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我自己的生命發誓,如果他們要逮捕我,就別想從我的嘴裡掏出一句話。」
「那麼,你說怎麼辦?」
「救一救我。今天晚上我們在朗德獵場的入口處見面,我們該說什麼再說什麼。」
「為什麼不馬上講出來呢?」
「我已經說過了。」
「你會在那兒等著嗎?」
「我會在那兒。」
雷萊恩仔細地考慮著。在一些事情沒有解決之前,他不能抓他。不管怎麼說,羅斯-安德烈還面臨著恐怖和危險,這種威脅還控制著整個形勢。作為男子漢,雷萊恩在冒險行動中並不是輕視這種脅迫,也不是出於虛榮心而固執己見。羅斯-安德烈的性命已經成了當務之急,擺在一切事情的前面。
他在和鄰室相隔的牆上敲了幾下,喊叫他的司機。
「阿道夫,汽車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先生。」
「把車開走,開到咖啡館外的陽台前停下來,那個地方就在擋著入口的花盆對面。至於你,」他對達爾布雷凱繼續說道,「你猛地跳上自行車,從院子里穿過去,千萬不要沿著這條路走。在這個院子的盡頭,有一個走廊,它和一條小巷相通,到了那兒,你就自由了。但是,不要猶豫,不要鹵莽行動。不然的話,你自己就得被逮捕了。祝你好運。」
雷萊恩一直等到汽車停在他要求停的地方。為了把警員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這時他朝汽車走了過去,開始給司機提出一些問題。
就在達爾布雷凱走到樓梯最下面的時候,不管怎麼說,其中一個警員透過歐衛矛掃視了一下,已經死死盯住了他。這個警員馬上發出警報,然後一個箭步向前衝去,他的身後緊跟著他的同事們。但是他不得不在汽車邊周旋,還衝撞了司機,這一來給了達爾布雷凱足夠的時間,他騎上自行車,暢通無阻地從院子里穿了過去。
不幸的是,就在他正要進入後邊那條走廊的時候,迎面來了一大群孩子,他們是做完晚禱剛剛返回來的。他們聽到警員們的喊聲,就伸開胳膊攔截這個逃跑的人,他東倒西歪地往前奔跑,最後還是摔倒在地上。
勝利的呼喊聲馬上響了起來:
「抓住他!攔住他!」就在他們往前邊猛撲的時候,那個警員怒吼起來。
雷萊恩看到這齣戲已經到了尾聲,於是也跟著其他的人跑了過來,嘴裡大聲喊著:
「攔住他!」
達爾布雷凱摔倒后重新爬起來,撂倒了一個警員,警員的轉輪手槍也掉到了地上。就在這個時候,雷萊恩追了上來,意外地得到了警員手裡掉下的手槍。但是,另外兩個警員大吃了一驚,全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他們開槍了,子彈擊中了達爾布雷凱的腿部和胸部,他一頭栽倒在地上。
「謝謝您,先生,」那個警員先作了自我介紹,然後對雷萊恩說,「我們所得到的這一切,應該歸功於你。」
「讓我看,你們已經把這個人致於死地了,」雷萊恩說,「他是誰?」
「一個叫達爾布雷凱的人,他是我們正在追蹤的一個嫌疑犯。」
雷萊恩站在警員的旁邊,這時霍賴絲也加入了進來;她咆哮著說:
「這些蠢貨!現在,他們已經把他打死了!」
「噢,這不可能!」一個警員說。
「我們看一看,但是,不管他是死是活,對羅斯-安德烈來說只能是凶多吉少了。我們怎麼才能找到她呢?我們還有什麼機會去尋找那個誰都不認識的隱居地呢?
那個可憐的姑娘在那個地方,會因痛苦和飢餓而死去。」
警員們和農民們把達爾布雷凱放在一個臨時紮成的擔架上抬走了。為了弄清楚將要發生的事情,起初還跟著他們走的雷萊恩改變了主意,他現在站在那兒,眼睛直直地盯在地上。那輛自行車已經躺倒了,達爾布雷凱系在車把手上的那大包東西已經掉了下來,報紙已經破了,裡邊的東西漏出來了。那是一隻鐵皮燉鍋,鍋上銹跡斑斑,上面滿是凹痕,這隻鍋已經被壓得不像樣子了,沒有什麼用處了。
「這是什麼意思呢?」他輕聲而又含糊地說,「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一」
他把鍋撿起來,查看了一番,然後毗牙咧嘴地笑了,會意地低聲輕笑,然後慢慢地說:
「不要眨眼睛,我親愛的。讓所有這些人都散開,這個地方已經沒有咱們的什麼事兒了,對嗎?警方遇到的棘手事兒和我們沒什麼關係。如果我們都有這種想法的話,我們就當是兩個為了自己高興、為了收集老式燉鍋而乘車旅行的人吧。」
他喊叫自己的司機:
「阿道夫,帶我們順著那條環形路去朗德獵場兜一圈兒。」
半小時以後,他們來到一條凹陷的小路上,小路兩邊長滿了樹木。他們開始往坡下徒步爬行。塞納河的水位在一天中的這個時候最低,河水包圍著一個小碼頭,碼頭附近停放著一艘小船,船已經很破舊了,上邊有蟲蛀的洞,船身的木頭已經腐朽,船里到處是一坑坑水。
雷萊恩一步邁進船里,馬上就用燉鍋開始從這艘漏船里往外淘水。隨後,他把船拉得靠近碼頭,把霍賴絲扶上了船,在船尾的一個空處用一隻船槳劃了起來,把船劃到了河心。
「我早就知道我會到這兒來的!」他說完就哈哈大笑起來。「咱們碰見的最糟糕的事情,不過是把腳弄濕了,因為我們還沒有完全掌握技巧,要是我們沒有這個燉鍋該怎麼辦呢?哎,還是為我們有這樣一件有用的家庭器具而祝福吧。我的眼睛幾乎剛一盯上它,我就想起來了,人們常用那些物件來掏干船艙下邊的水。咳,在朗德措場的樹林子附近也拴著一條小船!我怎麼從來沒想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但是,可以肯定,達爾布雷凱是想利用這條船渡過塞納河!然後,一旦船出現漏水的情況,他就要用一個燉鍋把水掏出去。」
「那麼說,羅斯-安德烈——?」
「她被囚禁在河對岸的朱米紀半島上。你從這兒能看見那座著名的修道院。」
他們把船從水裡拉上來,停放在怪石鱗峋、到處是軟泥的河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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