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按委託人的意願辦事。」喬希回答說。
「你早晚還是要對遺囑進行驗證的。」
「那當然。」
威克利夫輕輕地將預約登記本朝塑料盤前推了推,透過閱讀鏡斜視著登記本:「今天是12月20日。聖誕節之前是無法召集到所有的人了,你看27日怎麼樣?」
「你有什麼打算?」
「宣讀遺囑。」
這個想法令喬希一震,他差點被腌黃瓜噎住。把他們召集到一塊:費倫的家屬,他們的扈從以及新交的朋友,那群開心的律師,全都召集到威克利夫的法庭上,一定要讓新聞界也知道。他又咬了幾口黃瓜,望著他的小黑本子,極力不讓自己笑出來。他似乎已經聽到了急促的喘息聲和痛苦的呻吟聲,他能想像到他們劇烈的反應、難以置信的痛苦表情,然後是低聲的沮咒。也許還會有幾聲抽泣。他們怎麼也無法接受親愛的父親會做出這種事來。
這將是美國法律史上最邪惡、最輝煌也是最獨特的一刻,喬希突然等不及了。
「27日沒問題。」他說。
「很好。等我確認所有的人選后,馬上通知各方。有很多律師。」
「你最好記住,他們一共有六個子女、三個前妻,所職有九組律師。」
「但願我的法庭有那麼大。」
——只夠站的——喬希差點說出了口。人們聚集到一塊,悄無聲息地看著信封被撕開,遺囑被打開,然後聽到難以置信的文字。
「我建議由你來宣讀遺囑。」喬希說。
威克利夫當然很想讀。他也想像到了同樣的場面。宣讀一份分配110億財產的遺囑無疑是他最榮耀的時刻。
「我估計這份遺囑是有爭議的。」法官說。
「是令人不快的。」
法官大人笑了。
第10章
在他最近的那次崩潰之前,內特居住在喬治敦一套陳舊的公寓里,那是他上次離婚後租的。可這套房子作為破產的犧牲品如今也不再是他的了。因此,內特獲得自由后的第一個夜晚便找不到安身之處。
和以往一樣,喬希已經細心地替他做了安排。他在約好的那天來到沃爾納特山,行李包里裝著為他南美之行準備的嶄新的、熨得十分平整的名牌短褲和襯衫。他還帶來護照、簽證、足夠的現金、大量的指南手冊、車票、一份行動計劃,甚至還有一隻急救箱。
內特壓根兒就沒有發愁的時間了。他跟一些工作人員道了別,但很多人都在其他地方忙碌著,他們有意避開這種離別的場面。經過140天富有成效的戒酒後,他躊躇滿志地走出了大門。
他煥然一新,晒黑的身板顯得十分結實,體重減了17磅,他在過去的20年裡從未到過174磅這個數字。
喬希開著車,起先的五分鐘里誰也沒開口。草地上覆蓋著積雪,但一出藍嶺山脈積雪就稀少了。那天是12月22日。收音機被調到很低的音量,在那裡播放著聖誕頌歌。
「能把它關了嗎?」內特終於說道。
「什麼?」
「收音機。」
喬希按下一個按鈕,音樂消失了。
「感覺怎麼樣?」喬希問。
「能不能在最近的商店停一下?」
「當然行。幹嗎?」
「買一盒六罐裝的可樂。」
「真有趣。」
「就想狠狠地喝上一回。」
他們在一家鄉村小店買了一些軟飲料和花生。收銀的女士愉快地對他們說「聖誕快樂」,但內特沒有反應過來。回到車上后,喬希向還有兩小時行程的杜勒斯機場進發。
「你的航班飛往聖保羅,你得在那兒停留三小時,然後轉機去一個名叫格蘭德營【注】的城市。」
【注】格蘭德營:巴西南馬托格羅索州首府——棒槌學堂注
「那兒的人說英語嗎?」
「不。他們是巴西人,說葡萄牙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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