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德斯基在寫字檯後邊站起身,表情疑惑地同我打招呼。
我向他作了自我介紹,並出示了我的證件。他用滿是皺紋的額頭示意我在長沙發上坐下。我坐下的時候,蘭德斯基也同時又坐在他的寫字檯後面的椅子上。
「我不知道,」他有些激動地說,「我的公司和聯邦調查局有何相干。」
「請您不要擔心,沒有任何會使您難堪的事。」我回答說,「是關於『廷扎萊托』號客輪的事。我從港務局得知,『廷托萊托』號客輪是這個月惟一一艘從義大利駛往紐約的客輪,而且您是『廷托萊托』號客輪的代理公司。」
蘭德斯基點點頭。「是的。『廷托萊托』號客輪按計劃今天中午抵達紐約。出了什麼問題嗎?」
「這也正是我所要找出來的。」我回答道,點著一支煙,靠在沙發上。「我希望您能為我們提供幫助,蘭德斯基先生。」
我向他講述了流傳在壞人圈子裡的關於過去的黑手黨成員吉姆佩特洛-盧卡的傳聞。
格拉爾德-蘭德斯基會意地點點頭。他的表情變得平靜起來。他鼓了鼓嘴。
「您是想要乘客名單?」他問。
我點點頭。
「我當然不可能把所有名字都記在腦子裡。」蘭德斯基說,「請您稍等片刻。」他說著,拿起白色電話,按了兩個號碼。「斯奈德小姐?是的……請你把『廷托萊托』號客輪的乘客名單複印一份后,馬上送到我的辦公室里來。謝謝!」他掛上電話,望著我。「這個吉姆佩特洛-盧卡是個什麼人?我並不是指和黑社會有什麼關係。他是一個有錢人嗎?」
「很有可能是。」我回答說,「我估計,盧卡在被驅逐出境前已把幾百萬美元安全地轉移到了瑞士的銀行。15年時間對他來說已經足夠在西西里再開一個贏利賺錢的買賣了。」
蘭德斯基點點頭,又鼓了鼓下巴。
「我這樣問是有一定理由的。」他說,「因為『廷托萊托』號客輪是被包租出去的。船上只有少數幾個乘客。遠遠沒有達到該輪的載客量。」
「儘管如此輪船公司卻未受任何損失?」
「沒有。」蘭德斯基微笑著說,「正相反。船上的乘客統統都是富得流油的富翁。百萬富翁……千萬富翁……億萬富翁……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
「他們是去紐約度假旅行?」
「嚴格來講並不是去度假。『廷托萊托』號客輪上的這些男人們全都是一家叫『特雷諾』的俱樂部的成員。這是一種來自義大利、法國和西班牙的有錢人結成的企業聯合組織。他們每年都要作幾次信息交流旅行或者舉辦一種鬆弛的集會。紐約一直是世界金融經濟的中心。您可以想像,『廷托萊托』號客輪上的先生們來這裡日程中肯定有幾個有趣的金融、經濟政策方面的討論話題。」
「他們在紐約逗留多長時間?」我問道。
「據我所知,一個星期。具體多長時間您可以去義大利領事館詢問。他們準備了一個官方的訪問計劃。紐約市還要派人去歡迎——就是這些。」
我在煙灰缸里捻滅香煙。我已經清楚,「廷托萊托」號客輪抵達紐約可能引起的後果不僅僅涉及到格諾維澤和盧卡兩個人。根據蘭德斯基的描述,船上所有的人毫無例外都有一個可觀的經濟背景。根據我們以往的經驗,這對某些人來說肯定比磁石更具吸引力。
「除了紐約以外,這艘船還在別的城市停靠嗎?」我問。
蘭德斯基點點頭。
「計劃在新奧爾良停留兩天,然後駛往墨西哥灣,緊接著返回熱那亞。」
有人敲門。
門被打開,那個戴眼鏡的女秘書遲疑地走進來,手裡拿著一張紙。
「謝謝,斯奈德小姐。」蘭德斯基說,「請把複印件交給科頓先生。」
她一邊用懷疑的目光望著我,一邊把「廷托萊托」號客輪的乘客名單複印件遞給我,然後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我掃了一眼寫滿義大利人名的乘客名單。正在駛往紐約途中的「廷托萊托」號客艙上總共只有15名乘客。
兩個名字跳入我的眼帘:
吉姆佩特洛-盧卡
辛西婭-盧卡
快到中午時,我和菲爾向上司做了第一次彙報。
菲爾向約翰-德-海彙報了搜集起訴羅斯-格諾維澤的證明材料的進展情況。聯邦檢察院要有足夠的證據才會簽發逮捕證。
里姆貝的非法賣淫集團在此期間已被我們的同事所搗毀,這是對格諾維澤犯罪集團的一個沉重打擊!
我講了我迄今為止所了解到的有關「廷托萊托」號客輪的情況。
「關於盧卡的傳聞並非一點不著邊際。」我補充說,「問題只是,格諾維澤是否真的對此一無所知。羅斯的供詞至少聽起來是可信的。」
菲爾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
我把「廷托萊托」號客輪的乘客名單遞給上司。約翰-德-海仔細地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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