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者放下酒杯,徑自退去后,她才接著問:
「難道他們已有自知之明,認為對付不了你們?」
鄭傑回答說:
「他們所恃的是,占著敵明我暗的便宜,可以放冷箭,使我們防不勝防。一旦身份暴露,情勢就完全不同了。不過,我相信他們即使傳真向姓辛的告急,也不完全是為了怕對付不了我們,而是有人比我們更難對付!」
林媚果然很聰明,立即就猜出了原因,她問:
「是那兩男一女方面?」
鄭傑「嗯」了一聲說:
「那三個人倒算不了什麼,但我相信他們背後撐腰的人,可能來頭不小,在這裡一定擁有相當的勢力。否則就不敢在酒店裡下手,劫奪去那三十萬美金了!」
「你找到線索了嗎?」林媚問。
鄭傑正待回答,忽見一對狀至親昵的男女走了進來,他們向迎上前招呼的侍者,輕聲問了幾句。便見侍者鬼鬼祟祟地,向鄭傑和林媚坐的卡座指了指,然後領著那對男女走過去。
這情形看在鄭傑眼裡,頓使他起了疑心。等待者領著那對男女剛要走近,他突然靈機一動,出其不意地把林媚擁進懷裡就吻!
林媚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雖對他的輕薄微有慍意,但並沒有掙開他的擁吻,只是反應很冷淡,毫不熱情。
當他們擁吻之際,侍者己領著那對男女,走過他們的卡座,居然在後面的一個卡座里坐了下來。
鄭傑這時心裡已然有數,看出這對一男一女,準是伊瑪娃那方面派來暗中監視他的了!
他們向侍者要了飲料,等待者一離去,便竊竊私語起來。說的是摩洛哥人通用的阿拉伯語,使鄭傑無法聽懂,也看不見他們在背後卡座里的情形。
接著,背後卡座里發出了輕微的調笑聲,那對男女似在打情罵俏,藉以掩飾他們進咖啡室來的真正目的。
鄭傑也如法炮製,索性緊緊擁著林媚,繼續偽裝長吻,故意向那對男女表演!
林媚終於恍然大悟,明白了鄭傑的意思,於是慍意全消,很合作地跟他表演著這熱情的鏡頭。
但這假戲必須真做,否則表演就不夠逼真。
她是在風塵中打滾的女人,對於男人從不用真感情,縱然有時施捨出一些虛情假意,那也是看在錢的份上。
當初甘作辛克威的情婦,還不就是為了貪圖他的幾個錢。一旦被遺棄,就形同撇履,懼於那傢伙的財勢,她還能怎麼樣?
不過這打擊對她很深重,因為她本是個交際花之流的女人,憑她的姿色和手腕,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大有人在。但自從被辛克威看中,量珠以聘,把她金屋藏嬌之後,別人怕惹麻煩,就不敢沾她的邊了。
辛克威把她玩膩了就一腳踢開,她又不能公開登報聲明,通知舊雨新知,表示自己又恢復了過去的自由之身,一般人不了解情況,誰又敢貿然來找她?
因此這兩三年來,她的經濟情況實在很拮据,尤其還得打腫臉充胖子,保持昔日的派場,以致難免捉襟見肘。只好經常「跑碼頭」,到外地去找點財路,才能勉強維持下去。
這女人一直想找機會報復,可是辛克威在巴生市的財大勢大,她根本心有餘而力不足,無法動那傢伙一根汗毛。
所以姜愛琪去找她,把整個情形一說明,她連考慮都不考慮,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這對她來說,不但有利可圖,而且是報復辛克威的機會!
林媚對男人已看得太透徹,認為男女之間根本就沒有情和愛,唯一的目的就是個「欲」字。
尤其她這種女人在男人的心目中,只是一件玩物,一個可供發泄的肉體,除此之外毫無價值。
而肉體和姿色就是她的本錢,以此換取生活上的享受,如此而已!
她的人生觀既是這樣消極,又怎會輕易動情?
因此她對鄭傑的擁吻,反應是平淡的,毫不激動,甚至於可說是無動於衷,近乎麻木不仁了。
鄭傑對此道頗有經驗,哪會感覺不出,不過他以為是林媚對他這突然的舉動,懷有不屑的成份,把他看成了趁機揩油的好色之徒。所以用這種冷漠的態度,作為一種消極的抗拒。
幸好這是在掩飾,故意表演給後面的卡座里那對男女看的,否則就未免太索然無味了!
其實鄭傑也心不在焉,一面在對林媚擁吻,一面卻在留意聆聽背後的動靜。
那對男女的表演倒是有聲有色,卡座里不斷地發出調笑聲,以及吻時發出的嘖嘖怪響。雖然無法看到他們的熱烈場面,也可以想得出他們放浪形骸的情形!
由於咖啡室里燈光昏暗,鄭傑並未看清剛才走進來的那對男女,但從服裝上可以判斷出,他們大概是當地的摩洛哥人。因此他靈機一動,忽然吻向林媚耳邊,輕聲說:
「我們後面這對男女,可能是監視我的,大概想查明我跟什麼人接觸,所以不能讓他們認出你。現在你假裝到化妝間去,趕快找機會溜出這裡,回到你自己的房間去。這裡由我來設法絆住他們,回頭我再去你房間找你!」
林媚詫然問:
「他們也是辛克威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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