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台下看來,山內已不復是站在講桌后,而是從「金山」後面露出一張臉的樣子。
「諸位,請過目。這些是二百億元的現金。但是台上的這筆錢,跟我從諸位會員那裡收到的巨款比起來只不過是一部分而已。做為耐子彌講經會的會長的我相信,只要人類還企盼著策榮的物質生活,心中還懷有維護世界和平的美好願望,我們的組織一定會繼續發揚光大下去,那麼,在此,為了使我們天下統盟會的不納稅的宗教法人資格能早一天得到認可,讓我們齊聲請願,希望各位貴賓對此事鼎力支持。自然,山內不才,來領這個頭了——請您務必為天下統盟會的宗教法人化出力。」
山內帶頭大呼起來。
「請您務必為天下統盟會的宗教法人化出力!」
全場會員跟著大呼起來。
山內三呼萬聲之後,「下面,我們就恭請對我們這個以和平和人道為最高宗旨的天下統盟會表示出莫大的理解和支持的各位貴賓先生為我們致祝詞,首先讓我們歡迎沖山長洲閣下致詞。」
山內象夜總會的司儀一樣,朝沖山做了個「請」的動作,這時,沖山身上那些被津場他們留下的傷口似乎又重新發作了似的,臉上顯出很不自然的神色他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沖山終於站起身,走上前同山內並排站在講壇上。
「敝人是對山內君的人生觀抱有同感的同仁中的一位,做為人,如果沒有了理解和慾望,那麼是不是可以就也就該完蛋了。我是這樣看的。敝人雖然不才,而且也已經到了這個年紀。但我們願為使全天下的,當然,不僅僅是日本的人民,而是使全世界每一個人能早日過上比現在更幸福的生活而奔走。人類都是兄弟。特別是和鄰邦韓國,更是如同親兄弟加同志一樣。敝人一直在為實現日韓親善的崇高理想而盡帛帛之力。剛才,我從山內君那裡聽說,為了慶祝和紀念今天這個盛典,將要向各福利事業機構捐婚二十億元的現金。在這二十億元中,也會有給葉山君和我的日韓合同短小包基調查會的一億元贈金,這是一件多麼值得欣慰和稱讚的事。象我和山內君一樣追求這樣一個美好理想的人們中,有不少都把自己的零用錢捐給了調查會。我確信,山內君的這些賺款,將會對改善由於自卑感而煩惱的日韓青年的生活、奮鬥狀況起積極的作用。」
沖山挺了挺胸脯,深深地吸了口氣,象划水一樣伸開兩手,好象在考慮如何與葉山分這一億元似的。
就在這時,正在舉起這一盛大典禮的大廳連續受到了機槍子彈的襲擊,這種機槍暴新世界康採恩聯合公司在南朝鮮的工廠生產出來的五十口徑的伯朗寧水冷重型機關槍的改良型號。被剝掉了製造號碼的這五挺重機槍,安置在距報國會館約一公里的一座大樓的屋頂上。即報國會館的大會廳的有窗戶的東側的那座大樓。
這座大樓,由於受經濟危機的衝擊,在進行外部裝飾工作時資金中斷,從而廢在那裡。只是門口立著「嚴禁人內」的子。
這五挺重機槍射手卻沒在,那氫機槍的三茱腿用螺栓固定在水泥屋頂上,馬蹄形的拉式槍鈞海控襲置操縱著。這五挺重機槍正是津場、本城、岩下他們安裝的這五挺機槍經過進一步改進即使在沒有射手的情況下,也不會發皮製環形彈倉扭曲引起運轉不良的情況,子彈象彎曲前行一樣,從五百發子彈總量的子彈中自動被機槍的機關部吸進,又經皮製環形彈倉,最後從五十口徑的槍口中射出,一顆顆吐著火舌,瘋狂地撞向報國會館的大會廳。
機槍接連不斷地吐著粗粗的,兇猛的火舌,與此同時,散開的彈倉的皮環及巨大的空彈夾快速在機槍的槍身上堆積起來。由於槍體本身很重,再加上已用螺栓將三條腿牢固地定在水泥屋頂上,所以儘管在發射過程中受到了強大的反彈力的作用,但槍口的方向卻基本上直衝大會廳,沒有多少改變。
大會廳內頓時大亂起來,會員們一個個象閻王殿中受刑的冤鬼一樣大聲嚎叫。
台上卻是機槍射不到的一個死角。但那些尖叫著衝到出口想要逃命的招待客人及關東聯盟、國際統合的會員們,卻在僅僅幾秒鐘之間,全部變得血肉模栩。
這時,不僅僅是重機槍,小火箭炮的炮彈也開始朝大廳飛來。同那五挺重機槍一樣,火箭炮也是津場他們事先在那座大樓上放置好的,用無線電遙控裝置操縱的。一共有三門,每隔十秒鐘發射一次。
大廳內,會員們拚命向出口擠去。其中不少人摔倒。馬上為毫不間斷的後來者的腳踏上。別說想站起來,連睜睜眼,喘喘氣的間隔都沒有。後來者中也有慌不擇路被絆倒的。於是,在出口處便是人壓人,人踩人,怎麼擠也出不去。其中有幾個聰明些的立即抓開窗帘,打碎玻璃,跳了出去。不幸的是,腳剛著地,迎面吃上正朝這裡飛來的機槍子彈和小火箭炮的炮彈,還沒來得及慶幸一會兒,轉眼間就化為血肉棋糊的一團。
在舞台上,這時,沖山的褲子下已經流出了屎尿,剛才的神采早巳被嚇到爪哇國去了,他哆哆嗦嗦地朝一個小門爬去,臉上極為難看,五官幾乎挪了位,象一位正在發作的心臟病病人。
當然,以這付狼狽相逃跑的不僅是沖山先生一個人,各位貴賓全都如此。
剛才向全場展示「金山」的統和相互經濟研究所的幾名小夥子,從舞台後面跳上來,打算搶救這令人眼紅的「金字塔」他們正好成為那些貴賓逃跑的擋箭牌。趁著這股大亂勁兒,來賓中有不少保守黨的代議士順手抓起幾疊,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那幾名槍救現金的小夥子,由於心裡萬分謊亂,對這裡「財神」也不象先前那麼畢恭畢敬了,鈔票捆外面的封紙破了,鈔票在這片慌亂中飛舞起來。當然,這時有不少人巳經看明白每一捆只是面和底兩張是真的一萬元的票子,而夾在這兩張中間的另外九十八張,只不過是裁成鈔票大小的白紙。
在怒號和悲鳴中,沖山等人總算拖著頗抖的身子逃到了控制室中。在那裡的工作員的引導下,平安地來到地下室中。而那些無路可逃的特邀佳賓們,則一同殺向此時仍愣柯柯站在台上的山內。
這一事件。很快就在新聞界的大力報導下搞得滿城風雨。
被那些特邀佳賓亂踩而折斷了肋骨、刺穿了內髒的山內,好不容易被搶救到了醫院裡。但由於傷勢太重,所以什麼也講不出來。
但是,統一聯盟經濟研究所以及天下統一會的幹部們在一件事情上卻達到了完全的一致,即曾經在典禮儀式上展示過的那二百億元現金鈔票,至少在從銀行運到報國會館的時候絕對不是偽鈔或白紙。
同時,他們也說:從昨天起,報國會館裡外總共配置了三百多名警衛人員,在這種情況下二百億元的現金統統地換成白紙,這事又實在令人難以相信。
正在此時,擔當這筆巨款警衛工作的關東聯盟和國際統合聯合會的兩伙人由於相互推委和埋怨,關係破裂的跡象已十分明顯地顯露出來。
在關東聯盟的這一方,他們懷疑國際統一聯盟會的人在酒中偷偷放入蒙汗藥,給關東聯盟及統合相互研究所派出的衛兵喝掉,而後趁此空隙,一舉行事。
而作為國際統盟會的一方也同樣懷疑關東聯盟做了這些手腳。
兩派暗地裡相互猜疑,針鋒相對。這一消息不久也傳到了沖山、粟口、葉山這些人的耳朵里。
第二天早晨,幾輛豪華的小轎車在前後各十輛守衛車的簇擁下,一輛接一輛地開進距代代木體育中心很近的涉穀神山叮的沖山的別墅中。
沖山本來的公館在橫濱市長津田盯那三座丘陵的中間的一座上,是他任首相期間買的現在,那塊地方恰好距離東名高速公路位於橫濱市裡的那一段極近。
沖山的這座位於涉穀神山叮的別墅佔地還不到八萬平方米,與橫濱長津田的那座佔地十五平方公里的本宅簡直無法相比但是,在東京都內特別是環狀的六號區這帶,佔地近三萬平方米的住宅的確稱得上第了。
這塊地方原是美軍設施基地在東京奧運會召開前,美國機構遷移。當時,沖山正是某體育協會的會長,借著這一時機以這一協會的名義買下了這塊地。奧運會結束了,這個體育協會也解散了。之後,沖山便費了一系列的周折,終於使它落入自己的名下。
擔任沖山別墅警衛工作的共二百名衛兵,關東聯盟和國際統一聯盟會的人各一百兵。兩列人馬路對面注目而立,使整個別墅瀰漫著一種險惡的氣氛。
從緩緩駛入沖山那草木茂如深山的別墅里的五輛高級轎車中依次走出的是——利權商業右翼的超級巨星栗口光成和葉山善造;作為世界幸福協會的暴力組織的國際統合聯合會的理事長柳澤柳敬;關東最大的暴力集團關東聯盟的總長兼南天會幕後會長、在日韓兩方面都有著極大影響力的張本張斗滿;最後一位是韓國駐日大使館參事官,擬瓜氣組織駐日本辦事處的主任東哲教。
五個人臉上帶著僵硬的表情,直入沖山的那豪華助次客廳。
過了一會兒,好象一整夜都沒合眼似的,兩腸眼圈發黑,——沖山長洲,在一男一女兩名傭人的攙扶下,援緩地走進了客廳。
「非常抱嗽,讓諸位先生久等了。……實際上,剛才接了個電話,是兒島君用秘線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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