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摩斯和薩默塞》 - P19

 福爾摩斯和薩默塞特狩獵

 羅斯馬里 米肖 作品,第19頁 / 共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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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僅僅哼了一聲;有時試著和他講話簡直令人惱火。

「哦,怎麼樣呢?」我堅持說。

「或許她並不把他的婚姻看作一件難事。」他平淡無奇地提出,「如果我使你感到震驚,請你原諒。」

「使我震驚的是你竟然會對揭露這樣的關係發生好奇的樂趣。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嘲笑愛情和浪漫情緒的人,但是你不必試圖破壞那些確實相信這樣事情的人的幸福呀!」我感到十分氣憤。

「我決不想破壞任何該得到幸福的人的幸福。」福爾摩斯反駁說,「不過我在這個世界上生活得夠久了,知道漂亮的外表和不把自己的責任放在心上的人可能是造成其他的人們大不幸的原因。問問戴維-休伊持是否完全同意我的意見。不過在這種程度上我同意你的意見,華生。如果柯林斯夫人和我的主要目的沒有實際關係,我看就沒有理由再繼續追查這件事。」

「你的主要目標是什麼?」我問。

「查明休伊待夫人發生了什麼事。那比聽說誰可能拜訪柯林斯夫人更合你的心意吧?」我感覺福爾摩斯有點嘲笑我。

「是的,」我回答,「不過聽我們說到此事的所有人都勸阻我們探究她失蹤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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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們勸阻過,」福爾摩斯同意說,「至少他們當中的一個在掩蓋他的罪責,你不必問我是他們哪一個,我不知道,但是我打算查明真相。」

「難道那真是我們的事嗎,福爾摩斯?我們來這兒看看安德魯-休伊特是不是有什麼危險,現在我們知道沒有——那就是說,我想我們知道那點,你相信愛德華說的老鼠那套話嗎?」

「噢,是的。」福爾摩斯安慰我,「那是我一看到皮帶上的痕迹就得出的結論。一隻特別兇猛的馬廄貓最近死掉的消息增加了老鼠不受干擾地接觸到馬鞍的可能性。那恰恰是依然引起我的興趣的事,華生。如果馬鞍遭到破壞是偶然的——我相信是的——那麼為什麼有人會自找麻煩把它隱藏起來?肯定不是要保護馬廄老鼠的好名聲吧?」

「也許有人故意把馬鞍丟在一定會引起老鼠注意的地方。」我提出。

「不,不,華生。老鼠是最不可靠的幫凶。純屬偶然,才使一個疏忽大意的馬廄小夥子這樣把馬鞍丟在搖搖晃晃懸挂著的馬鐙嚙齒動物夠得到的地方。因為那隻馬廄貓死掉,而且因為安德魯-休伊特最近用過馬鞍,就給了馬廄小夥子們必須處理它的機會,因此可能性增加了。不過實際發生的事是偶然的;安德魯-休伊特墜馬的起因是完全不值得注意的。」

「但是實際上——」我大膽提出。

「確實如此。整個事件值得注意的是一件相當微不足道的意外事故在每個人舉止上產生的影響。我們知道那個小兒子從小時候就為了這個那個原因和家裡其餘的人們發生爭執。在母親失蹤了時,這個家庭就像大多數在危急存亡之際的家庭一樣不能團結起來了。每個成員對發生的一些事都有自己的看法,而每件事件似乎又都揭開了創傷。華生,你對愛德華-休伊特說的法辛蓋爾醫生愛上了勞倫斯-休伊特夫人那套言論有何看法?」

「那是不可能的,」我慢吞吞地說,「按照法辛蓋爾醫生承認的他是她的親密朋友。」

「他為什麼不把全部真實情況告訴我們?」

「福爾摩斯,」我忠告說,「沒有一個紳士會對兩個陌生人講這樣的事情,特別是提到的那位夫人現在——消失了。」

「華生,不要吞吞吐吐地說她死了。其實你這麼認為,我也這麼認為。倘若有一個比安德魯-休伊特更可靠的人這麼說了,我早就相信了。如果她死了,而且這麼小心在意地把她的死亡隱瞞起來,除了謀殺我們還能得出什麼別的結論呢?」

我沉思了片刻。「自殺?也許她走掉,秘密地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福爾摩斯搖搖頭。「很少自殺的人會隱瞞那種事實。自殺通常的動機,特別是那些女人的,是要人知道他們把她逼上絕路,來懲罰活著的人。」

「也許就是為了這個原因家裡人才隱瞞她自殺的事。」我提出。

「既然那樣,為什麼不簡單地說她由於心力衰竭,或者墜馬,或者醫藥事故,或者火器走火而死去,就像世界上其餘人太難以承認家庭一個成員自殺的事實時所採取的做法那樣?」福爾摩斯問,「他們可以隨意支配那個家庭醫生,天曉得.他們想在證明書上寫什麼,他就可以寫什麼,而休伊特夫人就可以不蒙受恥辱而在家庭墓穴里安息。不,華生,自殺說明不了這個問題。」

「她拋棄丈夫和家庭那種說法怎麼樣呢?」我堅持說。

「我現在不能接受這種論點了。即使有隱藏起來的馬鐙皮帶,弟兄們在偵探面前也竭力反對不接受。再者還有休伊特夫人的素描。」

「那麼,你在它們之中發現了什麼重要東西嗎?」我問。福爾摩斯哼了一聲,「我最後還是機智地不看了,那些素描是什麼就把它們看作什麼。」

「它們是什麼呀?」我感到驚奇。

「當一個女人唱歌、寫詩歌小說或者畫畫時,十之八九她的主題是她熱愛的人或地方,這難道不是真實的嗎?」

「產生這樣靈感的不僅僅是女人,福爾摩斯。」

「也許。」福爾摩斯同意說,「不過男人容易寫世界歷史題材、哲學論文、受到理智而不是受到感情鼓舞的那樣事物。就在這個題目上我曾和一個叫亨利-希金斯的前途遠大的年輕學者進行過有益的通信聯繫。」

我承認福爾摩斯的觀點。我問:「休伊特喜愛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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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畫她的家、她的兒子們、她的丈夫、她的庭園。一個明顯把生命力完全集中在她的家園親人上的女人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和另外的人私奔。」福爾摩斯微微笑了,「根本沒有身材高大、膚色黝黑的陌生人的素描。」

我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也許她過著雙重生活。」

「難道那就是她給我們的印象嗎?」福爾摩斯說,「以前的一個僕人稱她是神聖的;她兒子和一個老朋友把她稱作天使,她的次子說她的最壞的話是她直言不諱地發表自己的意見。她丈夫讓她的畫像仍然掛在餐廳,即使他以為她和別的男人私奔了。我們聽到的一切都告訴我們她是一個深受人們敬愛的女人。」

「既然那樣,」我問,「誰有理由殺害她呢?」

福爾摩斯在馬鞍上筆直地坐起來。「那就是我覺得我有責任查明真相的原因。你,當然啦,如果你願意可以自由地回倫敦。你在貝克大街會正好趕上吃晚飯,假如你現在就騎馬回庫比山的話。至於我,我打算把布里奇沃特沿路的風景盡收眼底。」

「如果你繼續講那天夜晚休伊特夫人失蹤的事,我就會覺得值得放棄那頓晚飯。」

他的臉上流露出領受我的決定時的一絲笑意。雖然在好多方面我們可能不一樣,但是在好奇這一點上我們總是相似的。

「我說到——」他繼續說,「愛德華和安德魯-休伊特發現了石橋附近那輛翻了的馬車。那哥倆說柯林斯,那個馬夫,『整個兒』倒卧在離馬車大約三碼的地方。他們只在他旁邊停留了片刻,由於他們一心一意地要找他們的母親,他們猜想她一定受了傷躺在附近什麼地方。馬車上有一盞提燈,雖然已摔破了,但燈里還有很多油,使得他們能夠利用它來照亮搜尋。在斜坡上爬上爬下了一刻多鐘以後,他們斷定她不在那兒。當時對於他們這似乎是好消息,當然啦,因為明顯的假設是,她決定留在達德利家過夜,派柯林斯趕著大車回來送信兒。順便提一句,在柯林斯身上或者馬車裡任何地方都沒有找到書面信件。

「然而,哥倆當時並沒有尋找這樣的字條。由於他們母親的安全不再是立即要關心的事,於是他們把注意力轉向了那個受傷的人,看看他們認為他做點什麼。在找尋母親時,他們偶然發現一個酒瓶,破了,但是粗瓶底上還殘存著一部分東西,這導致休伊特家的人,以後還有警察長貝洛斯斷定它是柯林斯的,而且在發生車禍以前他喝過。最初他們想那個人可能僅僅是喝醉了,但是他們怎樣也喚不醒他,他的呼吸很急促,不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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