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肯定會與你們分享的。」
「我完全相信。可是我為丈夫所左右,而且我軟弱,怯儒……有時候,甚至有點瘋狂。是那樣不公正……那樣令人反感……!」
「可是,既然遺囑被拿掉了,財產就歸您和妹妹共有了。」
「是的。但是她可能嫁人……正如現在發生的那樣——這樣,我們就不能再隨心所欲地尋找秘密了。再說,我丈夫知道的事可能還要多,沒有全部告訴我。」
「從誰那兒知道的?」
「從前在這裡幹活的沃什爾大娘。她在要瘋不瘋的狀態下,告訴我丈夫很多有關祖父的事情,尤其說到峭壁、羅馬人墳山和小河。這就與祖父把柳樹作為兩份遺產分界線的意願正相符合。」
「所以,格爾森先生改變了這條界線?」
「是的,我趕到基爾伯夫,您從我的簽名里知道我去過。我丈夫告訴我……」
「後來呢?」
「他什麼也不再告訴我。他不信任我。」
「為什麼?」
「因為我恢復了理智,我威脅他,要把一切都告訴卡特琳娜。此外,我們兩人也越來越疏遠。我今年和卡特琳娜來這裡,是為了給她辦婚事,同時也想最終與他分手。兩個月以後,我丈夫來了,讓我大吃一驚。他和法默龍的交易,什麼也沒跟我說。我不清楚是誰殺了他,為什麼殺他。」
她全身發抖。對罪行的回憶又使她驚慌不安。她感到恐懼,絕望,又向拉烏爾求助:
「請您……請您……」她央求說,「幫幫我……保護我……」
「對付誰?」
「不對付人……是對付事件……對付過去…我丈夫乾的事情,我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也不想讓人家知道我是他的同謀……您既然都知道了,就能阻止大家……您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在您身邊,我感到是這樣的安全!保護我吧!」
她把拉烏爾的手按在她淚水盈盈的眼睛上,貼在她淚水浸濕的面頰上。
拉烏爾慌亂起來。他扶貝爾特朗德站起來。她那張姣好的面龐挨著他的面龐,那是一張悲傷的,因為激動而變了形的臉。
「什麼也不要怕。」他低聲道,「我會保護您的。」
「另外,您會把案情弄個水落石出的,對吧?這整個秘密都壓在我心頭。是誰殺了我丈夫?為什麼要殺他?」
他注視著貝爾特朗德顫抖的嘴唇,輕輕地說:
「您長這張嘴可不是用來絕望的……應該微笑……微笑,而不是害怕……我們一起來查吧。」
「好,一起查。」她熱烈地說,「在您身邊,我一點也不擔驚受怕。我只信任您一個人……除了您,誰也不可能幫我……我不知道心裡發生了變化……可我不再有別人,只有您了……不再有別人,只有您了……您千萬別拋棄我……」
十 戴大禮帽的男人
法默龍先生從魯昂回來比拉烏爾預計的要早得多。他被一個酒肉朋友搞得一錢不剩,就回到利爾博納到拉迪卡代爾路旁那所小房子,當起了房主。這是他在漫長而清廉的生活中為自己準備的養老之所。這天晚上,他坦然地上床睡覺,因為他口袋裡已經沒有一文不義之財。
深更半夜,他突然被一個不速之客弄醒,覺得很是驚惑不解。那人用一束光照著他的眼睛,並提起他那花天酒地的生活中某些令人尷尬的插曲。
「怎麼,法默龍,魯昂的老朋友拉烏爾,就不認識了?」
他驚慌失措,目瞪口呆地坐起來,嘟嘟囔囔道:
「您要我幹什麼?……拉烏爾?……我不認識叫這個名宇的人。」
「怎麼?記不起來啦,我們那些盛宴——按你的說法,還有,有一夜,您在魯昂對我傾吐的心裡話?」
「什麼心裡話?」
「你清楚,法默龍……那兩萬法郎?那走上來找你搭訕的先生?……塞在蒙泰西厄卷宗里的信封?」
「您別說了!……別說了!」法默龍聲音哽塞地哀求道。
「好。那你回答我的問題。如果答得痛快,我就不把你的事告訴保安局的貝舒隊長。他是我朋友,我和他一起調查格爾森先生謀殺案。」
法默龍老頭極為恐慌,一個勁地翻白眼,似乎就要昏厥了。
「格爾森?……格爾森先生?……我向您發誓,我什麼也不知道。」
「這我相信,法默龍……你沒有殺人犯的理智……我想知道的,是別的事情……一件芝麻大的事……說完了,你就可以像個乖女孩,安安靜靜睡覺了。」
「什麼事?」
「你從前認識格爾森先生嗎?」
「認識。我在事務所見過他,他是客戶。」
第29頁完,請續下一頁。喜歡 Amo 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