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後臉上掠過一絲恍然大悟的神色:「哦,是的。我聽說您母親的事了。太不幸了。」
太不幸了!是他把媽媽迫害死的,而他僅僅說了一句「太不幸了」。
「羅馬諾先生,區檢察官認為我媽媽犯了欺騙罪。您知道這不是事實。我想讓您幫助我使她恢複名譽。」
他聳了聳肩:「狂歡節期間,我從來不談正事,否則就會違背我的信仰。」羅馬諾走到酒櫃前開始調酒,「我想,您喝上一被就會覺得好受些的。」
他使她只能做出一種選擇。特蕾西打開手提包,把左輪手槍拿了出來。她把槍口對準他:「羅馬諾先生,讓我告訴您怎樣才能使我覺得好受些:請您如實供認您對我媽媽都做了哪些勾當。」
約瑟夫-羅馬諾轉身看到了手槍。「您最好把手槍拿開,惠特里小姐。它會走火的。」
「如果您不老老實實地照我的話去做,那它就真地要走火了。您必須將您如何掠奪公司,使它破產,並導致我母親自殺的整個經過寫下來。」
他小心地望著她,那雙黑眼睛警惕地望著。「我懂了。如果我要拒絕呢?」
「那我就殺死你。」她感到拿手槍的手在瑟瑟發抖。
「您可不象殺人犯,惠特里小姐。」他端著酒杯朝她走去。他的聲音既溫柔又誠懇:「您母親的死和我毫無關係,請相信我,我——」他把酒猛地潑到她的臉上。
特蕾西感到眼睛被酒精刺得痛不堪言,緊接著槍從她的手中飛了出去。
「您家的老太婆對我有所隱瞞。」喬-羅馬諾說,「她沒有告訴我她有一個好鬥的女兒。」
他抓住她,扭著她的雙臂。特蕾西什麼也看不見,感到非常害怕。她竭力從他手裡掙脫,但他把她逼到牆跟前,緊緊地壓住她。
「寶貝兒,您還真有點勇氣。我就喜歡這樣的,夠刺激。」他的聲音有些嘶啞。特蕾西感到他的身體緊貼在她身上,她拚命掙扎,但卻被抓得緊緊的,一點也動彈不得。
「您是來尋找刺激的,對嗎?好,現在就成全您。」
她竭力呼喊,但嗓子不聽使喚,只能氣喘吁吁地說:「放開我!」
他撕開她的內衣。「嘿!瞧這對奶頭!」他底聲說道。他開始捏她的乳頭。「反抗吧,寶貝兒,」他低聲說,「我就愛這樣的。」
「放開我!」
他壓得更緊了,使她感到疼痛。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可遏止地朝地板倒去。
「我敢打賭,你還從來沒被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佔過便宜。」他說。他分開兩腿騎在她身上,身體重重地壓住她,雙手順著她的大腿往上移。特蕾西什麼也看不清,只得拚命地朝為推他,突然,她的手指碰到了那支手槍。她一把抓過手槍,接著傳來一聲響亮的槍聲。
「噢,耶穌!」羅馬諾大叫一聲。他的手突然松靠了。透過紅色的煙霧,特蕾西驚恐地看著他從她聲上翻滾下來,手捂著脅部,癱倒在地板上。「你擊中我了,……你這個婊子。你擊中我了……」
特蕾西驚呆了,一點也動彈不得。她感到一陣噁心,眼睛疼得什麼也看不清楚。她慢慢爬起來,轉過身,步履踉蹌地走到房間盡頭的一扇門前。她推開門,原來是一間浴室。她跌跌——地走到洗臉池前,放滿涼水,沖洗她的眼睛,直到疼痛開始減退,能夠看清東西為止。她照了一下鏡子,看到自己眼睛通紅,神情慌亂。天哪,我殺人了。她跑回起居室。
喬-羅馬諾躺在地板上,鮮血-進白色的地毯里。特蕾西站在他身邊,臉色慘白。「對不起,」她神智不清地說,「我本來並不打算……」
「救護車……」他喘著粗氣。
特蕾西急忙跑到寫字檯上的電話機前,撥通了總機。她感到嗓子好象有什麼東西堵著,差點沒能說出話來:「總機,請立即要一輛救護車,地址是傑克遜廣場,四二零一號。有人中了一槍。」
她放下電話,低頭看著喬-羅馬諾。噢,上帝,她祈禱著,別讓他死。他知道我沒有想殺死他。她跪在地板上的人體旁邊,查看他是否還活著。他雙眼緊閉,但還在呼吸。「救護車正在途中。」特蕾西判斷。
她逃了。
她盡量不跑,害怕引起別人的注意。她把夾克衫緊裹在身上,遮住那件被撕破了的內衣。在距離那座房子有四條街的一個地方,特蕾西決定叫一輛計程車。有六輛滿載著愉快說笑的乘客的出租汽車從她身邊疾駛而過。特蕾西聽到遠處傳來逐漸擴大的警笛聲,幾秒鐘之後,一輛救護車從她身邊風馳電掣般地駛過。我得離開這裡,特蕾西想,在她前面,一輛出租汽車停在路邊,從裡面下來幾個乘客。特蕾西朝汽車跑去,惟恐失掉機會:「您有空嗎?」
「那要看情況而定。您去哪兒?」
「機場。」她屏住呼吸。
「上車吧。」
在前往機場的路上,特蕾西想起了那輛救護車。如果他們到的太晚,喬-羅馬挪死了,那該怎麼辦?她將會成為殺人犯。話她把手槍落在那間屋裡,那上面有她的指印。她可以對警方說羅馬諾企圖強姦她,那支槍意外地走了火,但他們是決不會相信她的,因為他買來的那支槍現在還在喬-羅馬諾身邊的地板上放著。過去多長時間了?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她必須儘快離開新奧爾良。
「來過狂歡節的嗎?」司機問。
特蕾西吱吱嗚嗚地說:「我——是的。」她掏出小鏡子,盡量把自己整理得和平時一樣。她竟然想讓喬-羅馬諾坦白,真是太傻了。一切都錯了。我怎麼向查爾斯講這件事呢?她知道他會感到非常震驚,但是在他解釋之後,他會理解的。查爾斯會知道怎麼辦的。
當出租汽車抵達新奧爾良機場時,特蕾西驚奇地想,我是今天上午才到這兒的嗎?這一切僅僅是在一天之內發生的嗎?她媽媽的自殺……狂歡節上的可怕場面……那個男人的咆哮聲:「你擊中我了……你這個婊子……」
當特蕾西走進候機室時,她覺得所有的人都在用譴責的目光盯著她。她想,這是良心上受到譴責造成的。她希望有什麼辦法能了解到喬-羅馬諾的情況,但她不知道他會被送進哪家醫院,也不知道該向誰打聽。特蕾西想,他會安然無恙的。我和查爾斯將回來為媽媽舉行葬禮,喬-羅馬諾會好起來的。她極力把那躺在被血染紅的地毯上的男人的影子從腦海里驅走。她必須趕快回到查爾斯身邊。
特蕾西走到三角航空公司的售票處前:「勞駕,我買一張下一班到費城的單程票。我是來旅遊的。」
售票員查看了一下電腦:「班次三零四。您真走運,就剩下一張票了。」
「飛機幾點起飛?」
「二十分鐘以後,您剛好來得及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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