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看來你是有準備而來的。是的,不過我以前不認識里莎莉,我跟她是在13個月前認識的,兩個月前才結了婚。」
「她願意為你生個孩子?」
「已經懷孕了。」
「恭喜你,」她情不自禁地說著,又停下來想想自己自從過了30歲生日之後,她總是有種焦慮。每次半夜時分看見喬·唐奈利時,她總在想目前這種生活還會過多久。她的眼前不斷地出現長著棕色的小眼睛和一頭烏髮的小傢伙,由於在屋外玩得太多,他們的皮膚曬得黑黑的,他們的每一絲笑都跟父親一樣,聲音中同樣夾著布魯克林口音,帶有一種南方的溫柔的拖腔。她真的看到那些孩子了,看到唐奈利正和他們在一起,但是她無法把自己的一生投入如此一幅美麗的畫面中去。
她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又集中到安逸地坐在她對面那張椅子里的亨尼西。他的姿勢很放鬆,已經沒有了開始的那絲恐慌。如果說他曾被阿曼達的突然造訪嚇了一跳,或者被有關勞倫之死的問題刺激了一下的話,他逐漸在恢復平靜,就象她所看到的犯罪老手一樣……也包括她的前夫,麥克·羅伯茨。想到羅伯茨曾經提醒她人們往往表面一套,心裡一套,她開始重新審視亨尼西。
「你報告妻子失蹤了,是嗎?」她問道。
他點點頭。
「在你發現她失蹤后多久報的案?」
從他的防衛性的表情來看,他沒有誤解阿曼達的意思。
「我醒來后發現她徹夜未歸,於是我立刻給警察打了電話。」
「徹夜不歸對她來說是常事嗎?我知道有不少人喜歡開通宵聚會,然後在上班時打磕睡。」
「整夜?從沒有,」他很是堅持地說道,「勞倫是個工作狂,但我們曾約定不管怎樣,晚上10點鐘之前都得回到家裡,這樣可以有至少1到2個小時放鬆放鬆。她一直非常守約,很少晚回來幾分鐘,更別說一個小時了。」
「那你為什麼不在11點鐘時給警察打個電話?」
「那天晚上我大約9點鐘到了家。勞倫給我留了個條,告訴我她要參加一個很晚才開始的會議,有可能在1O點半或11點回到家裡。我洗完澡就上床,然後打開電視等著她回來。我猜想我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時是早上6點,這時發現她還沒有回家。」
「她和誰一起參加會議?」
他閉上眼睛,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沒有寫在日曆上,她的同事也都不清楚。」
「會不會是不關業務的其他事情?」
「如果你的意思是和朋友一起吃晚飯,我不同意。這種事情以前沒發生過。如果說她在跟別人私通,我想也不可能。勞倫受宗教影響非常深,她很看重我們在結婚時發過的誓。她也許最終會同意離婚,但在我們仍舊是夫妻時,她不會欺騙我的。」
阿曼達只注意到他的回答中的私通兩字,這可能是促成謀殺的原因。「你曾要求過離婚嗎?」
這個問題令他吃了一驚。「沒有,怎麼啦?」
「可你說她最終會答應離婚的。」
「我的意思是我們沒有辦法解決問題,她可能會覺得離婚是最好的選擇。不過,她不會輕易地做出這種決定的。」
阿曼達傾聽著他的前後不一的解釋,只覺他在急切掩飾。不是的,威廉·亨尼西只是急著要說明自己的清白並給予合作。
他看了看手錶,阿曼達突然想起了他1個小時前就在等候的客戶。那些希望的客戶似乎都不遵守和他的約會。她只感覺他的希望全部在破滅。
「不打擾你了,」她說道。「我也許過一陣再來跟你談談。」
「好吧,請便。」他的說話聲給人一種失敗的感覺。
阿曼達努力想搜出一些能讓他高興的話,但腦子裡一片空白。當她向門口走去的時候,空氣中瀰漫著沉悶的寂靜。就在她抓住門把的那刻,他終於說話了。
「聽著,我知道警察可能還把我當成嫌疑犯,但我真的沒有殺她,」他非常真誠地對阿曼達說,「我象別人一樣在等著看到殺死勞倫的兇手被抓起來。只是,我的頭上還纏著警方的疑雲,所以我心裡更著急。假如你能查出兇手,我會非常感激你的。我始終想著,他們在哪裡找到了她的孤零零的屍體。是那條公路的沿路。我常常做著惡夢,夢見她在死去前是多麼驚恐。」
「在她周圍,有沒有人曾經起過謀殺她的念頭?她在工作中冒犯過哪些人?在跟你結婚前拒絕過誰?有沒有誰為了謀財而殺了她?」
在他搖頭的時候,他的嘴唇在顫抖。「我真希望能給你找個極為可能的嫌疑犯,但是人人都愛勞倫,羅伯茨女士。」他頓了一下、直直地看著阿曼達的眼睛,「也包括我。」
第四章
阿曼達結束了成果頗微的亨尼西之訪,2個小時后便又和珍妮·李去公園跑步。阿曼達一邊跑一邊想著那個看上去就象在遊行的隊伍,不禁覺得挺厭惡的。唐奈利和萊利·卡特跑在珍妮·李前面約30O多米。萊利是《亞特蘭大內幕》最欣賞的自由攝影記者。阿曼達心想奧斯卡肯定是害怕心臟病突發才不願來殿後。
「你太鬼鬼祟祟了,珍妮·李。」阿曼達嘟囔道。
「多謝」。
「我不是在誇你。」
一種熟悉的笑意在珍妮·李24歲的臉上略過。「你是在跑步嗎?前面快到萊內特被殺的地方了。」
「哦,沒錯,」她不滿地回答道,「可是我們的保鏢呢?」
「喂,這兒就是謀殺現場,」珍妮·李天真地叫著,「我跟利說跑完步就去吃比薩餅。你知道他有多麼喜歡比薩。」
「我只曉得這幾天你把他甩一邊,他心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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