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門口那片光亮被一個人影遮蔽,只見人影一揚手,隨之房間的某處發出一聲悶響。
鬼祟的腳步重回到樓梯通道里,一路往樓上而去。
夏夕循聲找出了那人影揚手丟進房間的東西,她低聲說:「是你的照相機。」
聽罷,我立刻跑出房間,去追那個腳步的主人。
但為時已晚,那人早已逃之夭夭,腳步聲消逝在了黑漆漆的樓道之中。
我只得悄悄退回到房間,夏夕端著相機告訴我,它被丟進來之前就已經壞了。
我心疼不已,汪克送我的貴重禮物就這麼毀了。更重要的是,我存放在照相機里的密碼也付諸一摔了。
我把相機放回地上,說道:「恐怕我們今晚找不到密碼了。」
「密碼就在照相機里嗎?」夏夕問。
我沮喪地嘆了口氣。
沉默中,我們同時想起了對面的窗戶,然而公寓樓已是一片漆黑,我們倆就像剛做醒一場夢,誰都不知道剛才發生的是幻覺還是現實。
夏夕先緩過神來,失望地說:「現在我們連密碼都沒有了,怎麼打開保險箱?」
我建議:「今天太晚了,明天白天我自己再回來找一次,說不定能找到備份的照片。」
夏夕沮喪地低下了頭,說:「也只能如此了。」
3.
深夜時分,冷清的大街上,孤男寡女兩人。夏夕一門心思想著公寓里的女人,我絞盡腦汁猜著偷相機的人,走著走著,我們到了一家私人旅館的門口。
這種私人旅館給雙方家裡都不方便的情人,提供了解決慾望的場所。
所以通常設施粗陋,價格低廉。簡陋到只有四面牆一張床,低廉到比一張電影票還便宜。所以現在電影票房越來越慘,情人旅館的生意越來越好。
我不由心猿意馬起來,為了調節一下沉悶的氣氛,我開玩笑說,要麼就在旅館住一晚,明天伺機而動。
我的玩笑讓夏夕留意到了人行道上旅館的燈箱,突然她臉色一變,推開髒兮兮的玻璃門,一臉怒氣地走向了接待台。
我急忙看向那個燈箱,終於明白了夏夕生氣的原因。
這家旅館名字起得很洋氣,叫「莎碧布萊」,可一旦讀起來就變成了「傻逼不來」。
我撩起袖子剛想往裡沖,想到了自己被退學的事情。這家旅館能把這麼欠扁的招牌堂而皇之地放在馬路上,說不定老闆是「唱戲」的,既有背景,又有後台。
我吸取教訓,冷靜下來,反思自己因為沒有好好上那個非洲膚色老師的英語課,導致現在無法確定「莎碧布萊」是不是某個單詞的發音。
在我猶豫要用什麼樣的態度進去時,聽見夏夕在旅館裡面叫我。
我推門而入,旅館老闆正對著夏夕點頭哈腰地說:「一切照您的意思辦,今晚所有的費用都由我包了。」
夏夕平靜地告訴我,今晚我們住這裡最好的套房。
我悄悄問她怎麼讓老闆變得如此俯首帖耳的?
她冷笑道:「我告訴他,只要讓我免費住一晚,就把你介紹給他女兒當男朋友。」不等我接話,她又得意地補了一句,「這屬於主子把僕人贈送出去,沒得你選。」
這話聽起來很耳熟,她現學現賣,把我在鎖具店忽悠她的那套東西還給了我。
老闆的那張老臉正不懷好意地對著我笑,我也不便發作,拿了鑰匙,和夏夕各自回房。
倒在床上,我全然沒有睡意,白天被夏夕敲擊的後腦勺又傳來隱痛感。
我回想今晚看到的兩個人影,它們到底是人是鬼?
明明死了的夏美,怎麼可能回家去翻自己的冰箱呢?
而那個偷我照相機的人,在我追上之前就消失不見,除了我樓上的鄰居,誰還能在巴掌大的樓道里憑空蒸發。
從這人把偷走的照相機又丟回來這點上來看,他盜竊的目標很明確,不是貴重的單反相機,而是我偷拍的那些照片。
我突發奇想,會不會樓上的鄰居同我一樣,夜夜隔樓觀望對面的萬種風情。突然沒有了這份消遣,所以來偷我的照片聊以自慰。
看來我天生具有攝像的天賦,一個初學者的照片,已經熱得發燙。假如要是派我去陝西拍華南虎,指不定火成什麼樣了。
雖然丟了照相機里的底片,但幸好我做了兩手準備,早就把備份的照片藏在一個隱蔽的地方。只是照片上夏美所擺的POSE屬於限制級,僅限照片製造者觀看。
所以我找了理由,先把夏夕從我家帶走,是為了獨自去取藏好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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