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野望著閃過車窗的模糊的別墅群問司機。
「當然知道,大伙兒都在傳言『今年會如何如何』。」
「是嗎,這宴會那麼有名嗎?」
「當然啦,那宴會可是大腕明星雲集呀!因為死的不是明星,所以傳媒沒有大肆炒作,但在當地可成了談論一時的話題。」
「這麼說來,大家都覺得還是發生點兒事好嘍!」
「哪兒能那麼想呢,當然這只是我的看法。」司機嘿嘿笑著說。
司機的說法聽起來反而像是在肯定廣野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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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們無論如何要去參加那老頭兒的宴會。」
堀內由紀一邊照著化妝盒的小鏡子觀察自己嘴角的口瘡,一邊說。自從暫時引退以後,由於不注意飲食,最近,胃的狀況不太理想。而且由於天生貧血總睡不好覺,整個上午都覺得心情不愉快,弄得妝也沒化好。
「說是那麼說,可加堂先生怎麼說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呀!他和傳媒界的要人關係密切。再加上其雄厚的財力,還是很厲害的。你沒聽說嗎,只要那老頭一句話,就可以讓一兩個演員丟掉飯碗。」
神保照夫望著方向盤,怯懦地說。在神保看來,僅憑被舉足輕重的加堂孝次郎邀請這件事就應該感激對方。
今年的神保紅運當頭,以正月里堀內由紀意外的求婚為開端,片約不斷,就像天上掉餡餅一樣,輕而易舉地登上了明星的寶座。六月份耗資兩億日元,和由紀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婚禮,可謂一帆風順,春風得意。
雖說如此,可是由於總也比不上妻子由紀的人氣旺,所以即使在外面說幾句大話,回到家裡也不得不像溫順的貓一樣乖巧老實。
「你太迷信了,到如今,除了那些靠邊兒站的製片人,還有誰聽加堂的話?」
由紀仗著自己無人能比的人氣,無論是電視台的製片人,還是電影導演,只要自己不滿意,就抓到誰罵誰。雖然現在退出了演藝圈,但是仍然執拗乖僻,只不過發泄對象變成了丈夫一個人。由於對以前那種被追星族包圍的輝煌顯赫的生活的回歸慾望越來越強烈,反而使自己精神備感壓抑,於是就越來越愛把氣撒在丈夫身上。
雖說神保最近人氣上升,但還是無法和引退前由紀的收入相提並論,神保照夫確實很英俊,不過缺少內涵,即使在一些重要的戲里,演技也很拙劣,因此,他演的一般都是類似特技演員的那種需要做一些危險動作的角色。非要說他有什麼優點的話,只有一點,那就是對由紀百依百順,像家臣一樣惟命是從。但是,又顯得太缺乏男人味,時間長了自然會令人生厭。
「早知如此的話,當初要是和廣野智結婚就好了……」
由紀此時正在胡思亂想。
堀內由紀之所以和廣野分手,是因為廣野要求她婚後必須徹底退出演藝圈,對此由紀很反感,所以解除了婚約,表面上是這麼回事,可實際情況卻稍微有些出入。由紀對演藝圈有些留戀,這也是事實,但是由紀所屬的製片廠的意見起了更大的作用。
不管怎麼說,堀內由紀也是一個為演出公司賺大錢的明星,讓由紀像煮熟的鴨子一樣飛了,公司是無論如何不能忍受的,因此導演了這幕轟動一時的取消婚約的鬧劇。
其實由紀本人對廣野還是很有感情的。
婚約取消以後,廣野贏得了大眾的同情,以前稍顯下降的人氣開始回升,從單純的偶像演員變成了一個優雅的帥哥型演員。看到不斷拓展藝術領域的廣野,由紀心中湧起一股怨恨之情,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
「如果我和神保離婚的話,就有機會和廣野結婚,不過……」
由紀暗自想著,不過指望神保向自己提出離婚,那是不可能的。雖說如此,似乎也沒有由紀方面提出離婚的道理。當然,即使十分過分的要求,神保也會「行,好」地遵從,決不會有半點反抗的表示。
如果非要舉出離婚理由的話,可以說是為了在演藝界復出,為了東山再起,但這種理由神保肯定會簡單地答應,不能成為離婚的借口。
「要是他死了的話……」
由紀最後竟產生了這種可怕的念頭,並斜眼偷偷地瞥了丈夫一眼。
「說起來,傳言在加堂的宴會上,一定會有人遭到不測。」因為神保冷不丁說了這麼一句,由紀覺得好像自己的心事被丈夫看透了,禁不住神色嚴峻起來。
「好像是有這種說法,不過,那只是偶發事件,我偏要喝得盡興,玩得開心,狂歡一夜。」
「但是,事務所的同事不是提醒讓我們當心嗎?」
「是說啦,要當心,當心什麼,怎麼當心都說啦。」
「所以,不管是喝酒還是干別的千萬不要過頭。」
「傻瓜,去參加宴會還要注意那些東西,有什麼意思呀!我一定要毫無顧忌地痛飲一場。」
由紀把化妝盒「叭」地合上,瞅了一眼窗外說:「馬上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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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像做夢一樣。」
芳賀乾子自言自語地反覆說著同樣的話。
「沒想到能坐著赤冢先生的車去參加中原先生也出席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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