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開始是在寒冷的冬季,我趴在陳舊的寫字桌上冥思苦想著創作題材,我正陷入不幸的創作低谷。從窗外望出去,用來填充樓房間空檔的植物都已經光禿禿的,這樣的綠化起不到任何美觀的作用,種植在潮濕的爛泥巴上,反而會在夏季成為四害滋生的場所,周圍的居民深受其害。我的房間和走廊里經常會有老鼠出沒、蟑螂出沒,大膽的老鼠甚至曾經咬爛過我的手稿,因此我特意養了一隻白色的小貓。
「咚!咚!咚!」聽見有人在敲我的房門。一定是房東先生來了,因為除了他沒有人能夠打開總門直接來敲我的房門。
開門一看,果然是他。房東先生見了我馬上劈頭蓋臉的就問:「小黃啊!你準備一直在我這裡白住下去嗎?」
「再等一段時間吧!最近我手頭緊。」我十分不好意思,卻也實在拿不出房租來。其實平時在我經濟寬餘的時候,也不在乎多給一些額外的租金給房東先生,因此房東先生在付租金的期限上也沒有非常的苛刻。
房東無奈的笑了笑,逗起我那隻乖巧的小白貓來,看的出來房東先生十分喜歡它。
我的房東先生他就姓房,所以常常有人取笑他天生就是收租的地主。房東先生在這個小區住了一輩子,他因為捨不得這塊故土,所以一直就住在我的樓下。也有可能是他嗜賭成性,家中根本無力購買其他房產。
房東今次上樓來的目的,不是特意向我催收租金,而是整理打掃我對面那間閑置的屋子,聽房東說有人已經租下了這間昂貴的房間。
「租房的人有些怪怪的,連房間都不用看,就先付了半年的房租。」
「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有些好奇。
「聽他自己說,好象是一個畫畫的。我也只見過他一次,那個人不太愛說話,看起來不太好相處。小黃,你最好別去招惹他,因為我可不想同時失去兩個房客啊!」
房東先生這麼說的真正意圖,無非是不想讓房間空閑下來,以免造成他的損失。
房間空關了一段時間,所以積澱了不少的灰塵,不過新房客不需要太多的傢具,所以房東先生要我幫他把傢具拆卸后搬去樓下他的房間。他簡單的掃了掃地,除去顯著位置的蜘蛛網后,清潔工作就算完成了。
「小黃啊!這間屋子的門鎖有些小毛病,你有空記得幫我修一修!」有些疲憊的房東先生交代完后就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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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陣喧鬧聲驚醒,走出房間一看,對面的房間已經擺放了不少的東西,這些物品昨天還沒有看見,顯然是我的新鄰居剛搬進來的。
「小心一點,別把大衣櫥的鏡子弄破了。」幾名搬場公司的工人正設法將一個大衣櫥抬進狹小的總門。一名瘦瘦高高的青年男子用命令的口氣對工人們說道。
我心想,應該先過去打個招呼,畢竟往後要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合用一個廚房,共用一個浴缸。
「你是新搬來的吧!歡迎你,我就住在你對面,以後大家互相有個照應。」我客氣的說道。
這個男子卻毫不理會我,他的眼神中充滿著蔑視和漠然。正如房東所說的那樣,這個人的確非常不近人情。
當工人們將他全部的東西搬放妥當后,他才從昏暗的走廊走進了房間,我這才得以仔細打量起這個男子。他約略長我二、三歲,身高一米八十左右,將近高出我半個頭,體形偏瘦,穿著一套合身的黑色西裝,腳上的黑皮鞋鋥光發亮。削長的臉型配上略微有些捲曲的長發,一雙細長的眼睛流露出來的全部是冰冷的眼神。雖然聽說他是畫家,但是他給我的第一印象更像是一個殺手。
由此,這個人就走進了我單調枯燥的生活里,而我的一生也將永遠改變,變得暗無天日。
作為推理小說家,沒有固定的收入令我生活非常窘迫。但是我並沒有就此打算放棄,因為當自己的作品為他人所津津樂道時,這種快感實在讓我難以自拔。陷入靈感滯塞的我,需要通過接觸其他事物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以便靈感的產生,只是一昧坐在書稿前,只會讓我走進死胡同。新搬進來的這位奇怪男子很快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因為是合用的住房,一天之中難免會在廚房或衛生間碰見幾次,久而久之鄰居的一些舉動引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
「今天的天氣真糟糕啊!下那麼大的雨。」我故意走進廚房,搭訕道。
奇怪的男子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繼續煮他的速食麵。
「你是畫家嗎?我認識的畫家不多,除了達芬奇之外就叫不出幾個了,你叫什麼名字?」我難以抑制自己的好奇,又問道。
「魯堅!」奇怪男子突然回答我的問題。
「我叫黃凱!雖然我不懂繪畫,但還是希望能欣賞欣賞你的大作。」我奉承道。
聽完我的話,魯堅眼睛一亮,聽到有人要欣賞他的作品似乎顯得很得意:「現在就讓你看吧!」他急忙關了火,也不管他的速食麵了,徑直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原以為很難接觸的他,想不到這麼快就搭上了話茬。我緊隨魯堅走進了他的房間。
房間的窗帘把窗戶擋的嚴嚴實實,室內光線暗淡,只點了一盞橘紅色的小檯燈,感覺十分溫馨。傢具毫無秩序的靠牆排列著,牆壁上到處掛著破舊殘缺的石膏像,地上全是油畫顏料和畫筆。木製畫架擺放在房間的正中央,一幅還未完成的肖像油畫擱在上面,近視眼的我粗略的掃視了一遍這幅畫,畫面中是一位眉清目秀的美女,她有著一頭靚麗的長發,表情中有種難以名狀的哀怨。為了仔細的查看一番畫中的女人,我不得不前傾身子湊進畫板。
突然魯堅拉開了厚厚的窗帘,光線一下子刺射進我的眼睛,我連忙用手遮擋強烈的陽光。一旁的魯堅卻躲在牆角邊微翹著嘴唇,笑眯眯的盯著我。
為何大白天要拉上窗帘?他就象吸血鬼一樣懼怕陽光。這只是他身上眾多迷團之一,更令我感興趣的是畫板上的那個女子,這幅畫顯然還沒有完成,但可以看出構圖的角度十分彆扭,作畫的人象是趴在地上畫的,為什麼要選擇如此的觀察角度呢?這個女子正遭受著什麼苦難?會有這般令人不安的神情。
不等我找出這些問題的答案,魯堅對我說道:「你的貓似乎餓了。」外面果然傳來小白貓的「喵!喵」聲。不知為什麼,魯堅剛才對我的熱情勁似乎已消失殆盡,自顧自的忙碌起來,就連我出去都不加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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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的確只能用無聊透頂來形容了,除了寫作之外,唯一的消遣就來自於我養的那隻小白貓了。一個人終日與動物相伴,不得不承認是一種悲哀。即便如此我也不願回到父母的身邊,因為我們之間有的只是爭吵。我不會像某些人那樣勉強擠在同一個屋檐下,為的只是得到「親戚」這個稱呼。
說老實話,我不喜歡住在我對面的這個自大的傢伙,他的傲慢令我厭惡,除非有人用槍頂住我的腦門,否則我無論如何不想再去搭理我的這位新鄰居了。但我忘記自己是如何違背意願和魯堅成為朋友的,這不可思議的友誼不知是不是他可怕計劃的一部分。
一天清晨,惱人的敲門聲伴著房東先生洪亮的嗓音把我驚醒,不時還有金屬摩擦門板的刺耳聲。
「什麼事啊?」我非常不情願的起床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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