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能理解這些。我已經看過一些坎貝爾上尉的演講錄相,我認為你們在履行人的生命的職責,但你們很可能走進了使人感到緊張的一些領域。」
「我們在此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上級領導批准的。」
「聽你這麼說我很高興,但是我認為安-坎貝爾把一些事帶出了教室,在自己的戰場上做了試驗。」
穆爾沒回答。
我問他:「你知道為什麼安-坎貝爾保留著她對罪犯、性犯罪者的治療記錄?」
他想了一會兒,然後回答:「我不知道她這麼做。如果是這樣,那也只是一種個人的愛好。這裡幾乎所有的心理學家都有些工作之外的計劃或興趣,大部分都是同哲學博士學位項目有關的。」
「聽起來很有道理。」
辛西婭問他:「她與許多人發生性關係,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開始他沒回答,後來才說:「嗯……我……是誰告訴你們的?」
辛西婭說:「除你之外每個人。」
「可你從未問過我。」
「我現在在問你,對於她同那些她並不喜歡、只是當做復仇工具的男人發生性關係,你會有什麼看法?」
他用手捂著嘴咳了幾下,然後回答說:「嗯……我認為這是不明智的,特別是她這麼乾的原因是——」
「你妒嫉嗎?」
「當然不。我——」
辛西婭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說:「你認為那是對你的背叛?」
「當然不是。我們關係很好,是一種柏拉圖式的很理智的相互信任的關係。」
我想問這關係中是否包括將她裸身捆在地上的內容,但我必須先了解他這麼做的動機。實際上,我認為我現在明白了,我可以拋開尋找兇手的事不提,根據穆爾剛才說的有關背叛的事,去理解安-坎貝爾的生活和她的憂鬱。
我對他說:「你和坎貝爾上尉在海灣戰爭期間,曾得出了一個叫瘋狂行動的心理作戰計劃。」
他說:「這是軍事機密,我不能隨便討論。」
「坎貝爾上尉堅信用性的力量作為一種手段可以達到顯然與性行為本身無關的目的,對嗎?」
「我……是的,是這樣。」
「我說過,我已經看過她關於心理戰術系列演講的錄像,可以看出她這一個計劃的來龍去脈。我不否認性的力量,那是一種向上的動力,是愛和關懷的表示,但安-坎貝爾理解錯了。你同意這一點嗎?」
他也許同意,但他說:「性本身不好也不壞。但確實有些人——大多數是女人——把它當做工具或武器去實現她們的目標。」
我問辛西婭:「你同意他的說法嗎?」
她好像有點煩躁,但我不知道為什麼。她說:「我同意說有些女人利用性行為作為一種武器,但人們認為那是無法接受的行為。在安-坎貝爾的案子里,她已經將性看成是反對不公平的武器了。我想,穆爾上校,如果你知道她在那麼做,你應去阻止她,這是你道義上的責任,更何況你還是她的上司。」
穆爾似乎在用那雙小而亮的眼睛盯著辛西婭,說:「我處在無法阻止這些事情發生的地位。」
「為什麼無法?」她喊道,「你是個軍官,還是個船艙服務員?你是不是她的朋友?當然由於你未被她的漂亮所迷惑,你可以勸說她。你為發現她的性試驗是臨床式的而感到有趣嗎?你為知道她同許多人發生性關係而感到興奮嗎?」
穆爾看著我:「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並且拒絕同這個女人談話。」
我告訴他:「直到我們宣讀了你作為被告的權利,你才能享受第5修正案的保護。我現在還沒打算這麼做。我知道這是令人難堪的。我們現在先不談這個問題,我向你保證,森希爾女士會盡量注意提問的措詞,以免你產生反感。」
穆爾看到保持這種道義上的義憤沒有什麼好處,便點了點頭,坐回椅子里。他的態度告訴我:「你們倆都不值一提。滾開。」
辛西婭控制住了自己,用一種緩和的口氣問他:「到什麼時候安才會覺得他們之間的比分拉平了呢?」
穆爾既沒有看辛西婭也沒有看我,而是用一種沒有感情的、職業性的語氣回答:「可惜,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顯然並不滿意自己對他所做的一切報復。問題的一半出在坎貝爾將軍身上。」穆爾笑了,實際上他是在冷笑。他說:「他是個不允許別人有損於他的將軍,更不必說讓他挨打或投降了。就我所知,用軍事比喻來說,在戰場上他從未請求過停火,也從未請求過和談。顯然,他覺得自己對安所做的一切努力都被她的行為抵消了。」
「換句話說,」辛西婭說,「他們父女都很固執而不去談判。將軍也從未因他起初的背叛道過歉。」
「嗯,他是道過歉,但是你可以想象出從這樣一個人那裡得到的會是什麼樣的道歉。」
辛西婭說:「兩個人之間的爭鬥傷害了如此多的無辜者,真是太糟糕了。」
穆爾回答說:「這就是生活,這就是戰爭。什麼時候有過改變嗎?」話裡帶著某些令人吃驚的敏銳的洞察力。
的確如此,或者,像柏拉圖說的:「只有死亡看到了戰爭的結束。」
辛西婭問穆爾上校:「謀殺發生的那天早晨,當你離開家的時候,你有沒有注意到安-坎貝爾的車不在她的房前?」
他想了一會兒,說:「我也許注意到了,但只是下意識地。」
第69頁完,請續下一頁。喜歡 Amo 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