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總是習慣懷疑人吧。可是相信人是件好事喲,只要對方沒有搞錯的話……」
優子對今峰那種不相信人的說法非常討厭。
「總之我們要調查一下那個叫淺見的人。」
「請別調查。那樣的話,就像我告密一樣。」
「沒關係的,我們當然不會直接與他接觸,只是暗中了解一下他的底細,不會給你增添麻煩的。」
「但是……唉,我要不跟你們說就好了。」
「哈哈哈,你不會那麼想吧。如果他是你的戀人,那可另當別論,可你和他也只見過幾次面。而且……」今峰突然嚴肅地說,「最好還是確認一下那個人是否與案件有關。」
「什麼,與案件有關,這是什麼意思?你們是說淺見是兇手嗎?」
「我們沒那麼說,只是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麼他對這案子會那麼關心呢?」
「……」
優子沉默不語。如果這樣窮追到底的話,即使說是「為了正義」,可連她自己也缺乏足夠的自信。按常理來考慮的話,確實像今峰所說,為什麼他對這案子會那麼關心,這一點很值得懷疑。如果和元原的態度對照來想的話,這一點就更加明顯了。
「可是,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和以前那樣,沒有任何成見地與淺見打交道吧。不然的話,他會防著你的。」
他們的口氣就像肯定淺見是罪犯似的。
警察走後,優子心裡亂糟糟的,一時什麼也干不下去,只是坐在那獃獃地想著什麼。
「要是像警察說的那樣……」
剛才有警察在而一直沒說話的奶奶此刻也擔心地說道。奶奶是箇舊式的、典型的夫唱婦隨型的女人,平常話很少,只是一味地忠實於她的老伴。
「世上真會有那麼好的人嗎?」
雖然奶奶的聲音有氣無力,但卻比警察更有說服力,讓人覺得「也許真是那樣呢」。
「我知道了。」優子邊開始收抬邊說,「真要是那樣的話,我就要小心地和他交往,慢慢地看清他的真面目。」
「那樣太危險了吧。」
奶奶不安地不停搖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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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和淺見的可笑的「賣葯人」遊戲從五月十五日正式開始了。每天早晨十點,淺見的「索拉」(音譯,一種車名)就到雞鳴庄附近來接優子。「索拉」是日本汽車中的高檔車,所以小區的居民都好奇地看著他們。
「我不知道你開這麼高級的車。」
優子第一天很吃驚而且有點為難地說道。哪有坐著「索拉」賣葯的呢?
「難道不好嗎?『索拉』也好,摩托車也好,在可用性這點上,沒有大的差別。」
雖然這麼說,可是考慮到客戶方的反應,淺見決定還是把車停在離客戶家稍稍遠一點的地方。
每一家都對年輕女孩而不是老人來賣葯感到很吃驚。等優子解釋說她爺爺死了,她是來接替的之後,大家都覺得很可憐,有的買了一般不儲備的熊膽圓等高價葯,有的還拿出點心和茶什麼的招待她,「這麼漂亮的姑娘……」因為優子不好說外面還有同伴等著,所以有時淺見要等上三十多分鐘。
可是淺見絲毫沒有等得不耐煩的樣子,似乎時間再長些也沒關係,所以優子東聊西扯,以便儘可能多地從顧客口中打聽些消息。但每戶都不用問,就主動說起梶川老人來。
「你爺爺人可真好啊。」這是所有人的評價。
也有人說:「沒有錢的時候,你爺爺就等到我們發薪水時再來收,他真是個好人。」優子還聽說爺爺在得知對方感冒怎麼也不好、肚子痛的時候,就根據癥狀,無償提供與常備葯不同的一次服下的藥劑,或提議說最好去看看醫生什麼的,比親人還關心他們。
有一次梶川老人會碰上夫妻倆正在吵架並為此受到了牽連。這件事,優子從爺爺那聽過一些。這次訪問那家人時,那家的太太告訴了優子當時的經過。正在吵架的她把茶葉筒從屋裡扔出來,正好砸在剛開門進來的梶川老人額頭上,額頭頓時被砸傷了,說起來就像笑話一樣。「你爺爺額頭出血了,真嚇了我們一跳,哪還顧得上吵架。幸虧用你爺爺給的紅藥水立刻止住了血,後來經你爺爺一勸,我們也沒再吵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那女人邊笑邊說,說著說著,淚水就在眼眶中打轉。
每次聽到諸如此類的故事,優子都在開車時或在吃午飯的小飯館一一告訴淺見。
淺見不管對什麼樣的故事,好像都覺得很有意思,興趣盎然地聽著,似乎等待一點也不辛苦。
但是,絲毫沒有跡象表明目的旨在懸場賬的罪犯要攪亂梶川老人開拓的一大片銷售市場。整整過了五天,平均一天20家,兩人已經拜訪了100家顧客了。可豈止是像兇手的人,連商業敵人在伺機窺探的跡象都沒有。
「唉,這麼看來,兇手目的不是懸場賬,只是普通的搶劫吧。」
優子的信心一點點喪失殆盡,有氣無力地說道。淺見對此也不表示反對。
「也許是那樣吧。可要是那樣的話,我們那麼做就對了,關鍵是要能夠明確殺人動機。」
「但我們那麼做不是徒勞嗎?你也挺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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