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樂遊戲》 - P1

 極樂遊戲

 拉爾夫 格萊迪內 作品,第1頁 / 共9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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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序幕

一個秋日的午後

廚房的爐邊站著一個少年。他猶豫了一會兒,猛然拉開爐門,看看爐膛下面的旋鈕,把標有「進氣」的開關擰開。

煤氣味蔓延開來,嗆得他直咳嗽,擦了一把眼淚,退了出去。他跌跌撞撞地跑進起居室,把住桌角站穩。躺在沙發上的那個肥胖傢伙散發出的廉價杜松子酒的臭氣使他不斷地反胃。他穩穩神,回身走出前門。

少年把門關緊,沿著小徑向林中跑去。他大口大口地吞吸著戶外清新的空氣。母親在圖書館,天黑以後才能下班回家。這下繼父可別想再撫弄她了。

他們再也猜不到這是他乾的,他要藏起來,藏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一待羽翼豐滿,自然還是要出來的,不過這得花幾年的時間。少年大笑。他會準備好的,那時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尤其是那個混蛋吉米。

少年朝樹林深處走去,枯枝敗葉在他的腳下嘎嘎作響。

城市假期 Amocity!

  

松樹的新鮮氣息撲面而來,他貪婪地吸了幾口,覺得渾身充滿了活力,平生第一次產生了幸福的感覺

其人出山

計劃好極了,無懈可擊。其人很清楚,這個計劃十分完美,沒有什麼可改動的了。他的手指在古雅的皮面椅上敲著鼓點,暗自一笑,看來用不著再勞神作最後一次檢查了。

他把椅子往後推了一把,身體前傾,把手伸進桌下一個裝有機關的小洞里,用右手拇指撥動暗鈕,一隻秘密抽屜無聲地打開了。他拿出一個馬尼拉紙信封,倒出那本不知翻過多少遍的日記本,一邊呷著啤酒,一邊全神貫注地仔細審視本子上的文字。完全正確,任何最後一分鐘的修改都是不必要的。行動的細枝末節都編好了程序,時間被一分為二。已進行過通盤考慮,計劃的所有細節都很完善。

其人堅毅的面容上露出成竹在胸的神情。他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皓齒。經過半生的蹉跎生涯,這回可要站到舞台的中心變成大人物了,全國的注意力都將集中在這些行動上。

想到這裡,他輕輕地把杯子放到桌上。

這用不了多少時間。幾周之內,千百萬人就會曉得他的存在,知道有一個無人堪與匹敵的天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腦海中閃現出一縷陰影,但很快就排除了。他將斗敗刑事科技的最新發展,最終勝利無疑。他不經意地把凝聚在杯子上的小水珠拉長,畫了個圓圈。

其人從抽屜里取出一隻黑色的金屬小盒子,從衣袋中掏出鑰匙打開,拿出一疊黑白照片,用拇指慢慢翻過去。

然後,他在桌上把照片很用心地排成四列,一張一張地仔細研究一番。他小心地調換了兩張像片的位置,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語道:「還不到漂亮的歲數。媽的,要求什麼平等權力,這回就讓她們得到啦。」看看感到滿意了,他便把後面三列像片斂起,用寬橡皮條紮成一堆,塞進盒子,放回抽屜鎖好,然後開始專註於桌上剩下的照片。他在每張照片的右下角用鉛筆標上一個號碼,細心地夫到筆記本事先選定的一頁中,然後把本子紮好,放進馬尼拉紙信封,再放回小秘穴中。

其人站立起來,舒展一下瘦高的身軀和腿上扭結的肌肉,抓起杯子,用手掌抹去留下的水滴,悄沒聲地溜下樓,穿過廚房,把杯子丟在洗滌池內,下到地下室。家中只有他一個人,可他的動作就象在悄悄地接近獵物。

他徑直走到酒櫃旁邊,從三個特備的格子里各取出一瓶酒:一瓶拉菲爾-羅思柴爾德大葡萄園1964年的產品,一瓶是1969年的佩里農閣下,另一瓶是1970年出產的皮里尼一蒙拉謝。酒櫃被一個暗藏的機關旋開,露出一個令人吃驚的武器和偽裝用品倉庫。他自信地笑了:沒有人能夠識別出這種連環鎖。

他從匣子里取出一盤熟悉的磁帶,插進錄音機,開始全神貫注地傾聽6個月來錄製的一連串不同的聲音。然後,他又在一盤空白帶上練習每一種聲音的語調變化。感到滿意之後,他關上錄音機,取出磁帶,放回匣子鎖好。

他開始一件件地挑選和集中計劃中需要的化妝品和武器。在這個廣博的武庫里,從最簡單的武器到異國情調的偽裝物應有盡有。他選中了一套黃銅指套,一把手術刀和一把鋼鋸,用毛巾包上,再用繩子結結實實地捆起來,放到一個新塑料盒子里。他脫下幾個月前從古德維爾買的黑褲、黑套衫和黑橡膠底鞋,把酒瓶架旋迴原處,3瓶密碼葡萄酒瓶照原樣擺好,鎖上了庫門。

回到私室,其人抄起一張當地報紙,滑進舒服的座椅讀起來。很快他又感到索然無味了,《費爾波特日報》從來沒有什麼硬新聞,沒有激動人心的報道,儘是些無恥的嘮叨和本地瑣事的閑聊。他知道會改變的,過不了幾天時間,康涅狄格州費爾波特這座死氣沉沉的市鎮就會躍上報紙的頭版,每天都將有通欄標題和電視特別節目。掌心有點發癢,他把手合在一起握了一下。看看腕上的日曆表,6月1日,今天是「D日」(註:D是後文提到的人物唐納利的首字母),該是幹掉他的時候了。一切都已準備就緒,無人會產生懷疑。

朋友們不會,鄰居們不會,家裡人不會,那個童子軍倒霉頭頭鄧普西自然也不會。他要毀掉鄧普西,先把他弄得狼狽不堪,再幹掉他。屋內響起一陣大笑聲……

長島海峽,16隻豪華帆船劈開藍色海水湧起的泡沫,破浪前進。它們排成一列,一隻接一隻地繞過最後一個標記,駛向歸途。鄧普西站在打頭的太平洋號的舵手位置上,不斷地發號施令。

「把那隻輕帆升起來!你浪費了3秒鐘。看好傑尼號,別讓它沾上水。布倫達,好好乾哪!」

鄧普西往身後瞧了一眼,一片笑容在臉上擴展開來。

「現在我們已經超過去了。」

布達倫望著他點了點頭。在夕陽的輝光中,他的臉頰呈現出古銅色。這張臉曾是動人的,但長期的野外生涯,數年如一日無止境的競賽,伴隨著風吹日晒和鹽霧的侵襲,在他臉上留下了印記;他烏黑的頭髮已失去光澤,出現了縷縷灰絲。她喜歡看著他微笑,每當此時,那歲月的磨蝕就溶進了他煥發的容光之中。

她輕輕地移動了一下位置,讓船更好地平衡。大西洋號的船頭旋即微微翹起。吉姆沖她豎起大拇指,她感到溫暖和愜意。雖然他們結婚已有15年,但每當看到吉姆她還是有一股說不出的衝動,體內湧出一股幸福的暖流。她又望了他一眼,莞爾一笑。

各條帆船都以衝浪般的速度通過了終點。布倫達回身看看跟隨而來的大西洋俱樂部帆船上的大三角帆,佩以五彩繽紛的標誌,構成了一幅令人難以忘懷的圖畫。她聽見司令船上響起槍聲,他們贏了,大西洋俱樂部勝利了。

吉姆笑嘻嘻地跟她咬耳朵:「三年三連勝,多謝好船員。」他靠過來在布倫達膝上輕輕拍了一下,逗得她大笑起來。布倫達很喜歡消受這樣的恭維話,儘管她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城市假期 Amocity!

  

大西洋俱樂部又有兩條離得最近的船衝到了終點。鄧普西使勁伸長脖子想看看誰是第二名,但兩船離得太近,看不清誰先誰后。

他們把船駛進船台。斯派克-布里格斯已聞知內德-尼科爾斯得了亞軍。他把船靠過來,說道:「祝賀啦,二位。

吉姆,為什麼不讓布倫達給我噹噹幫手?給別人一個機會嘛。」

「謝謝你,可是我不幹。雖然那樣你能贏,可是人們也就知道我們的秘密啦。」他沖布倫達點點頭,眼神中充滿了謝意。

布倫達大笑著輕快地衝上甲板,抖落著頭上的鹽沫。「寶貝兒,你在這兒把船刷乾淨,我上去往鼻子上打點粉。」

身穿海軍藍短褲和白色三角背心,布倫達走在通往俱樂部的小徑上。她知道自己修長的身材曲線仍能引起不少男子的注目,她覺得每天20分鐘的鍛煉比什麼都值得。

內德-尼科爾斯從他的大西洋號上望著布倫達遠去的身影。蘇吉-尼科爾斯用眼角瞟見了自己丈夫的眼中之物。她想,我永遠也改變不了他,他總要用一隻眼睛瞅著女人的漂亮屁股,還有什麼別的漂亮玩意兒。不管是走過來的還是離開去的漂亮玩意兒,內德都喜歡,對走過來的尤甚。她憂傷地搖了搖頭。

吉姆和斯派克也看到了布倫達的行態。斯派克打破沉默:「這姑娘夠迷人的。她總是那樣勁頭十足,和周圍的人談笑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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