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領教領教。」
「您沒有必要出賣皮肉。」
「這種話只有有錢人才能說。難道您要給我做道德問題的報告嗎?就憑您?兩天以前……」
「別再提那個晚上了。我跟您說過,我不需要花錢買女人。」
「您玩女人說跟摘蘋果似的。」她的聲音像在挑釁,「您找我幹嗎?」
「我想跟您說說我的打算。」
「說具體點兒。」
馮-格來欣從寫字檯里拿出一瓶白蘭地和兩個杯子,問道:「您也來點兒?」
「謝謝。我只有上班時間才喝酒。」
「上班時間,說得好。」馮-格來欣笑著斟滿了自己的杯子,「我發現您還挺幽默,這沒壞處。」
弗蘭茨-馮-格來欣在慕尼黑某些人士中間首先以「酒吧男爵」的外號聞名。這個看上去像是很有教養、很正派的四十開外的人,專長卻是收買夜總會和酒吧間。他父親留給他一筆400萬馬克的遺產,那是父親從事啤酒花加工掙來的辛苦錢。但學過經濟學的弗蘭茨卻並不把啤酒花加工視為自己的前途,而是干起了房地產。他選擇的不是住房或者辦公樓產業,而是一種特殊的「物業」。他先買下了三座舊房,經過裝修改建,辦起了「私人俱樂部」——這就是高等妓院的雅稱。當然顧客也是高等的,其中包括產業家、社會名流、政治家、銀行家,直至政府官員。他說過一句俏皮話:「聯邦議院經常在我這兒舉行小型會議……」這自然是誇張,但每個知情人都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這些俱樂部頗有名氣,而且在每次的警察搜查中都安然無事。他們是不會對那些正在洗泡沫浴的檢察官進行審問的。
馮-格來欣成立俱樂部以後,就開始關注慕尼黑的夜生活。他買下別人的酒吧,或者自己開辦酒吧,這些酒吧都設有搞性活動的暗室。由於這種「專項服務」收入以百萬計,父親傳給他的啤酒花加工廠反而成為副業了。如今,馮-格來欣已擁有一個妓院王國,成了一位不可侵犯的人物。
此刻他以斷然決然的口氣對烏麗克說:「您停止『上班』吧,馬上停止。」
烏麗克從椅子上一跳而起:「您讓我喝西北風啊?您想支配我,沒門!我把自由看得高於一切,我愛幹什麼就幹什麼,永遠如此,想睡就睡,想吃就吃,想跟人睡就跟人睡!一切都由我自己決定!別人甭想指手畫腳,您就更沒資格了!」
「誤會了,可能是我說得不夠清楚。」
「您什麼也沒說。」烏麗克走到他的寫字檯前,雙手撐在檯面上,用憤怒的目光看著馮-格來欣,使他又是震驚,又是著迷。他想,這真是個絕色而奔放的女子,有如一頭半馴化的野貓,就這樣正好,他不要徹底馴化她。
她生氣地問道:「我可以走了吧?」
「還有幾句話。」
「何必呢?」
「您喜歡這托斯卡納酒吧嗎?」
「跟別的酒吧一樣,都是撈錢的。」
「它是我開的。」
「我諒您也不過如此,」面對烏麗克的譏諷,馮-格來欣處之泰然,而且微笑起來。這倒使烏麗克感到不解,我老在刺激他,他還笑得出來?
「我給您提供一個活兒,就在我這個酒吧,當吧女。」
「讓我站酒台,您當老闆,謝謝,不幹。」
這話聽起來像是最後的決定,但在女人身上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熟悉女子心理的人把它不當一回事兒。只不過是語言上的圍牆罷了,很容易推倒。
「您可以拿營業額的15%,而且不必再為了錢而去跟男人睡覺。」
「就跟您一人睡,我說得對嗎?」
「不對,我從不跟我的女職員睡覺,也許我在這方面和別人不一樣,我對新僱員從不測試。」
「那前天是怎麼回事兒呢?」
「我說過了:忘了那一天吧!您站酒台是暫時的,我還有事讓您干。」
「您能解釋一下嗎?」
看到她的反感在加強,他搖搖頭說:「現在還不能,我得對您進行觀察。」
「那就算了吧。祝您晚安。」
她轉身向門口走去,正要握門把時,聽見他說:「烏麗克……您有可能在短時間內成為一名富婆,擁有私家別墅,帶大花園和游泳池,開高級轎車,到巴貝多和塔希堤去度假,穿戴時髦,在瑞士銀行開賬戶……難道您不感興趣?」
烏麗克轉過身來問:「站酒台能掙這麼多錢?」
「當然沒這麼多。」
「那我得做什麼?」
「以後再說。掙大錢往往要走彎彎道。我得先看看您轉彎是不是夠靈活。烏麗克,我提供給您的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為什麼就看中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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