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時間我和一個叫哈里·本頓的奇怪的人合夥,他是一個很有森林生活經驗的人,而且長於騎馬旅行和勘探。我們到這間小木屋來做一些勘探,到天冷時則設阱捕獵。
我曾聽說過木屋熱病,那是一種奇怪的病。這種病是兩個人不得不彼此經常呆在一起,直到最後徹底厭煩並被激怒,從而產生了一種精神錯亂。
我從來沒想過這事會發生在我身上。
我很正常,可我的同伴,哈里·本頓,漸漸地顯出木屋熱病的癥狀。他懷著一種強烈而不正常的故意仇恨我。我想他瘋了。
幾天前,我們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爭執過,但我能看出本頓變得非常狂怒,而且一直耿耿於懷。我打算離開這兒,但我還是一個新手,這會是一次艱苦的行程。我敢肯定,如果本頓發現我背棄了他,他一定會追殺我的。因此我想搶先動身以防他追上我。
如果最糟的事情發生了,請發現這封信的人通知我的妻子。
信上的署名是「弗蘭克·阿德里安」,在署名下面是他妻子的地址。
漢克拾頭看著馬里恩·本頓。
「哎,多荒謬啊!」她驚呼道,「這人一定不正常。哈里一占也不像他說的那樣。」
「熱病是一種奇怪的東西。」漢克說,「我曾見過一些很好的人。在他們患上木屋熱病之前他們是極棒的野營夥伴。後來——唉,這是一種精神病。你無法——」
「哦,胡說八道!哈里和別人一起在這個地區到處野營。他在山裡呆的時間和你一樣多。認為哈里會那樣勃然大怒,這大荒唐了。」
「可是,和一個新手呆在一塊當然是一種痛苦,」漢克指出,「有時,僅僅是和他們爭吵就足以讓你……」
「可是,漢克,那絕對太愚蠢了。我不知道這人為什麼要寫那封信,但是,我知道,它太荒唐了。」
「好吧,」漢克說,「我們回去吧,去攔住馱隊。我們將在這附近宿營,再看看這木屋。這裡的一切似乎都很井井有條。」
馬里恩點點頭,她太震驚生氣了,不想多說話。
漢克環顧四周,仔細看了一會兒,然後說:「哦,哦,這是什麼?」
「什麼?」
漢克向一面牆走去。牆腳處有一些棕紅色的斑跡,那顯然是什麼東西濺到了木牆上,幹了之後留下的梨形痕迹。
馬里恩看著污跡,然後抬眼望著漢克:「漢克,這是……」
漢克點點頭,說:「我想我們最好離開這地方,去和他們會合。」
當馬里恩·錢德勒·本頓、科利斯·阿德里安、詹姆斯·德威特和漢克·盧卡斯返回小木屋時已經是下午晚些時候了。在此期間,他們找到了一個宿營地,肯尼和廚師留下來卸馬、紮營。盧卡斯簡短地描述了他們的發現並讓大家看了那封信。馬里恩則向每個人宣告了她是哈里·本頓的妹妹,並嘲笑那封信。
詹姆斯·德威特對她的聲明並不驚訝。然而,他很快地就站在了阿德里安夫人一邊。
「你認為弗蘭克·阿德里安寫那封信純屬玩笑嗎?」他說。
「他是一個新手,」馬里恩說,「他不習慣和任何人住在山中。哈里或許有些不愛說話,而弗蘭克則把這視為木屋熱病。」
「嗯,如果弗蘭克平安無事,而這一切又只是誤會,」德威特說,「那為什麼他的妻子得不到一點他的消息?」
「因為他有健忘症。他又喪失了記憶。」
「或許吧,」德威特說,可從他的語氣里能聽出他一點都不信。「既然我們都已經取下了面具,那我也不妨告訴你,我是主管夫蹤人員部的警探——喏,這是我的證件。」
「我們走吧,好不好,」科利斯·啊德里安說,「我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我只想找到弗蘭克。我們走。」
他們一到達小木屋,德威特立即負責起現場,檢查牆上的棕紅色的斑跡。「那些污跡是血,」他說,「現在,我們得小心些,不要弄亂了屋裡的任何東西。漢克,告訴我你發現這封信的確切地方。」
漢克·盧卡斯把信又插回了盒子後面。「就在這兒,」他說,「就像這樣向外伸出一點兒。」
「就伸出這麼多?」
「是的,差不多就是這樣。」
「我明白了,讓我們看看爐子吧。」
漢克說:「這裡似乎沒有什麼木柴或引火物,但我可以出去弄一些干木柴,只要幾分鐘就可以讓屋裡暖和起來。」
「千萬別,」德威特說,「我們要讓一切保持原樣,除了可以看看爐架下面的爐灰。」
第五章
德威特找了一片鐵皮,用它做了一個小鏟子。然後開始掏爐灰。第二鏟之後,他發出了一聲驚呼。
爐灰里有四五粒燒焦灼鈕扣。
「我覺得你們最好還是出去一會兒,」德威特對科利斯和馬里恩說,「情況看起來不太妙。你們幾個女士出去等一會吧。我可不想毀掉任何證據。漢克,你站到門邊去。在這種情況下,人多了反而壞事。我知道確切地要幹什麼以及怎麼干。記住,這是我最拿手的。」
科利斯和馬里恩出去了。科利斯在哭哭啼啼,而馬里恩卻憤憤不平。漢克順著小路下去了,他說這可能會通向一汪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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