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剛打開,一個30來歲的瘦個子記者就闖了進來。
「龍也先生實際上是第一個發現事件現場的人。眼下警方正在追問那個叫杉山壽壽的女傭……」說著,他找了把椅子坐下來。
「有什麼進展嗎?」龍也不失時機地發問道。
「沒有,無非是屍體解剖之類吧……龍也先生和被害人是什麼關係呢?」
「我和社長夫人曾在東西高中一起同過學,所以是老相識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麼,夫人對先生說了些什麼呢?」
「說是讓我去一次。」龍也想,還是少說為妙。
「為什麼呢?」
「她說有個奇怪的人在附近轉來轉去,所以心裡很不安。」
「就這些嗎?其實,把保安公司的人叫來不就行了嗎?他們的住宅是請了保安公司來警衛的,何必特意請先生去呢?」
「這麼說,我說的不是真話嘍?」
「請原諒,我不是那個意思。不過,在那個住宅里,別說幹什麼事情,跨進門就不太容易。除了那個知道如何切斷報警電源的傭人以外,普通人是無法進去的。」
「要想殺害大宮夫婦的話,總會有辦法的。」龍也譏諷地笑。
「那當然。那位夫人,是位什麼樣的女人呢?比方說吧,大官社長本是從小股東暴發為金融信用界頭面人物的,屬於那種無賴波皮,而……」
「哦,社長夫人可是個正派人,誰都說她溫順和善……聽說是經人介紹才和大宮結婚的。所以,我覺得實際上他們並不般配。對她來說,可能也只有忍受這條路了。」
那位記者點了點頭。「也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吧。在夫人的右腕上,有一塊刺著紫藤花的文身。」
龍也還是頭一回聽說這事。在觀察屍體時,因為一片血泊,慘不忍睹,所以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紫藤花嗎?……她是很喜歡花的。」
「而社長的脊樑上刺有仙鶴的文身。大概夫人是為了迎合社長的趣味才刺上去的吧。」
「這真是夫唱婦隨。我剛才不是說過,她是個溫順的人……」龍也解釋道。
「聽說,先生從昨天起就在追查一個名叫后藤昌次的人……」記者又問。
「這是本事務所的業務機密,無可奉告。請原諒,我只能到此為止了。」龍也當機立斷地結束了談話。
白領金融信用社社長大官夫婦被害案發生后的第三天,案情出現了意外的發展。信用社的副社長和顧問律師緊急召開了記者招待會,中山副社長披露了一個令人吃驚的情況:「社長突然死亡,使我們一下子不知所措。因為,我們社一直是社長獨斷專行,全部事務都掌握在他手裡。雖說我是副社長,可是對於金庫中的財產屬誰,全都一無所知。了解這些情況的,只有大宮社長一個人。我們花了兩天時間,對社裡的財產進行了一次盤點,結果發現了一個重大事實:本社擁有的現金和證券大部分已不知去向,社裡掌握的股份也幾乎全歸第三者所有了。更令人驚訝的是,作為社長個人資產的那幢住宅已經押出去,換成了現金。現在,社長一死,誰也不知這筆現金的去處了。」
記者們紛紛對此提出詳細的詰問。
顧問律師立原作了如下說明:「……關於這筆失蹤的財產,社長生前肯定考慮過藏在何處的問題。而殺害社長夫婦的罪犯顯然了解現金的去處,為了獨吞這筆財產而殺人滅口。我們將和警方合作,查出奪走這筆財產的罪犯。」
有人向律師問道:「那現在是否已經有目標了呢?」
律師回答:「從現在掌握的線索來看,有個叫G某某的在事件發生後去向不明。所以,此人是我們注意的首要對象。」
「有沒有其他可疑的對象呢?」另一個人發問道。
「事件發生后,還有一個人失蹤了。她就是大富社長常去的電子遊戲俱樂部的女老闆,名叫栗原彌美。此人對社長的私生活好像有所了解。」
「對於剛才說的G某某,能否公開其真實姓名?」
對於這個提問,律師和副社長短促交談后說:「是個名叫后藤昌次的人。但是還不能斷定兇手一定是他。」
龍也讀著關於中山副社長會見記者的新聞報道,不由嘀咕起來:
「原來電子遊戲俱樂部的女老闆是大官社長的情婦啊!」
龍也每星期要去一次電子遊戲俱樂部。他和票卷彌美也相當熟悉,這是位頗有姿色的女老闆。
像她這種金錢至上的女人,什麼事干不出來,也許是她拿了信用社的錢以後逃跑了吧?不過,彌美一個人是幹不了那種事的。說不定,她是和后藤昌次兩個人合夥,導演了那一幕慘劇。這就對了,明美留下的血字不是「犯人是二人」嗎?
想到這裡,龍也在便條紙上拼寫著那幾個片假名。看著自己寫下來的字,龍也猛然驚顫了一下。難道會是這樣?龍也簡直不敢相信。不可能吧……
這樣一來,明美的遺言就改變了模樣。龍也突然想起記者的話。
「夫人的右腕上刺有一塊紫藤花的小文身。而社長脊樑上刺有仙鶴圖案的文身。恐怕夫人是為了迎合社長的趣味才文身的吧……」
龍也當時也是這樣分析的。
她的文身應該是與大宮社長的文身相配的了。大宮在背上刺了仙鶴,因此,與鶴相配的應該是日出的圖案。可是,為什麼明美卻在手腕上刺了紫藤花的圖案呢?為什麼他們夫婦的文身圖案竟會不一致呢……
龍也給舞子留了一張字條后,就坐上東海道新幹線「回聲號」出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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