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我們最好先進去把他扣起來2」格麗澤爾達說,「誰有左輪槍?」
「我有一把毛瑟手槍。」勞倫斯說。
「是嗎?多令人激動呀!你為什麼帶槍呢?」
「是戰爭的禮物。」勞倫斯平淡地說道。
「今天,老普羅瑟羅那拿銀器給斯通看,」丹尼斯自告奮勇地說道,「老斯通卻裝出毫不感興趣的樣子。」
「我想他們就墳墓的事情吵了一架,」格麗澤爾達說。
「噢,他們已經和好了!」丹尼斯說,「我弄不清人們在墳墓里刨來刨去究意是為什麼。」
「斯通這人叫我感到迷惑,」勞倫斯說,「我想他一定是非常的心不在焉。有時候你可以肯定,他對自己的研究對象也一無所知。」
「那是由於愛,」丹尼斯說,「溫柔甜蜜的格拉迪斯-克拉姆,你是實在的美人兒。你的皓齒令我魂魄激蕩。來吧,和我一起飛翔,成為我的新娘。在『藍野豬』旅館,在卧室的地板上——」
「夠了,丹尼斯。」我說。
「噢,」勞倫斯-列丁說,「我得走了。克萊蒙特太太,您讓我度過了一個非常愉快的夜晚,我不勝感激!」
格麗澤爾達和丹尼斯去送客。然後,丹尼斯又獨自回到書房。一定有什麼事情使這個孩子感到煩惱不安。他在房裡漫無目的地踱來踱去,皺著眉頭,踢著傢具。
我們的傢具已經破舊不堪,經不住進一步的損壞了,然而我只是輕聲提醒他別那樣做。
「對不起。」丹尼斯說。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突然進發出一句話:
「饒舌是一件多麼卑鄙下賤的事啊!」
我有點吃驚。「怎麼回事?」我問道。
「我不知道是否應當告訴您。」
我愈發吃驚了。
「這件事真是卑鄙下賤極了,」丹尼斯又說,「四處散布流言,講一些捕風捉影的事。甚至不僅是講,還暗示呢。不,該死的——對不起——我是會告訴您的!這件事絕對是卑鄙下賤極了。」
我奇怪地看著他,但是並沒有進一步追問他。不過,我心中十分納悶。對什麼事情如此在意,這不是丹尼斯的秉性,這時,格麗澤爾達進來了,「韋瑟比小姐剛才來了電話,」她說,「萊斯特朗茲太太八點過一刻出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沒有人知道她到哪兒去了。」
「他們為什麼應當知道呢?」
「可是她不是去海多克醫生那兒。韋瑟比小姐確實知道這一點,因為她給哈特內爾小姐打過電話,哈特內爾小姐就住在海多克醫生的隔壁,一定會看見她的。」
「我怎麼也弄不明白,」我說,「這個地方的人們是怎樣獲得營養的。他們一定是站在窗戶旁吃飯,以便保證不會看漏什麼事情。」
「不僅如此,」格麗澤爾達說,情緒也興奮起來。「他們還發現了有關『藍野豬』旅館的秘密。斯通先生就住在克拉姆小姐的隔壁,可——是……」她用勁地晃動著一根手指。
「——隔牆上卻沒有門!」
「那樣的話,」我說,「一定會令大家非常失望了。」
這句話讓格麗澤爾達哈哈大笑。
星期四一開始就很糟糕。我的教區里的兩位女士為教堂的裝飾吵鬧起來,我被叫去調解這兩位中年女人的爭吵。
她們兩人都氣得顫抖不已。這種情況如果不是令人痛苦的話,倒是一種有趣的生理現象。
然後,我又得去責備唱詩班的兩個男童,他們在唱詩的神聖時刻,還在津津有味地吸飲料。我沒有像我應該做到的那樣虔虔誠誠地盡職,頗感不快。
然後,那位愛惹事的風琴手又挑起事端,我又得把這事平息下去。
還有,四位貧窮的教區居民公開地反叛哈特內爾小姐,她又怒氣沖沖地跑來找我。
我正要回家,這時又碰到普羅瑟羅上校。他作為地方治安官剛處罰了三個偷獵者,所以顯得趾高氣揚。
「嚴懲不怠,」他以洪亮的聲音叫喊道。他有點耳聾,於是就像耳聾的人經常做的那樣提高聲調。「現在就是需要這樣——嚴懲不貸!殺雞嚇猴!阿切爾那流氓昨天出來說,他發誓向我報仇,我聽見的。無恥的惡棍!受威脅的人命更長,諺語就是這麼說的。下次他要再捉我的野雞,讓我抓到時,我會讓他瞧瞧,他的報仇一錢不值!太寬鬆了!我們現在太寬鬆了!一個人是什麼樣的人,就要讓大家看看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就相信這個。人們總是要求你要考慮一個人的妻子呀、孩子呀。他娘的混話!胡說!為什麼只是因為一個人惦念他的妻兒而讓他逃避罪責呢?在我全都一樣——無論什麼人——醫生、律師、牧師、偷竊者、醉漢——如果在干違法的事時你抓住他,就要讓法律來懲罰他。您是同意我的,我相信。」
「您忘了,」我說,「我的職業要求我在所有品質中首先尊重一種品質——慈悲。」
「噢,我是個公正的人。沒有人能否認這一點。」
我沒有回答,他卻尖刻地問道:
「您為什麼不回答?這隻費您的一點兒思考呀,夥計。」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斷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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