黃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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