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偵探小說》 - P24

 短篇偵探小說

 佚名 作品,第24頁 / 共5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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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入口處

休伊特讓溫澤威克斯公司的職員趕快領他們到地下室去。大家跟在後面,走過一段又陡又窄的樓梯,進入一條黑暗的地下過道。他們攀著牆壁,一根接一根地划著火柴照明。不一會兒,過道向右轉彎,他們繼續向前。突然,從前面過道的盡頭,傳來可怕的呼叫聲:

「救命啊!救命啊!快開門哪!哦,上帝啊,我簡直要發瘋了!」

休伊特讓所有的人一起不停地划亮火柴,自己快步衝到地下室門前,只見門上閂著門閂,上面的鎖仍然打不開。裡面關著的人聽到外面的聲音,呼救聲更加急切凄慘,並漸漸變得虛弱嘶啞,最後變成了嗚咽。休伊特又掏出了剛才那段金屬絲,先弄直,又彎成各種不同的角度,來來回回試了三四次,門終於打開了。一個黑乎乎的人影立刻往前倒向他們,摔倒在地上,把火柴也帶滅了。黑暗中誰也沒看清此人是誰。

休伊特讓幾個警察先把躺在地上的人抬出去,然後在普盧默偵探耳邊說了一句:

「如果我沒搞錯的話,這位受傷的年輕人就是萊克。」

萊克在這兒?!怎麼可能呢?!那筆1.5萬英鎊的巨款呢?帕爾默旅行社,那把荊木柄的傘,都如何解釋呢?普盧默偵探面對眼前的一切,怎麼也想不通,也不願這樣想下去。如果一切都像休伊特所預料的那樣,那自己的臉面往哪兒擱?……

休伊特依然用平靜的口氣告訴普盧默偵探:他作為綜合保險公司聘用的偵探顧問,如果受擔保的尼爾一利德爾銀行的外勤業務員萊克被證明是清白無辜的話,那麼自己的任務現在已經完成了。

城市假期 Amocity!

  

望著休伊特那張平靜的臉,普盧默偵探儘管妒火中燒,但他還是希望休伊特把破案的全過程一點不漏地告訴他。

休伊特滿足了他的要求。他指出,這不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案子,而是一幫極其狡猾的罪犯經過精心策劃實施的搶劫栽贓案。罪犯們仔細觀察了查爾斯·萊克每天收賬兌銀的全部路線、程序,發現那些出納中只有一個是萊克的熟人。於是請了一個名叫薩姆·岡特的傢伙來假冒萊克,此人開始研究觀察萊克的穿著、習慣。這伙搶劫犯之所以租用這間房子和地下室,是因為這裡緊挨著一家銀行,而且這家銀行的入口處據說要改道,萊克肯定也聽說了。於是,他們派一個人穿上銅扣藍制服冒充隔壁那家銀行的職員,站在門口,他們另外派人望風。當萊克走過來時,他們連忙把那塊「東方聯合銀行臨時入口處」的牌子掛在門口,讓冒牌職員上前告訴萊克,今天請從這裡進去,前面的入口已經關閉。萊克肯定不會疑心,他一走進屋子,即被綁架。估計當時萊克反抗了,不然不會被打成這樣。接著門口的牌子立刻撤下拿了進來,門也被關上了。罪犯們把萊克身上的皮包、傘取了下來,衣服也扒了下來,由薩姆·岡特扮成萊克模樣,繼續工作。在東方聯合銀行,出納通常不大注意來人,因此假冒的萊克沒有露出破綻,一切順利。離開最後一家銀行時,岡特皮包里已有了多達1.5萬英鎊的業務票據,然後像往常一樣,到蘇格蘭銀行將票據兌成現金。接著岡特去了帕爾默旅行社,買票時故意留下萊克的名字——這特別引起了我的懷疑。售票處沒有規定要報名字,是他主動報的。這就露出了馬腳。然後到了車站,再有意把傘丟下,想造成出逃法國的假象。這時我已經確定,有人假冒萊克作案,因為只有冒牌者才會處心積慮地留下痕迹,以便把調查者引入歧途。至於我在傘中發現的那張報紙碎片,是破案的關鍵。我仔細研究反覆揣摩后得出結論:這是罪犯們的聯絡暗號。我是這樣破譯的:「約伯」的原文在英語俚語中是指小流氓,而薩姆·岡特有個出名的綽號叫「霍克斯頓一隻鼎」。下面的「霍街店火烤」,店在黑話中指任何一處住地,「火烤」是指受到監視,「霍街」就是霍克斯頓街。因此這句話的意思是說霍克斯頓街的某個住地已被監視。後面的「197」和「紅簾」,我覺得197是門牌號碼,紅簾顯然是指窗帘。其他的數字,我是參照郵局印製的倫敦地圖,那上面用縱橫線將地圖劃成一塊塊,便於人們尋找。我在地圖上找到02,那是位於倫敦北部阿布尼公園基地區域,「第二上」是指和上述地區那個方塊上面相交的第二條街。「第三左」,是指從上述第二條街穿過那個方塊往下數到左邊第三條馬路,那就是海克華思街。我查了住址指南,知道該街197號住著的是個名叫默斯頓的人。我便斷定這幫人原來計劃在霍克斯頓街碰頭,結果發現該地已受到警方監視,決定啟用近郊的第二地址。「你第一」,估計就是讓被通知的人,也就是薩姆·岡特先去,其他人晚上一個個分別前往。於是我假扮煤氣工去了第二地址海克華思街197號,在那裡,發現了那件銅扣藍色的銀行職工制服,證實了我的想法。至於那個叫默斯頓的傢伙,是個金融家出身的大富翁,每個星期天都要去做禮拜,一副道貌岸然正太君子的樣子。他的真正的名字還有待於進一步調查。總之,這次他有可能是整個案件的總後台,其實他已經不止~次地捲入這一類案子,但每次都因為證據不足而讓他最後逃脫了。

普盧默偵探聽得目瞪口呆,自愧弗如這位平時不露聲色的同行。但他還是不理解萊克的母親和未婚妻米歇爾小姐的種種行為。休伊特謙虛地回答說自己也有點弄不明白,有可能作為萊克的親屬,她們聽說萊克出事就嚇壞了,而且因為是捲款出逃,覺得很難堪。估計這就是兩個女人死死跟蹤偵探的原因:她們希望我們在抓住萊克時,及時勸說萊克交出款子,爭取免予刑事處分,重新做人。所以當警察把萊克抬上馬車的時候,她們會一下子撲上來,她們不知道萊克是受害者,一直以為警方要逮捕萊克。說到這裡,休伊特仍稱自己只是猜測。

至於那筆巨款,警方最終從薩姆·岡特、默斯頓和其他罪犯手裡追回,當然,罪犯全部被捉拿歸案。

死囚牢房

世界著名學者范·德勝教授思想驚人地敏捷,向有「思想機器」之稱。一次他對兩位朋友——蘭瑟姆博士和費爾丁先生說:「你們可以把我關進任何一座監獄,我在一星期內即可逃出來。」兩位朋友不信,他說不妨一試。

他們很快就取得了司法部門的許可,作為某個科學實驗,奇土姆監獄接待了有史以來最顯赫的一位「死囚」。教授走時把管家喊來:「瑪莎,現在是晚上9點對分,我要外出了。一個星期後的晚上9點半,這幾位先生將同我在這裡共進晚餐。記住,蘭瑟姆博士最喜歡洋薊。」

三人駕車來到奇士姆監獄。監獄看守長已在大門口迎候。他只知道著名的范·德勝教授儘管沒有犯法,但必須照一個犯人那樣將他看守一星期。看守長認真地搜了教授的身,什麼也沒有。

「他有沒有與外界取得聯繫的機會?」蘭瑟姆博士問看守長。

「絕對不可能。他的一舉一動看守都會向我報告。」

「不過,」蘭瑟姆博士說,「萬一他逃跑失敗,要求提前恢復自由,你就得讓他自由。」

「我明白。」看守長回答。

一直默默站在一邊的教授這時候說:「我想提三個小小的要求,准許不准許隨你們的便。第一,我想要支牙膏。第二,我想要一張5美元和兩張10美元的鈔票。」

三人對牙膏的請求並不感到意外,可對錢的要求卻覺得不可思議。

「看守當中有沒有用25美元就能賄賂的?」費爾丁先生問看守長。

「就是250美元也無濟於事。」回答十分肯定。

「那好,滿足他的要求,」費爾丁先生說。「你的第三個要求是什麼?」

「我想給鞋子擦點油。」

這個要求更荒謬了,但他們也同意了。等一切就緒,教授跨進了監獄的大門。

「這是13號牢房,」看守長在過道的第三個門口停下,「是專門關押死囚的。」沉重的牢門打開,裡面傳來輕微的悉簌聲。教授走過去後門又關上,看守長在門上加了雙鎖。「裡面是什麼聲音?」博士透過牢門的鐵欄問教授。

「老鼠,有幾十隻老鼠。」

三個人最後同教授道了晚安,轉身準備離開。這時教授叫住了看守長:「一星期後的晚上8點半在你的辦公室見。」

奇土姆監獄是一座巨大的花崗岩建築,共有四層。房子和四周圍牆之間有一片寬約25英尺的開闊地,白天輕罪犯人就在這裡放風,晚上四架巨大的探照燈把它照得如同白晝。監獄圍牆光滑無縫,無法攀登。「思想機器」站在床上,透過鐵欄窗口觀察著這一切。他聽見遠處有輪船的馬達聲,估計離監獄不遠有一條河。他還隱約聽到孩子們打球的叫喊聲,斷定在監獄和河之間有一塊空地或操場。奇士姆監獄素以防範嚴密聞名,還沒有人從這裡逃走過,「思想機器」通過十多分鐘的觀察便相信了這一點。牢房的窗口極小,加上鐵條,休想爬出去。從13號牢房到監獄外面必須經過七道門,還有嚴密的崗哨,這條路也走不通。

城市假期 Amocity!

  

牢房裡除一張鐵床外一無所有。鐵床釘得異常堅固,沒有鎚子和鋼挫根本無法拆開。進餐時看守一直站在門口,然後馬上把木碗和木匙拿走。看守每天早上6點、中午12點和晚上6點送三次飯,9點是例行檢查。除此之外就沒人來打擾了。「思想機器」最後察看了從房頂到每個角落的每一塊石頭,每一塊水泥,並用腳仔細地踏踩地面,但每一寸都很結實。觀察完以後他坐在鐵床上沉思。

教授的思想突然被打斷,一隻老鼠從他的腳上爬過,躥到了黑暗的牆角里。「思想機器」朝那個角落盯了一會,這才看清有許多豆粒大小的眼睛在望著他。他數了數:共有6對。這時「思想機器」第一次注意到牢房的鐵門底部離地約有2英寸。「思想機器」盯著牢門的底部,站起身來,朝亮著許多小眼睛的角落走去。響起了悉悉簌簌聲,還夾雜著吱吱叫聲,隨後便一下子寂靜無聲。他並沒有看見老鼠從門底下跑出去,但它們確實消失了。一定還有一個出口。「思想機器」趴在地上用細長的手指在黑暗裡搜尋,終於在地上摸到了一個圓洞口,不比一塊銀幣大多少,老鼠就是從這兒逃遁的。他將手指伸進洞口:這似乎是一根廢棄的下水管,管子乾涸而且生了銹。他對這一發現很滿意。

中午看守送飯來,「思想機器」接過便吃,偶爾同看守搭上幾句,打聽到那條河離監獄大概100米,河邊有個球場。

看守準備離開時,他叫住他,指著他手裡的碗說:「我有點渴,能不能裝點水給我?」

「我去請示著守長。」看守帶著碗和匙走了。半小時后他帶著一個裝了半碗水的泥碗回來,「看守長說你可以留下這隻碗,不過我隨時會要你交給我檢查的。」

兩小時后,看守經過13號牢房時聽見裡面有怪異聲響,連忙停住腳步。只見「思想機器」趴在牢房的一個角落裡,那兒不時傳來驚恐的吱吱叫聲。「嘿,終於讓我逮住了。」犯人在裡面說。

「逮住什麼?」看守問道。

「一隻老鼠,瞧!」在教授細長的手指中間,看守看見一隻灰色的老鼠正在掙扎。教授把老鼠拿到有亮光的地方細細觀察起來。「是一隻田鼠,」他說,「這傢伙不該在這兒,把它拿走。」

看守接過吱吱亂叫的老鼠猛地朝地上扔去,它發出最後一聲喊叫,就直挺挺躺在地上不動了。看守將此事報告了看守長,後者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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