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接到值勤中士來的電話時,正在家睡覺。」
「你住在基地,對吧?」
「對。」
「你什麼時候到家的?」
「大約在半夜。我在基地中心吃了晚飯,然後去了辦公室,工作到很晚才回家。」
「你妻子能作證嗎?」
「這個……不能。她當時正住在俄亥俄她父母家裡。」
「啊。」
「哦,胡鬧,保羅。簡直是胡鬧。」
「哎,別緊張,上校。」
「你以為你很幽默,其實你根本不幽默。對於謀殺案和謀殺案的嫌疑犯這類問題是不能開玩笑的。」
我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真的動怒了。
「好吧,」我說,「我向你道歉,我本來想我們3個執法官之間能彼此直言不諱。我們在這兒說的話,不管是推測,還是有些出格的盤問都不能出了這間倉庫,只是我們3人知道,這樣行嗎?」
他還沒有平靜下來,沖著我吼道:「你昨晚去哪裡啦?」
我說:「我一個人在我的活動房子里呆到大約4點30分,到基地軍械庫時大約5點。沒有證人。」
「故事編得不錯嘛。」肯特輕蔑地說。他聽到我說沒有不在現場的證據,好像格外高興。他又轉身問辛西婭:「你呢?」
「我大約晚上7點到了軍官招待所寫尼利一案的報告材料,一直寫到半夜,後來就睡覺了,大約早上5點半被一個憲兵叫醒了。」
我評論說:「好了,我今生還沒聽說過比這3個不在現場的證據更不堪一擊的證據。不過,現在就讓這些證據成立吧。問題的關鍵在於,這個基地就像一個小城鎮,被害人的朋友、家庭和熟人圈子裡自然包括了這兒的高級官員。」我對肯特說:「你希望負責本案的人是個圈外人,對不對?」
「是這樣。而且你們都是基地外來的天才。」
我突然意識到他所謂外面來的天才不過是說,「我們需要的是兩個對人所共知的情況都一無所知的調查官」。
我問肯特:「你和安-坎貝爾的關係怎樣?」
他猶豫了一會兒,終於說:「算是不錯吧。」
「能詳細說一下嗎?」
顯然,職位高於我的肯特對我的問話很不滿。但他畢竟是個職業警官,非常明白他該怎麼做。因此他勉強裝出一絲微笑,說:「難道我們要互相宣布一下我們的權利嗎?」
我也回報了他一個微笑。這樣做是尷尬的,但很必要。
他清了清嗓子,說:「坎貝爾上尉大約兩年前來到了這兒,我、坎貝爾將軍和夫人當時都已住在這裡了。坎貝爾夫婦曾邀請我和另外幾位軍官去他家見他們的女兒。我們的工作不同,看起來我們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繫,但她是個心理學家,所以對犯罪行為很感興趣,而我對犯罪心理也有興趣,所以一個執法官和一個心理學家有共同的愛好算不上不正常吧。」
「所以你們成了朋友?」
「算是吧。」
「經常一起吃午飯嗎?」
「有時候。」
「晚飯呢?一起喝酒嗎?」
「偶爾。」
「就你們兩人?」
「一兩次。」
「但你好像不知道她住哪兒。」
「我知道她住在基地外,但從未去過她的住所。」
「她到過你的住處嗎?」
「是的,去過多次,都是社交聚會。」
「你妻子喜歡她嗎?」
「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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