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推測完全正確,峰彥的確持有鑰匙。為了布置成竊盜殺人,他打開通往陽台的窗戶,自己卻從玄關門逃走,當然,又把門鎖上,鑰匙則在第二天丟棄於附近的灌溉水渠。
「房內被翻找得亂糟糟,而且偷走財物,全部是為了偽裝。」中尾章代窮追不捨的說。
那一夜的情景在峰彥腦海里蘇醒了。邊抵抗想儘快離去的衝動念頭,他邊儘可能的予以布置偽裝撕破弓子的內衣褲和襯衣,強調被潛入者強暴;穿上鞋子到處走動,故意拉開所有的抽屜,表示不知道貴重物品藏放何處;最後,更用布塊將可能觸摸過的地方全部擦拭乾凈。
「房間內是否有什麼能讓你感覺到男人存在之物呢?嘗如牙刷或刮鬍膏之類?」
這些東西峰彥在當時應該已經完全收拾乾淨,他放在那裡的生活必需品本來就不多。
「沒有。不過,妹妹的過去中卻留下那種痕迹。」
「過去?」
「在那不久之前,妹妹曾做過妊振中絕手術。」
峰彥沈默不語了。
那是他的孩子!被告知懷孕的事實時,他有一種被暗中擺了一道的感覺,因為他相信弓子所說的「不要緊」之語,經常未戴保險套。
要說服堅持想生下孩子的弓子,並帶她去墮胎,不知道花費多少苦心,最後甚至還說謊,表示反正終究會和她結婚,何必急於生下孩子!
他很後悔,當時就應該想辦法和弓子分手才對,卻因為她吵鬧不休,才持續交往,結果鬧得不可收拾。
「假定是那樣,對方那男性也不見得仍繼續和她交往吧?也許她被殺害時彼此已經分手。」他說。
「不,仍在交往。」中尾章代低聲說。「而且,妹妹可能打算第二天告訴我這件事。」
「什麼事?」
「決定回新鴻時,她對我說「出發前說不定我會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呢」。當時我並未放在心上,所以事件發生后也一直沒有想起來。
「但,後來仔細回想,可以認為那是暗示結婚之事。那一夜,妹妹很可能是找來那個男人,打算正式決定結婚事宜,她相信對方也愛自己,會與自己結婚。」
說到這兒,中尾章代停頓一下,胸口上下起伏,似在調勻呼吸。
之後,她凝視峰彥,繼續說:「可是,那男人並不愛妹妹,根本從未想過結婚的念頭,所以當妹妹突然提出這件事時,應該非常狼狽吧!」
峰彥忍不住想吞一口唾液,但,嘴巴里卻沒有水分。非常狼狽?的確沒錯!當時
纏綿過後,弓子說:「我希望決定今後之事。」
「今後之事?」峰彥問。
「我有了積蓄,覺得應該要安定下來了。事宜上,姊姊明天一大早會來接我,我打算把你的事告訴她,可以吧?」
對峰彥而言,事情實在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但是,」他對中尾章代說。「就算真的如你所言,也不見得就是那男人殺害令妹吧?只為了被迫結婚……」
「我也是這麼認為。」中尾章代領首。「可是,如果那男人另有必須結婚的對象呢?尤其,當這門親事代表他獲得人生勝利的關鍵時,妹妹豈非就等於是妨礙者?」
峰彥眠著嘴唇,瞪視中尾章代,他想不出該如何回答。
中尾章代輕輕呼出一口氣。「坦白說,我之所以會想到這樣的可能性,完全是在知道某位男性的存在以後。」
「某位男性……」
「就是在最近。我整理妹妹的遺物時,找到一本有關姓名學的書,我若無其事的翻閱時,在書頁余白髮現寫有姓名,而且是很奇妙的姓名,名字是妹妹的沒錯,姓氏卻不同。妹妹的名字是弓子,而,書頁錄自上的姓名則是本鄉弓子。」
峰彥感受到一股雙腿發軟的衝擊,他知道自己臉上的血色消失了,指尖有如凍僵般冰冷,頭暈耳鳴,身體不住顫抖。
「我認為對方那男人應該姓本鄉,所以妹妹才會閱讀姓名學的書,想知道婚後變成這個姓名時,運勢會如何。或許,當時她心中溢滿美好的夢……」中尾章代的眼睛開始充血。「我找尋符合這個姓氏的人物,但是並未告訴警方,因為已經過了那麼久,我認為警方不可能會積極調查。何況,像這點線索,也無法當作殺人證據。」
中尾草代血紅的眼胖盯視峰彥。
「不久,我查到一位男性了,亦即,妹妹上班的店裡時常有一位姓本鄉的男人前往。該人物目前是其中堅企業董事長入贅的女婿,改姓根岸,於七年前結婚。
「七年前……妹妹也是七年前被殺害。那是偶然嗎?認為該人物為了得到夢想中的地位而殺害妹妹,會太不切實際嗎?」
「但,我仍委託多家徵信社徹底調查根岸這個人的一切,包括學歷、出生地、興趣、嗜好、女性關係等等。在閱讀那些調查報告之間,我想起妹妹和我聊天時所提到的幾段印象深刻的對話。」
「當時妹妹曾說過想去看看的地方乃是該男人的故鄉;而妹妹在某日突然表示關心的爵士樂演奏家,則是該男人最欣賞的音樂界人士;另外,其他還有更多符合之點。所以,我判斷這男人不可能與妹妹毫無關係!」
「更具決定性的是,這男人的血型為ab型,與兇手留下的精液一致。」
峰彥聽到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響,全身直冒冷汗。
「證據……」他勉強擠出聲音。「證據只有這個嗎?也就是,只有血型?只憑這一點,……還是不能認定就是兇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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