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以後,各位一定會覺得寂寞得多。」栗宮多加子代表女士們發言。
「例如橫川先生、飯田先生……」
稱呼每一個姓名時,她的眼光就移到這個人臉上。一個個稱呼下去,當她的眼光移到最後面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臉上時,短短地叫了一聲:「啊!」
「這一位不是刑警先生嗎?」
栗宮多加子大聲這樣說,使得大家都嚇了一跳。七兵衛刑警不好意思地紅著臉一鞠躬。
男子公寓的人都知道七兵衛刑警來參加追悼會,但表面上不好意思公開刑警參加他們所經辦的案子的被害人追悼會。因此,男子公寓的人雖然明知刑警另有用心,卻都佯裝若無其事。
栗宮多加子的叫聲對女士們是一種打擊,尤其是村瀨妙子,頓時改變了臉色。
「刑警先生也真辛苦。」栗宮多加子天真地說:「我以為警察人員只顧搜查,毫無人情味呢。想不到還會參加死者的追悼會,可見日本的警察也變得紳士化了。我們住在外國的時候,這是發生在巴黎的事……」
顯然又要開始炫耀外國的得意事了。但也許忽然記起場所錯誤吧,村瀨妙子迅速地撞了一下栗宮多加子的側腹。
「哎呀,我怎麼不小心多嘴起來了。」
在場的人對栗宮多加子不合乎時宜的多嘴有些討厭的樣子。
「我想,我們應該告辭了。」村瀨妙子低聲說。
「是的。好,那麼,各位先生,請原諒我們的自私,容許我們先告辭。」
栗宮多加子畢竟是年長者,她代表女士們恭恭敬敬地招呼。
女士們退出房間,經過走廊時,再度好奇地左顧右盼,偷偷探視房間。只有村瀨妙子蒼白的臉色仍然沒有恢復。
第二天早上,七兵衛刑警上班后,馬上過來坐在肥胖的主任面前。
「昨夜我去給那位被害人燒香,就是男子公寓那位。」
「辛苦羅,在電話中聽到你的聯絡,那麼女子公寓這邊的人也去了?」肥胖的室井刑警問,他記起被他偵詢的那些女性面孔。
「有,去了,村瀨妙子、栗宮多加子……」
「哦,就是那位話最多的外交官寡婦?」
「是的。還有家庭法院的戴眼鏡女士村上照子,以及女職員服部和子,一共四人。」
「有什麼變化嗎?」
「顯得最不安的,還是村瀨妙子。她們沒有想到我會參加,栗宮老太大發現我,大聲叫起來,她們才嚇了一跳。岩瀨是愉取她們的內衣而墜樓摔死的,所以是意外死亡,再加上眼光兇惡的刑警在場監視,所以她們內心一定很不高興。」
「一定的。那麼,關於村瀨妙子的陽台欄杆繩子的摩擦痕迹,你有什麼好的看法?」
「我也想不出什麼。村瀨妙子說是晾衣繩摩擦的痕迹,但我覺得她在騙人。因為沒有辦法解釋為什麼繩子會摩擦欄杆?」
「會不會是要把什麼東西放到下面去的時候,綁在繩子末端,因而摩擦出來的痕迹?」
「可是,沒有這個必要啊,東西可以從前面的走廊帶出去,何必從陽台放下去?又不是要瞞著人……」
說到這裡,一個念頭忽然鑽入七兵衛腦中,使他的表情閃動了一下,但在主任面前他不敢隨便說出來。
不過,室井組長從七兵衛的臉色已經看出了蹊蹺。
「喂,你想到了什麼?」
「什麼?」
「不必隱瞞,正說到欄杆摩擦的痕迹時,你一定想到了什麼?」
七兵衛刑警抓抓頭。
「只是忽然想起的……」
「晤,晤。」
「就是欄杆被繩子擦過的痕迹這個問題。我是認為象村瀨妙子說的,只是晾衣繩擦過的痕迹,一定不可能有那樣的程度。所以,我是認為你說的,把什麼東西綁在繩子的一端放到下面去的可能性比較大。」
「那麼,是什麼東西?」
「服部和子在鍋爐室旁邊遇見的包著紅色頭巾的女子行蹤,到現在還查不出來。打扮這麼艷麗的女人,公寓附近應該有人看見才對,可是,甚至計程車司機都沒有人來報案,在那個地點載過這種打扮的女子。簡直象在空氣中消失了一樣。這件事使我想到也許她沒有到外面去,而是進入公寓裡面。」
「晤,不錯。」
「這是我現在忽然想起的,沒有證據,也沒有憑靠,我是覺得也許她帶著另外一把鑰匙,自己開門進入村瀨妙子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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