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斯沉默不語。注視了亞達一陣子,接著投給她一個安慰的微笑。
「現在起,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你的房間里。」他說道。「今晚就忘了你昨天所見到的事情。請你把這件事放在心裡,不要告訴別人。其實並不是那麼可怕的。我曾聽說過有中風患者受到刺激,或是太過於興奮時,睡眠中會站起來走路。還是我交代新護士今晚到你房裡去陪你好了。」說完后,他輕輕地拍拍她的手,請她回房去。
西斯夫指示歐布萊恩一些必要事項后,我們出了格林家,向第一街走去。
「班斯,」馬卡姆清清喉嚨說道,「我們行動要快啊!火快燒到眉頭了。照她的話聽來,恐怕又有怪事要發生了。」
「需不需要將格林太太送去醫院檢查一番呢?」西斯問道。
「這純粹是病理上的問題。」班斯說,「我們先不要走這一步棋。欲速則不達。從亞達的話里,我們可以得到幾個結論。如果說我們現在判斷錯誤的話,一步之差會壞了整個大事。或許可以遏阻繼續殺人,但還是查不出事情的真相。我們最大的希望是找出這個殘忍的兇手,使一切水落石出。」
「說得倒好聽,但我們究竟該如何進行呢?大偵探。」西斯絕望地說著。
「我也沒有頭緒,但無論如何格林家今晚很安全。所以我們還有充實的時間。我想我得再見豐-布隆一面,好好談談。醫生們——尤其是年輕的——常常有不合理的診斷。」
西斯叫了計程車,我們朝第3街的市中心去。
「你計劃何時和醫生見面?」馬卡姆問道。
「馬上見的話有何不可呢?」班斯的語氣轉急。「現在快到40街了,又是下午茶的時刻。我想這個時間最恰當。」
班斯告訴司機目的地。幾分鐘后,車子便停在豐-布隆褐色的洋房前。
醫生不安地帶我們進去。
「是否有什麼不妥之處,否則你們怎麼會大駕光臨?」他邊觀察我們邊說道。
「也沒什麼。」班斯客氣地回答他,「只是正好經過這裡進來坐坐,喝杯茶,順便討教一個醫學上的問題。」
豐-布隆懷疑的注視著班斯。
「你說話真客氣。有什麼問題只要我懂的,一定告訴你。」他按鈴叫來僕人。「先喝點什麼吧。我這裡有些雪莉酒還不錯。」
「好的,」班斯有禮地行個禮,然後轉向馬卡姆。「我說嘛,時間找對了還是不錯吧。」
僕人拿來葡萄酒毫不惋惜地倒入杯子里。
班斯舉起杯子,靜靜地注視著杯中的液體。看他表情專註的樣子,似乎這世上沒有比葡萄酒的品質好壞更重要的事情了。
「醫生,陽光充足的安達露西亞坡地上的釀酒專家,能釀造出評價如此高的名酒,想必有其珍貴的秘方。這些年來雖然沒有必要加入甜葡萄酒,但西班牙人還是將酒弄甜。恐怕是因為英國人不愛喝辣酒吧。你也知道英國人是雪莉酒的大主顧。英國人向來喜歡所謂的『雪莉斯-沙克』,許多英國詩人還寫下關於雪莉酒的不朽名詩。賓-詹遜也歌頌過。最有名的莫過於莎士比亞——他也是個雪莉酒的愛好者——為雪莉酒寫下最偉大、最熱情的讚辭。你大概也知道,在以前雪莉酒可治關節炎,加強新陳代謝等各種病痛。」
班斯停下來,放下酒杯。
「醫生,這麼好喝的雪莉酒,若是老早就用來當作格林夫人的處方,倒也很好用。她要是知道你有這種好東西,想必早就發下徵收令。」
「老實說,」豐-布隆回答道,「我曾帶過一瓶去格林家,格林太太特酒交給傑斯達,因為他也喜愛杯中物。聽我父親說,格林先生生前喜歡搜集名酒,整個酒櫃里塞得滿滿的。」
「你父親在格林太太中風之前便去世了嗎?」班斯若無其事的問他。
「是的——大約在1年前。」
「那麼,關於格林太太的病狀,都是你一個人診斷嗎?」
豐-布隆沒料到他會問這種問題,非常驚訝的看著班斯。
「是的,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名醫。她的病症相當明顯,也就是醫學上所說的『既往症』。此後,診斷書也都是我親筆寫的。」
「但是卻有很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醫生。」班斯相當冷靜沉著的說著。「雖然我們都是門外漢,但對你診斷的正確性有所懷疑,所以很冒昧的來請教你,有什麼失禮之處,就請你君子不計小人過吧。關於格林太太的病情,是不是有可能為另一種病症,或是說不如你所診斷的那般嚴重?」
豐-布隆醫生簡直無法相信有人提出這種說法。
「格林夫人除了雙腿的麻痹以外,不可能還有其他的病症。」他答道,「——也就是下半身的麻痹症。」
「假如你親眼看見她的雙腿能動的話,你會有何反應?」
豐-布隆似乎認為班斯在開玩笑,他笑著瞪著班斯。
「我的什麼反應?我想我的肝臟都會失調,產生錯覺。」
「若說你的肝臟機能完全正常呢?」
「那我會成為一個相信奇迹的虔誠教徒。」
班斯很愉快的笑著。
「我希望你不是這種人。但是醫學上的奇迹還是可能會發生。」
「我承認醫學史上,是有很多門外漢所謂的奇迹發生。但如果深入地研究探討,全部都可以從病理學上加以說明。但格林夫人的情況絕不可能會有奇迹發生。若說她的腳有一天能動了,將會推翻現在的所有的生理學上的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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