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你也再沒有和他說話的機會了?」
「可不是。後來他就是來公司,也只是去找經理,也沒有時間和我談話了。」
阿俵若無其事地答道,聲音在空杯子里迴響著。
「他還去洗桑拿浴嗎?」
阿俵開始問阿惠。
「啊,還來。不過態度不像以前了。」
「怎麼不像?」
「最近……他的態度特別冷談……幾乎一句話都不說。」
「工作忙嘛!」
「是礙…不過,在飯店吃飯那次,他不是說和我很投緣嗎?這可是他親口說的呀……」
「也許是偶爾一時高興。好歹人家也是一家大公司的經理嘛!精神都用在了工作上,當然顧不上理別人了!」
由於看上去阿俵不想再提上次的事兒,因此儘管自己心理不明白,也不好再追問下去了。
「那麼,關於養女的事情後來他又說什麼了?」
阿惠忍不住又問下去。
「啊,什麼也沒有聽他說。」
「要不就是定下誰了?……」
「我想不可能這麼簡單地就定下來的吧?」
阿俵笑了一下。
「相庭先生對你說沒說過他有什麼話要對我講?我可不可以問一問?」
「啊,這個嗎,也沒有讓我轉答什麼,也許他認為沒有什麼必要吧!」
「那……」
「我也曾感到過一時的幸運——」
阿俵第一次用有些複雜的目光看著阿惠。
「開始說的時候,我看你就猶猶豫豫的。萬一你認為我也是瞄上了他的財產,那多不好。反正事情也過去了,我看你就忘了吧!」
「那……雖說我當初是猶豫來著,可第一次碰上這樣的事,太令人吃驚了。我不是說讓我好好想一想,不急著回答嗎?——不過,我覺得我的話也不應當得罪他呀!」
大概是阿惠覺得這件事兒要「黃」了吧,她極力辯解著。相庭宇吉郎那響亮的職位,80億日元的資產,無時不透出高貴身份和富足派頭的風貌,又出現在阿惠的腦子裡。
「那麼有修養的人,如果讓他參與到我們的結婚事情中,那就會有所改觀的吧?」
自從去箱根兜風回來后,阿惠的情緒也有了變化。
「不,如果你要是不猶豫的話,我也會積極配合的,不過……正像我剛才說的那樣,相庭先生又不是只找了你一個人。也許這會兒他真的不同意了呢?」
不過,不是說就自己的條件他最中意嗎?阿惠有些戀戀不捨了。
「是啊,他不是每次去洗桑拿浴時都指名要你為他服務嗎?也許還有希望呢!」
阿俵似乎看出了阿惠的心裡活動,目光中又充滿了熱情。頓了頓后他又說道:「知道了競爭對手多后,你仍然好好地為他服務會怎麼樣呢?」
不知為什麼,「競爭對手」這個詞再次深深地刺痛了阿惠的心。
在那之後,無論哪次相庭到來,阿惠都格外「賣力」地為他服務,體貼入微地為他擦身。她希望這樣可以換得相庭的回應。但與此相反,相庭每次來似乎都在考慮著什麼重大國際問題,一言不發。
進入8月中旬了,連傍晚都顯得那麼悶熱。這天,和平時一樣沉默寡言、任憑阿惠擺布的相庭,突然開口對她說道:「你不去一次我的公寓玩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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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惠答應8月17日星期日下午2點到相庭的公寓去拜訪。
相庭說地點位於港區元麻布的奧地利大使館附近。
「你要是一問『好時代』的元麻布,大體上人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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