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門邊叫瑪麗。她來后,我命令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去請海多克醫生來。他就住在路的拐角處。我告訴她發生了事故。
然後,我回去關上門,等著醫生來。
還巧,瑪麗在醫生家裡找到了他。海多克是一位好夥計,體魄魁梧健壯,有著一張誠實粗獷的臉孔。
我沒有說話,指著房間里的那個地方。他的眉頭皺起來,但是,像老練的醫生那樣,他顯得不露感情。他向死者俯下身,迅速查看了一下。然後,他起身盯著我。
「怎麼樣?」我問道。
「他死了,沒救了——有半小時了,我確信。」
「是自殺嗎?」
「絕對不可能,先生。您看槍擊的部位。另外,即使是自殺,武器在哪兒?」
確確實實,屋裡根本沒有這樣的東西。
「我們最好別弄亂周圍的什麼東西,」海多克說,「我最好給警察打電話。」
他拿起話筒,開始通話。他儘可能簡要地說明了案情,掛上話筒,回到我坐的地方。
「這事兒真糟糕。您怎樣發現他的。」
我解釋了情況。「這是——謀殺嗎?」我有些迷茫地問道。
「好像是的。我也想這麼說,還可能是其他什麼別的嗎?
太慘了。我弄不清誰對這個可憐的老傢伙懷恨在心。當然,我知道他並不出名,但一個人常常不會因為這樣一個原因而遭謀殺。真倒霉!」
「還有一件蹊蹺的事,」我說,「今天下午,有人打電話要我去看一位臨死的教民。當我到那兒時,大家見到我都大吃一驚。病人比前些天好轉多了,他的妻子斷然否認給我打過電話。」
海多克的眉頭又擰到一塊兒。
「那很令人懷疑——很令人懷疑。您被人支開了。您的妻子呢?」
「今天到倫敦去了。」
「女傭呢?」
「在廚房——剛好在這幢房子的另一邊。」
「在那兒她就不可能聽到這兒發出的任何響聲了。這事兒真煩人。有誰知道普羅瑟羅今晚要到這兒來呢?」
「今天早晨在村子的路上,他像往常一樣大喊大叫,也講到了這件事。」
「這就是說,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他們倒是對任何事情總是全都知道的。還知道有誰與他有仇怨嗎?」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勞倫斯-列丁的慘白的臉孔和直勾勾的眼睛。我正要回答,外面走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是警察。」我的朋友說,站了起來。
代表著我們這兒警方的是赫斯特警士,他顯得很高傲,但又有點兒憂心仲仲的樣子。
「早上好,先生們,」他與我們打了招呼。「警督一會兒就到。同時,我得遵從他的指示。我明白,有人發現普羅瑟羅上校在牧師寓所被謀殺。」
他停頓了一下,向我拋來一道冷冷的、懷疑的目光,我力求帶著內心的坦然和適當的忍耐去面對他的這種目光。
他走到寫字檯跟前宣佈道,「警督到達之前什麼也不許動。」
為了讀者的方便,我附上一張房間的簡圖。
他取出筆記本,潤濕了鉛筆,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我們。
我又將發現屍體的情形講了一遍。他花了一些時間全記錄了下來,又轉向醫生。
「海多克醫生,在您看來,死亡的原因是什麼呢?」
「近距離射穿大腦。」
「武器呢?」
「在取齣子彈之前,我說不準。但我想說,子彈很可能是從一枝小口徑手槍射出的,比如說口徑零點二五英寸的毛瑟手槍。」
我暗暗吃了一驚,並記起了頭天晚上的談話,當時勞倫斯-列丁承認有這種手槍。警士又用他那冷漠的、魚一樣的眼睛打量起我來。
「您想說什麼嗎,先生?」
我搖搖頭。無論我有什麼樣的懷疑,也僅僅是懷疑而已,而且只能讓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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