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
「不許說陳詞濫調。」
「是你先開始的!」
「這是第二句。」
「你願意嫁給我嗎?」
「第三句。」
「我剛才說『是你先開始的』和『你生氣的時候很可愛』。」
「不,你沒說。你說的是『我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
他歪了歪頭,嘴裡把那兩句話又嘟噥了一遍。「沒什麼區別。」
「有區別。一句說的是我,另一句說的是你。」
「上帝!你讓我頭疼,弗拉德。」
「是的。」
「什麼是的,見鬼!」
「是的,我讓你頭疼,是的,我們要結婚。」
「你是認真的嗎?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同意我搬到你那個『豬窩』里住了?」
「我可沒說住在一起,那是陳詞濫調。」
「那是常理。」
「常理通常是陳詞濫調。」
「不,陳詞濫調這個詞已經過時了現在已經沒人說了,這詞就像你總愛說的見鬼一樣。」
「再來杯橙汁吧?」
「我們已經訂婚了,那現在誰來付賬?」
凱茨正在洗澡,燙燙的洗澡水裡呈現出粉紅色。泡沫堆積起來,凱茨盡情地放鬆著。
等把行李放進後面的行李箱里,兩人坐到車裡之後,凱茨才意識到今天瓦萊麗直到現在還沒吻過她。看在上帝的份上,他們都已決定結婚了,這個傻傢伙竟然還不獻一下殷勤。要不是他拿出一個用紙包著的裝飾著蝴蝶結的小盒子,她本來有可能當時就回絕他的。看盒子的大小凱茨猜測只可能裝一枚戒指。
「給你的。」他說。
她打開盒子,瓦萊麗還真有點浪漫氣息。他用手指封住凱茨的嘴,「咱們回家吧。」
兩人開著車慢慢地駛回布賴頓。今天恰逢明月當空,金黃色的月亮高高掛在天上。凱茨真希望時間就此停滯不前,今晚我決定嫁給瓦萊麗,應該給這個日子卡上一個郵戳,好永久留住它。又走了10英里,凱茨突然想到,「家在哪兒?」瓦萊麗輕輕地拍了拍茄克衫的口袋,露出把蘭色的牙刷,「你的是粉紅色的吧?」喔,他真是個通靈性的人,知道你心裡的想法。不,他說,這是常識;真的——她離開了5個星期,走之前她就應該已經把一些事情作好了安排。也許已經準備擺在了床上?
他並不是通靈性,這個大間諜!
凱茨竭力不去胡思亂想,因為。絲一毫的愉快也會被她內心和外界的亂七八糟的邪念所破壞。不久前,有一次也是她回家,當時她也是坐在這個浴缸里,那是一次錯誤。她坐在瓦萊麗身後,安慰他,哄他漸漸睡著。然後想到他們倆不會有結果,只好暗自傷心落淚。凱茨使勁甩甩頭,那個念頭立刻消失了。她覺得很吃驚,還想再試圖把它拉回來。看樣子拉不回來了。於是凱茨繼續洗澡,明天屬於工作,今晚屬於瓦萊麗。凱茨並非十分渴望與瓦萊麗做那事,可今晚仍然覺得極其衝動。過去的這段日子裡發生的那些人的不幸似乎顯得她的運氣格外的好。想到現在躺在她床上的那個人,那性感的嘴唇,特殊的氣味,如果他想的話,那麼她也……
五點半她就起床了,穿上了運動服。在六點半之前,就已經輕鬆地沿著埃斯普蘭達跑了4英里,然後又跑了1英里后繞回來。她心裡清楚如果她願意的話,還能跑得更長一些,因為她還有的是勁兒。昨晚,她最後在浴缸里泡了10分鐘,等她帶著自己那散發著甜甜的清香的粉紅色的身體回到床上時,瓦萊麗已經睡著了。
叫醒他違背凱茨的原則,事實上受到損失的是他自己。早飯時,她會告訴瓦萊麗她原來想幹什麼,每個細節都告訴他,吊吊他的胃口。要是他後悔自己睡著的話,活該!就該讓這個壞傢伙受一受。凱茨一邊跑著,一邊不由地笑了起來。她真的覺得幸福。而他們兩人第一次真正從內心擁有對方,性已成為次要的東西。這種感覺對凱茨來說是從未有過的,可她喜歡這種感覺。這就是中年嗎?30歲——30歲!馬上就要到了嗎?她加快步伐又跑了1英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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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又回到了約翰街!凱茨好奇地四處張望,走廊里回蕩著她有力的腳步聲,多麼熟悉的環境,就好像又穿上那件舊運動服和那雙她最鍾愛的鞋。她打算再穿6個星期前穿的那身衣服:冰蘭色的褲子,白色上衣,一件短茄克,一雙愛世克斯跑鞋。晨跑之後,她迅速沖了個澡,穿上這身衣服,輕輕地吻了吻瓦萊麗的額頭就離開了。
她到得極早——她總是到得很早——於是從餐廳端了一托盤咖啡顫顫微微地穿過彈簧門,從後面的樓梯上來,最後「砰」地把這盤咖啡放在桌子上。她的辦公桌上堆滿了各種東西——記事手冊的摘錄,明信片,還有些是官方信函——讓她去醫生那兒檢查,然後銷假。不知是哪個醉鬼剪了一張照片,把凱茨的頭粘到一個卡通護士身上,那護士舉著一把刺刀正要刺掉一位早已嚇得雙腿發抖的男病人的陰毛。桌面上有一張塗得亂七八糟的星期日太陽報,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凱茨·弗拉德,拯救布賴頓的姑娘。她敢肯定這是格里夫斯的筆跡。也有點像鮑勃·森特或比利·廷格爾的筆跡,不過凱茨覺得他們倆不會這樣做。
凱茨正準備再喝一杯咖啡時,小夥子們進來了。這些人一看到凱茨,立刻蜂擁而上,把她從椅子里轉過來,這個擰胳膊,那個把她的腿高高舉起來。對於這種「污辱」,她已經司空見慣,無可奈何地大笑起來。
趕在吃午飯前,凱茨已經去見過醫生,她逃過了體格檢查就拿到了合格表。現在她又歸隊了。在市中心有一夥職業商店盜賊,經常作案,凱茨很有可能被派去負責那個案子。商店裡有偵探,外面也有一個小分隊負責把贓物轉移的情景拍攝下來。可事實上他們連這伙職業盜賊偷東西的鏡頭都沒拍到,所以店裡的偵探都感到有些疲憊了。目標一離開商店,就有貨物不見了。每次總會有混亂,然後一掉包,證據就消失了。瑞得督察率領的人馬隱蔽在幾輛配有自動聚焦佳能照相機的深色玻璃的汽車裡,試圖拍下這一時刻——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成果。
另一種可能就是把凱茨派到另一個搶劫老年婦女案中去。有一個歹徒用棍子打昏從郵局出來的老年婦女,然後搶劫她們身上的養老金。於是警方決定由幾名女總督察裝扮成老年婦女來對付這雜種。如果凱茨來選擇的話,她也許會挑選這個案子。這個惡棍很可能逃跑,如果他敢跑的話,凱茨一定會抓住他,然後拿出她訓練過的那些招數狠狠地用警棍收拾他一頓。
一點半左右,探長麥金尼斯叫凱茨來見他。
她看上去很高興,「派我到哪個案子,長官?」
麥金尼斯態度不冷不熱,但還算友好。「今天就呆在辦公室,」他說,「星期一我們會研究一下手頭的案子,再決定派你到哪裡去才能最充分地施展你的才能。你先回去讀讀案件資料,搞清楚有些什麼案子。城裡有一個有組織的商店盜賊團伙,東邊有一個,也許是兩個行兇搶劫犯,另外比徹姆有綁架兒童案。」
「那是保護兒童組負責的,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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