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囚犯逃跑了!他從這個客棧穿過去跑了!他不可能跑遠!」
有十幾個農民模樣的人像旋風一樣出現了,他們把樓頂、馬廄和儲藏室都搜尋遍了。他們散開,在附近都找遍了。但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咳,真該死!」雷萊恩在說話的時候已經進入了搜尋的狀態之中,「怎麼發生了這種事情?」
「我怎麼知道?」那個警員絕望極了,他唾沫星子飛濺地說,「我把我們的3個人留在隔壁的房間里監視著他,今天早晨,我發現他們幾個人都睡得死死的,就像是都處於一種麻木的狀態,他們的酒里肯定是摻了麻醉劑!達爾布雷凱這個傢伙已經飛了。」
「他們沒有留下任何跡象?」
「連腳印的痕迹都沒有,真的。這場雨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糟了。但是,他們是從院子里穿過去的,因為擔架還在那兒。」
「你會找到他的,警員先生,這是毫無疑問的。不管怎麼說,你都可以確信,在這件事上,你不會再遇上什麼麻煩了。今天晚上我就到巴黎去了,我要直接到管區去一趟,在那兒我有一個受到影響的朋友。」
雷萊恩回到了兩位女士呆著的咖啡屋裡,霍賴絲馬上說:
「讓他逃跑的就是你,對吧?請你還是先讓羅斯-安德烈休息一下吧,她一直在擔驚受怕!」
他伸出自己的一隻胳膊,拉住羅斯-安德烈,把她拉上了車。她步履瞞珊,臉色非常蒼白。她用很微弱的聲音說:
「我們要走了嗎?可是他,他安全了嗎?他們不會再抓住他了吧?」
他看了看她的眼睛說道:
「向我發誓,羅斯-安德烈,在兩個月的時間裡,如果他安然無恙,如果我證實他是清白無辜的,你發誓,你就和他一起到美國去。」
「我發誓。」
「一旦你們到了那兒,你就要和他結婚。」
「我發誓。」
他對著她的耳朵說了幾句話。
「啊!」她說,「老天爺一定會保信你!」
霍賴絲坐在前邊的座位上,和她並排的是雷萊恩。那個警員手裡拿著帽子,一直在汽車周圍大驚小怪,直到汽車最後離開。
他們駕車穿過了森林,在拉梅萊拉過了塞納河,駛上了勒阿弗爾到里昂的公路。
「把你的手套摘掉,把手伸過來讓我吻一下,」雷萊恩命令似地說,「你答應過,你願意。」
「嗅!」霍賴絲說,「在達爾布雷凱被救出來以後,這件事我一定答應你。」
「他已經被救出來了。」
「還沒有。警方還在追蹤他,他們可以再一次抓住他,直到他和羅斯-安德烈在一起的時候,他才算是真正獲救。」
「他是和羅斯-安德烈在一起的,」他鄭重其事地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
「轉過身來。」
她這樣做了。
在汽車後排座位的右側,就是司機的背後,羅斯-安德烈在車蓋的遮擋下正跪在一個躺在座位上的男人身旁。
「喲,」霍賴絲結結巴巴地說,「這真是難以讓人相信!那麼,是你昨天晚上把他藏了起來?當那個警員目送著我們離開的時候,他就在那兒,他就在客棧的前邊?」
「老天爺呀,真是這樣!他就在那兒,就在那幾塊墊子和地毯的底下!」
「這真難以讓人相信!」她重複著剛才說過的話,她完全被這一切弄糊塗了。
「這件事真讓人不能相信!你怎麼能想出這種辦法?」
「我想吻一下你的手,」他說。
就在他提出這種要求的時候,她摘下手套,抬起了手,把手放在他唇邊。
汽車在平靜的塞納河與河岸邊白色的峭壁之間疾馳,他們相對無言,坐了好長一段時間。後來,他接著說道:
「昨天晚上,我和達爾布雷凱進行了一次交談,他是一個很不錯的小夥子,他為了羅斯-安德烈,準備做一點事情,他沒有錯。一個男子漢應該為他所愛的人做點兒什麼。他應該把自己奉獻給她,把這個世界上最最美好的東西——歡樂和幸福——獻給她。還有——,如果她可以忍受得了的話,那就還有令她困惑、令她激動、令她微笑的忙忙碌碌的冒險活動。」
霍賴絲打了個冷戰。她的眼睛已經不能自主,充滿了淚水。這是他第一次提到了令人傷感的冒險活動。冒險活動就像一條繩子把他們綁在了一起。這條繩子一開始還很脆弱,但是隨著讓他們走到一起的冒險活動的增加,這條繩子將變得更加牢固,更加耐久。他發燒似地追尋著這些冒險活動的蹤跡,又急於結束它們。她覺得渾身上下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她對這種不正常的男人感到不安。他讓各種事情服從於他自己的意願,而且看來他把那些他攻擊或保護的人的命運當成兒戲。他灌輸給她一些讓她十分恐怖的事情,同時,他還在誘惑她。有時,她把他作為自己的先生,想起他;有時她又把他當成自己必須防禦的敵人;但是,最經常的是把他當成一個充滿魅力、令人銷魂、使人不安的朋友。
五 誰是罪犯
10月12號上午,秋天的天氣還是這樣溫和,仍住在埃特里塔別墅小屋裡的幾戶人家都來到了海灘上。要不是那清新的空氣,還有那些淡淡的、柔軟的、漂浮在天邊的雲彩,人們準會把那躺在地平線上的悠悠白雲和懸岩之間的那一江海面,當成一彎靜靜地沉捶在群山懷抱里的高山平湖。而這空氣,還有這雲彩,給諾曼底這待定的季節,憑添了幾分獨特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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