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棺材》 - P2

 三口棺材

 約翰 狄克森 卡爾 作品,第2頁 / 共5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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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的很快,出人意料。就象一陣旋風,簡直不可能。他穿過桌子走向葛里莫,他戴手套的手從上衣領口上拿下來,又立刻縮回去,以至於別人都沒看見他的面容。但是米爾斯有種他露齒的笑了的感覺。葛里莫仍然穩如泰山。只是他的下巴像是抬高了點,嘴上有點輕蔑的神情。臉色有些陰沉,他繼續用拇指平靜的玩弄著名片。

「現在,在我走之前,」弗雷草草的說,「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問著名的教授。某人將會在不久后的一個晚上來找你。當我和我兄弟聯手,我也很危險,但是我準備逃離這場冒險。某人,我重申一遍,會來找你。你想要我送信給我的兄弟嗎?」

「送信給你兄弟吧,」葛里莫咆哮道,突然起身,「該死!」

門在弗雷身後關上了,快的以至於沒有人來得及走動或說話。而那個事件發生的晚上,2月9日,星期六,門依然是關著的。隱身人死亡的腳步第一次到來了,那晚倫敦街道上安靜的下著雪,預言的三口棺材最終形成了。


第二章 門


那晚在費爾博士的愛迪夫露台1號的住處的圖書室,圍在火爐旁的人鬧哄哄的。博士臉紅紅的坐在他寬大的、極其舒適的舊椅子上,它已經鬆弛,有些破裂,這也是使椅子舒適的唯一辦法,而這總會遭到妻子們的不滿。費爾博士黑色的眼鏡後面睜大眼睛,拐杖敲打著圍爐旁的地毯,吃吃的笑著。他在慶祝。費爾博士慶祝他朋友的到來;或者,實際上,是另外的事。今晚有兩個原因值得狂歡。

第一件事,他年輕的朋友,泰德和蘭波(費爾系列第一部《女巫角》中的兩個人物,結成夫妻了——ellry譯註),生氣勃勃的從美國來了。另一件事,他的朋友哈德利——現在是CID(倫敦警察廳刑事調查局簡稱——ellry譯註)督察哈德利——剛剛成功了結了Bayswater偽造案,正在放鬆心情。泰德蘭波坐在壁爐的一邊,哈德利在另一邊,博士坐在中間。樓上費爾太太、哈德利太太和蘭波太太正在談著什麼事,下面費爾先生和哈德利先生熱烈的討論著什麼事,泰德蘭波自由自在。

懶洋洋的靠在深陷的椅子里,他回憶過去。對面哈德利督察,有著整齊的鬍子和灰色的頭髮,正微笑著,挖苦他的煙斗。費爾博士揮動著煙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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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好像在就犯罪科學尤其是攝影術進行爭論。蘭波記得聽見那個CID在大笑。費爾博士曾經被他的Mappleham主教朋友引誘去讀Gross,Jesserich,和Mitchell。他不滿。現在費爾博士沒有那種科學化的頭腦,謝天謝地。但是在屋頂上還留著他的化學實驗室。幸運的是,他總是在試驗開始之前能打碎器具,或者在本生燈燒到窗帘的時候還沒有受傷。他的照相工作據說很成功。他買了台Davontel顯微照相機,帶有消色鏡頭,和一台X光儀胡亂的擺放在一起。他聲稱已經改進了Gross博士鑒別燒毀的文件上內容的方法。

聽到哈德利的嘲笑聲,蘭波儘力讓自己不睡去。他能看見火光搖曳,聽見窗帘後面雪打在窗戶上。他咧嘴笑了。這完美的世界上還沒有什麼東西讓他厭倦,不是嗎?轉過臉,他盯著火光。當你很舒適的時候,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你像匣中傑克(一種玩具,打開來有個小人蹦出來——ellry譯註)戳你那樣令你大吃一驚。

犯罪案件!當然除此以外不可能。就象曼根對一個好故事的狂熱追求。同樣……

「我不會像Gross那樣,」哈德利說,手拍著扶手椅。「你們總是認為人是正確的,因為他一絲不苟。在大部分案件里,燒掉的文件里的內容顯示不出什麼……」

蘭波清楚的聽見他說。「誰便說一句,」他說,「『三口棺材』對你意味著什麼?」

無聲,如他所想。哈德利懷疑的看著他。費爾博士帶著迷惑的看著煙斗。忽然,眼睛一亮。

「嘿。」他說,搓著兩手。「嘿,嘿,嘿!安靜,嘿?或者有個選擇?什麼棺材?」

「好,」蘭波說,「我不能肯定這是不是一宗犯罪案件……」

哈德利吹起口哨。

「但這是個想當奇怪的事情,除非曼根添油加醋。我知道曼根是個好人;他住在另一邊幾十年了。他是個非常好的人,有著過多的凱爾特人的幻想。」他停下來,想起曼根黑色的、不修邊幅的、有些懶散的漂亮外表;他動作緩慢,儘管他容易激動;他慷慨大方,待人和善。「總之,他在倫敦為《EveningBanner》工作。早上我在Haymarket碰見他。他把我拖到一個酒吧,告訴我整個故事。接著,」蘭波奉承的說,「當他知道我認識著名的費爾博士……」

「別廢話,」哈德利說,用他那精明、警惕的眼神看著他。「說案子。」

「呵呵呵。」費爾博士說,非常高興。「住口,好嗎,哈德利?這聽起來很有趣,我的孩子。接著說?」

「好,看起來他是一個名為葛里莫的演說家或作家的仰慕者。他同樣也愛上了葛里莫的女兒,這使得他對這個老人更加仰慕。老人和他的一些朋友喜歡去一家靠近大英博物館的酒吧,幾天前發生的一些事情讓曼根很擔心。老人正在件屍體從墳墓中出來,或者諸如此類的話題,一個高個的奇怪的人走進來,胡說道他和他的兄弟能夠離開他們的墳墓像稻草一樣漂浮在空中。」(這時哈德利發出了厭惡的聲音,放鬆了注意力,但是費爾博士仍然好奇的看著蘭波。)「實際上,這是對葛里莫教授的威脅。最後陌生人警告說他的兄弟不久後會來找葛里莫。奇怪的時期就是這樣,儘管葛里莫毫不畏懼,但曼根打賭說他實際上很恐懼。

哈德利咕噥說。「這就是你說的事件。這說明什麼?婦人的見識……」

「不,」費爾博士大聲說道,悶悶不樂的樣子。「我很清楚葛里莫。我說,哈德利,你不知道這事多蹊蹺,除非你認識葛里莫。嗯。繼續,孩子。結果怎樣?」

「葛里莫什麼也沒說。實際上他把它作為一個笑話,一個精神失常者的舉動。陌生人剛走,一個街頭藝人對這酒店的門,演奏『TheDaringYoungManontheFlyingTrapeze』。全部人放聲大笑,才緩過神來。葛里莫笑著說,『好吧,先生們,我們那復活的屍體要比這更敏捷,如果他向從我的書房的窗戶出去。」

「他們解散了。但是曼根想知道來訪者,那個皮爾·弗雷,是誰。弗雷給葛里莫的名片上寫這劇院的名字。第二天曼根按照地址去了,假裝為了尋求一個新聞故事。劇院相當破舊,在倫敦東區,節目每晚不同。曼根不想遇見弗雷。他和劇場後門的看門人談了談,他把他引見給一個在弗雷前面一個表演的雜技演員。雜技演員稱自己為「Pagliacci大師」——上帝才知道為什麼——雖然他實際上是一個愛爾蘭人,一個精明的人。他告訴了曼根他所知道的東西。

「弗雷在劇院里叫『Loony』。他們對他知之甚少;他不和任何人講話,每次結束后就急忙走掉。但是——有一點——他是個好手。雜技演員說他不知道為什麼西區(西區是倫敦高檔的地區,東區是貧民區——ellry譯註)的老闆沒有注意到這點,除非弗雷對此不在乎。令人難以想象的是,他擅長消失的詭計……」

哈德利又咕噥了一聲,表示嘲笑。

「不,」蘭波堅稱,「就我所知,這決不是件不足為奇的事。曼根說他的工作沒有助手,他所有的道具可以裝在一個棺材大小的盒子里。如果你知道點魔術師,你就會明白那是多麼難以置信。事實上,那個人對棺材的節目很著迷。Pagliacci大師曾經問他為什麼。弗雷轉過身露出牙齒笑道:『我們三個曾經被活埋。只有一個逃了出來!』Pagliacci說:『你怎麼逃出來的?』弗雷平靜的回答說,『我沒有,你知道。我是兩個沒有逃出來的之一。』」

哈德利豎起耳朵聽著。他現在也認真了。

「看,」他說,相當不安,「這也許比我想象的要嚴重。那個人是瘋子,一定。如果他有著任何假象的怨恨——你說他是個外國人?我也許要給內政部打個電話,讓他們查查他。接著,如果他要對你的朋友構成麻煩……」

「他構成麻煩了嗎?」費爾博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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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波搖頭。「星期二開始葛里莫教授每班都有郵件。他告訴他們不要說任何事,但是某人告訴了他女兒在酒店的事,她很擔心。最後,為了蓋住整件事,昨天開始葛里莫有了奇妙的舉動。」

「怎樣?」費爾博士問。他將遮住眼睛的手拿開。他的小眼睛盯著蘭波,帶著吃驚的目光。

「他昨天打電話給曼根,說:『我要你星期六晚上能來。某人恐嚇我說會來拜訪我。』自然,曼根建議報警,葛里莫不同意。接著曼根說:『閣下,不要這樣,那個人完全瘋了,他也許是危險的。你不打算進行些預防措施保護自己嗎?』教授回答道:『會的,一定。我會買幅畫。』」

「什麼?」哈德利問,站了起來。

「一幅畫掛在牆上。不,我不是開玩笑。他的確買了:這是一幅風景畫,內容詭秘,有樹和墓地,一幅相當大的魔鬼般的風景畫,兩個工人才抬上了樓梯。我說『魔鬼般的風景畫』是經過考慮的;我還沒有看見它。它是一個名叫Burnaby的藝術家的作品,他是俱樂部成員,一個業餘的犯罪學家……不論如何,那是葛里莫保護自己的主意。」

哈德利再次懷疑的看著他,有些歇斯底里的重複了他的話。他們都轉過身看著費爾博士。博士雙下巴喘著氣,頭髮皺皺的,手攥著拐杖。他點頭,望著爐火。他說話了,房間有些不舒適了。

「你有那地方的地址嗎,我的孩子?」他問,用一種單調的聲音。「好的。準備好你的車,哈德利。」

「好的,但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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