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知道。」她很感興趣地望著我說:「你很勇敢。」
「我必須那樣。要是你想寫好稿子,一定得到事情發生的現場。」
「多麼平凡的動機。不過,我仍然高興你下了那個礦。」她把手伸給我,那樣神聖、端莊,我只能躬下身去吻吻它。「我只是一個充滿年輕姑娘幻想的傻女人。我真是那樣,如果我嫁人,我希望嫁一個有名望的人。」
「為什麼不該那樣呢?」我叫嚷著。「象你這樣的女人才使男人有所作為。男人,就象你所說,應該創造自己的機會,而不是等待機會。我發誓,我要為這個世界干點什麼。」
她又朝我笑了。
「為什麼不?」她說。「你有一個男人能有的一切——年輕,健廉,有力量,受過教育,有活力。我為你過去的講話難受過。我高興——真高興——假如你身上的這些思想被喚醒的活!」
「如果我做了……」
她把她那招人愛的手放在我的唇上。「再別說別的了,先生。也許有這麼一天,你在世界上已經贏得了你的地位,那時候我們再來談它吧!」
就這樣在那個十一月的霧夜裡,帶著想發現某種配得上格拉迪斯事業的急切心情,我到了《每日新聞報》的辦公室,在那個辦公室的職員中,我是一個最微不足道的人。
這一章對讀者來說象是和我記敘的故事無關,然而沒有這一章,也就不會有這個故事了。
二 上查倫傑教授那兒碰碰運氣
我一直喜歡麥卡德爾,這個上了年紀的、紅頭髮的新聞編輯,我也希望他喜歡我。當然博蒙特才是真正的老闆,但是他生活在奧林匹亞頂峰稀薄的氣層里,從那裡他是看不見比國際危機或者內閣意見分歧更小一點的事情。他高高在上,超越我們。但是他有代理人,麥卡德爾就是第一代理人。我進屋子的時候,老頭向我點點頭,把眼鏡向上推得老高,一直推到光禿的腦門上。
「噯,馬隆先生,我從各方面聽說,你象是幹得很好,」他用蘇格蘭口音和善地對我說。
我謝了謝他。
「威根煤礦爆炸的報道好極了。火災的報道也好極了。你來見我有什麼事嗎?」
「請求你照顧一下。」
他看樣子吃了一驚。「嘖,嘖!什麼事啊?」
「先生,你想沒想到可以讓我為報紙出趟差?我會盡我的力量給你搞些好的稿子來。」
「你想的是種什麼樣的差事呢,馬隆先生?」
「嗯,先生,任何有危險、要冒險的事情。我確實會盡我最大的力量來完成。事情越困難,對我越合適。」
「你象是急著要送掉你的命。」
「要評價我的生命,先生。」
「恐怕有這類事情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地圖上巨大的空白區正在被填滿,不論哪裡都沒有給傳奇冒險留下地盤,不過,等一下!」他加了一句,臉上突然出現了微笑,」說起地圖上的空白區使我想起來了。有個騙局——一個近代的牛皮大戲。拿他寫篇文章倒不壞。嗯?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事情,什麼地方都行。」
麥卡德爾想了一會。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跟那個傢伙相處,友好地——或者談話的措詞最低限度是友好的,」最後他說。「你象是有那種能和別人建立聯繫的天才。」
「謝謝你,先生。」
「那麼你為什麼不上查倫傑教授那裡碰碰你的運氣呢?」
我想我露出來了吃驚的樣子。
「查倫傑?」我叫了起來。「查倫傑教授,有名的動物學家。他不就是把《電訊報》布倫德爾的腦袋打破了的那個人嗎?」
新聞編輯笑了。
「你害怕嗎?你不是說你要去冒險嗎?」
「當然去冒險。我不怕,先生,」我回答。
「我不認為他總是那樣壞。很可能布倫德爾上他那去的不是時候,或者是用了一種不合時宜的方式。跟他說話要策略些,你的運氣會好的。我相信,這件事正是你所需要的。」
「我對他還真的一無所知,」我說。「是因為布倫德爾那件事,我才記得他的名字。」
「我這裡有點筆記,馬隆先生。有這麼一段時間,我挺注意他。」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紙來。「把這個拿去吧!今晚上我再沒有什麼要跟你說的了。」
我把紙放到口袋裡。
「等一下,先生,」我說。「我還不很清楚,我訪問這位先生是為了什麼。他做過什麼事嗎?」
「兩年前他一個人到南美做了一趟探險,去年回來了。毫無疑問他是到過南美,但就是不說到底到了哪兒。他在講那次冒險時含含糊糊的,有人提出質疑,他就緊閉上嘴。或者是某些奇迹一樣的事發生過——或者這個人撒謊,而這個假設是更可能的!他有幾張保護得不好的照片。有人說這些照片是假的。他不回答任何問題,把記者踢出門去。我的意見是,他不過是個對科學有興趣的誇大妄想症的病患者。馬隆先生,這就是你的採訪對象。現在,大步走吧,瞧瞧你將會做點什麼。你年齡夠大了,能照顧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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