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你多大年紀了?」1「33歲。」
「這點年紀就回家養花了此餘生,也太早了吧。要是上面知道了,馬上就革你的職。」
「要是我成功了呢?」
「成功會被肯定,但你還得下台。成功並不能抵消越權!夥計,別忘了我們是公務員。」沃特克從公文包里拿出兩頁紙,攤在賴伯的寫字檯上。「我這兩頁紙倒更有現實意義,是解剖報告。我把它先抄下來了;正式文件明天出來。你聽著:這個小麗莎在死之前還有過性交,雖然她挎包里有三個避孕套,卻沒有用。為什麼?」
「因為她已經徹底醉了,無法控制自己。」
「不錯,死亡是窒息造成的,由於超劑量的MDMA,即亞甲二氧基苯異丙胺,再加引起幻覺的MDEA和少許海洛因。」
「真是魔鬼的毒藥!」賴伯看了沃特克的記錄后說,「做這種玩意兒的人是殺人犯!」
沃特克點了點賴伯拿著的紙,說,「按我們的法律,只是觸犯了藥品法。有意思的是女孩的性交,她不能在一家公開營業的迪斯科舞廳里干這事吧?」
「為什麼不能?有的是地方,陰暗的角落,後院,走廊,門背後。」
「這都有可能。但問題是,麗莎在性交后還活著?還是過於激動,加上搖頭丸的作用,當時就死於心力衰竭了?如果是后一種情況,那麼她的性夥伴在運走屍體的時候不會不被人看見,因此我想……」
「她是在一個私人舞會上死的,也許只有她和她的夥伴兩個人,是在住宅里,一間房間里,在某個地下活動場所。」
「反正是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有好多可能性。」
「真他媽的!」
「你儘管大聲說!如果只有一個人在場,沒有別的見證人,那我們就毫無辦法。」
「我就不信!」賴伯把沃特克的記錄往桌上一扔,說:「麗莎的周圍肯定有知情人,我們要逐個訊問,兩次不行三次,三次不行四次,直到有人說漏了嘴。特奧,你我都知道,人人都會說漏嘴,只是早晚的問題,所以我們要耐心,要像鑽孔似地問,我就不信有鑽不透的木板。」
「後天麗莎的遺體下葬。檢察院已經准許了。」
「我知道。」
「你去參加落葬嗎?」
「去,你呢?」
「我去,站在一邊觀察。我曾多次遇到兇手向死者墓里扔鮮花的事。」
「你遇到的兇手是另一種人!我們要找的那個人只是運走和掩藏了一具屍體,他害怕,但不是兇手,真正的兇手在別處,我要抓的是真正的兇手。」
賴伯把解剖報告的抄件揉成一團使勁扔進了字紙簍,流露出他心中的無可奈何。
馮-格來欣又讓人把烏麗克叫去。他說:「我們還得談一次。」他的面前又擺著不可缺少的干邑酒,講話聲音很低沉,預示著這將是一場危險的談話。「對羅伯特-哈比希我考慮了很久,還作了調查。他父親是巴伐利亞州政府的官員,典型的俗吏,有養老保險,有自己的住宅,沒有負債。他的兒子羅伯特,也就是你的相好,是個乖孩子,在讀高中,彈一手好鋼琴,參加童子軍活動,除了音樂以外沒有別的抱負,他受到父母無微不至的照顧,是個寶貝兒子。而您偏偏把這麼一個人拉到床上去了,烏麗克,您這是變態!」
「馮-格來欣先生,您看錯了。」烏麗克自負地笑了。她想,你知道的這點情況只是表面現象……我比你更了解他,是我喚醒了真正的羅伯特-哈比希。「每個人都是可以發展的。」
「您有什麼好辦法嗎?」
「我想,您是信任我的。」
「我相信您什麼都能辦到。但我認為,這孩子太敏感,太脆弱。」
「這您已說過。可他已經變了。」
「變成什麼了?」
「變成了男子漢,和以前的羅伯特-哈比希完全不同,只不過還用著原來的名字而已。」
「您真應該當個專門改衣服的女裁縫。」馮-格來欣的冷嘲熱諷對烏麗克不起作用,她對他動輒以格言警句教訓人已習以為常了。「這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他要跟我一塊兒做生意。」
「哦?這事可得商量商量。」
「他吃過一粒搖頭丸,從此再也離不開這藥丸了。」
「您這麼肯定?」
「他已經失去主見,我讓他幹啥他就幹啥。他對我說過:『我就活在你身上,沒有你,我是個空殼子。』」
馮-格來欣笑了:「這孩子還在讀言情小說嗎?烏麗克,依我看,您是真的愛上他了,您使他服從您了。可是有朝一日他會醒悟過來,那時怎麼辦?」
「這我想都不想。」
「可是我得想到!他的醒悟關係到成百萬馬克的生意,關係到蹲幾年監牢!烏麗克,您很不謹慎。干我們這行要用頭腦思考,而不是用下身思考。昨天我琢磨了一整天:我們拿這個羅伯特怎麼辦?」
「他將為我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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