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們看看吧。還是讓你們看了以後,幫我解開這個謎,好安心睡覺。」
他的房間就在我們的隔壁。當然石町和彩子也跟著我們過來了。
這回是前面的杉井的房門開了。只見他前額的頭髮掛在眼鏡上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
「怎麼了?還是晚會的二次會的話,我參加。」
「不知道是誰,好像還有人想開二次會呢?」
被船澤這麼一說,他有些莫名其妙。
「還是先看了再說吧。」
船澤好像不馬上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告訴大家心裡不塌實一樣,趕緊走到自己的房門口把門打開。
「請進。」
在他的催促下,我們陸陸續續地走了進去。
「我剛才一進房間就打算換衣服,誰知打開壁櫥的門時,聞到了一股味道。心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一看才知道是這個。」
他推開半開著的壁櫥門手指著下面。那裡整齊地放著一雙他的黑皮鞋,乍一看並沒有什麼。聽了他的解釋以後,才聞到了一陣香味。
「是鞋子。請仔細看看。」
「是您脫在玄關的鞋子被誰拿到房間里來了嗎?」
彩子問道。
「是啊。不過,不光是這些。」
船澤移動了一步,剛才被他的身子擋著的鞋子看得很清楚了。我注意到的確是被人動過手腳了。
「有味道啊。是酒吧?」
石町抽了抽鼻子說。
「是啊,好像是葡萄酒。」
船澤艱難地彎下腰小心地拿一隻鞋子。這隻還很新的鞋子里被裝滿了透明的液體。要是平時是不可能的,此刻我湊到鞋子旁邊嗅了嗅,果然是那種酸甜的葡萄酒的香味。
「怎麼樣?這個玩笑是不是開得有點過頭了?要是往美女的高跟鞋裡倒酒的話,還有幾分妖艷的美感。往我這個老頭子的鞋子里倒葡萄酒到底是為什麼?還特意從玄關把鞋拿到房間里來。」
雖說有點好笑,但此刻大家的臉上都很嚴肅。如果光是這件事的話,還可以認為是開玩笑或者是惡作劇,但是把它跟剛才看到的東西聯繫起來的話,就不會是簡單的惡作劇了。這些玩笑開得不但毫無創意,還損害了他人。船澤的新鞋受了難,通往閣樓房間的那段樓梯掃起來還要費不少力氣。雖說彩子房間的窗子上畫的塗料是一擦就擦掉的那種,不管怎樣在別人的家裡做這種事情總是不合適的。
「還是再看看有栖川先生和杉井先生房間里是不是也受到了作弄的好啊。」
聽他這麼一說,我倒真的擔心了起來。
「我到房間里去看看。」
我一說,杉井也緊跟著說了聲「我也回房間看看」,轉身進了房間。
「要是豎著個大雪人的話,該怎麼辦?」
火村開了個玩笑。我沒理他,心裡作好了準備以後才慢慢地將門推開一條縫。
「怎麼樣?」朋友在我身後問。
我嘆了口氣轉過身去。
「也被狠狠地耍了。」
「讓我看。」
他一把推開我把門打開。看了房間里的樣子以後,他吹了一聲短短的口哨。
「這家還有一位沒有被介紹過的調皮鬼嗎?」
「啊呀,不可能。」
「只不過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的房間里的惡作劇也許可以說是最可愛的了。整個房間里彎彎曲曲地撒落著一根長長的白色帶狀東西。我不知道那根帶子的頭在哪裡,便用眼睛追蹤起來。灑滿地板的帶子在小桌腿上繞了一圈,起先以為是往上去的,誰知穿過掛窗帘的軌道又垂了下來。最後像蛇一樣在床上盤了一大圈。說它可愛是因為那根白色帶子的真相馬上就知道了。那根白色的細長帶子是廁所里用的捲筒紙。
「這個的話,收拾起來還不怎麼費事。」
回頭一看,石町和彩子正滿臉好奇地朝房間里張望呢。他們一定也在擔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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