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另一個說:「因為這掌印不是德·瑪瑞尼留下的……太小了。」
當然,他說的沒錯,這血手印確實是像一個女人或是一個孩子的。
「當真?」我麻木地問。
先說話的那個人又說:「所以,那兩個邁阿密警察認為它們只能使證據更混亂。為什麼要讓無辜的人卷人麻煩呢?所以才讓我們擦掉。」
「聖潔的主呀!」我喊道,「停下吧!」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
「你是誰?」其中一個站起來問。
另一個說:「他不是邁阿密的,他是來看德·瑪瑞尼的。你們在這兒做什麼呢?」
「我正等著會見林道普上校。」我撒了個謊。
「他不在。」
「我知道,他正在路上。」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站了起來。他們的制服一塵不染,並不比牆遜色。他們出去了,拎桶的那一個說:「別碰這裡的任何東西。」
「好的。」我說,「你們竟然擦洗了房間。我恨你們。」
他們試圖使自己看上去精明點兒,結果卻是面無表情,悻悻離去了。
「你最好快點,」我對加登說,「我不知道謊言能維持多久。」
他看起來相當驚訝,「這些王八蛋還想幹什麼,黑勒?這是什麼犯罪調查?」
「這幾天我們會遇見貝克和麥爾岑,到時候你就知道答案了。」
我開始給他描述我第一次到達現場所見的情形:中國屏風、歐克斯被燒焦的屍體、耳後的四處傷和屍體上的睡衣碎片
加登曲膝跪下,往床下看,像一個丈夫正請求妻子的愛,「看看,蒙在彈簧床墊上的布也燒光了。」
我低頭看了看說:「對,全沒了……」
我們站了起來。
「你是說,」加登的臉有些興奮,「火是從床上的一個點開始燒起來的,睡衣本該全都化成灰。」整個床面都被燒得黑乎乎一片,只有歐克斯的屁股壓著的一小塊地方沒黑,因為他膀胱里的尿澆滅了這裡的火。
「注意,」我指著說,「如果著火前屍體就已在床上,那他身下的床單和床墊都應該是完好的。」
加登同意我的看法,他點點頭說:「從屍體的姿勢和重量來看,身下應該不透空氣,火也燒不到身下來。」
「再說蚊帳的碎片也燒盡了,卻有血滴在高處,你能得出什麼結論?」
「噢,」加登說,「我認為哈利先生在遭槍擊或恫嚇或床著火時,他都不在床上。」
我走近燒得焦黑的床仔細研究:「他大概坐在床沿和某人談話或爭論……」
我把手指放在加登左耳後說:「然後,砰、砰、砰、砰……他中彈了……摔到了地板上。」
「床著火了,但哈利不在上面。」
「不盡然,」我皺了皺眉,「你看床正上方的天棚,你看到了什麼?」
「燒成灰的蚊帳輪廓。」
「蚊帳燒沒了,對吧?」
「對。」
「但沒燒著什麼呢?」
加登抬頭看著,「他媽的天棚!」
我笑著說:「看看地板上這些奇怪的燒痕……圓的……到處都是……哈利先生也是這麼被燒的……不連續。」
「那是噴霧槍了,家用的那種?」
「可能,我想它只是有方向性地瞄準目標,點火燒床,而燒蚊帳時,又不觸及天棚。」
「當把哈利先生扔到床上時,火已經著起來了,那時他可能已經死了,或接近於死亡,從耳後的槍傷看,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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