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德把手伸進被單,摸了模她光滑的手臂。她卻氣憤地縮了回去。
「那該死的機器!」邦德煩躁地說,「塔尼亞,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該了解,我不是那個意思。好啦,說點別的什麼吧,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去做。我的意思只是想說,是倫敦而不是我想要那個鬼東西,要不然,他們也不會讓我到這裡來,我也就看不見你了。」
這話好象還挺在理。塔吉妮娜伸手用被單一角擦了擦眼淚,然後猛地向下一拉,露出整個頭來。她知道自己根本沒把任務放在心上,而只沉陷在…。她多麼希望聽到他說,只要她人來了他就滿足了,有沒有機器都沒多大關係。但這簡直是做夢。他說得沒錯,他有自己的工作,而自己來這裡也不是完成一項任務嗎?
她平心靜氣望著他:「我會拿出來的。你別擔心,也別再提這事了。現在,你聽我說,我們今天晚上就得走,」她想起了命令,「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我從六點開始值夜班,辦公室里就我一個人,我一會兒就可以把機器偷出來。」
邦德眯起眼睛,腦子裡飛快地想著他可能面臨的各種問題。該把她藏在什麼地方呢?怎樣把她送上飛機?這簡直是太冒險了,蘇聯人知道了是決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會在公路上設路障,在飛機里安放炸彈……。反正一切都可能發生。
「塔尼亞,那太好了,」邦德輕描淡寫地說道,「我會保護你的。咱們來明早的第一班飛機走。」
「別假了。」拉克勃在談到如何離開時,曾經專門提醒過她。她現在就好象在背台詞一樣。我們乘火車吧,今天晚上九點鐘就有一班『東方快車』。我盤算過這事兒。我現在一分鐘也不想多呆,天亮時我們就可以出境了。你還得抓緊時間把車票和護照準備好。我就以你妻子的身份和你一塊兒走,』她以期望的眼光望著他,「我就喜歡坐火車。我在書上看到過那種火車包廂。樣子就象裝在輪子上的小房子,在裡面一定非常舒服。白天我們一起聊聊天,看看書;晚上,你就是我的保護神。那有多浪漫呀Z」
「樂意之至,」邦德說:「塔尼亞,不過那樣可有點太瘋狂了。要四天五夜才能到倫敦。這麼長時間,他們肯定會發現我們的。還是想別的辦法把。」
「不,」姑娘斷然道,「不坐火車,我就不走。要是你事情辦得聰明的話,他們怎麼可能會發現呢?」
實際上她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一定要她乘火車呢?他們只是說火車上是談情說愛的好地方,至少有四天的時間把他迷住。這樣到倫敦時,邦德自然會保護她。要是坐飛機,一下子就到了倫敦。她會立即被投入監獄。這四天是她任務成敗的關鍵。另外,他們還告訴她,鐵路沿路她都會受到保護。因此,必須不折不扣地照命令去辦。天哪!她現在多麼渴望能和他在火車上共度四個良宵啊。這本是強加下來的任務,現在倒成了她最大的願望。
她看著邦德心事重重的樣子,很想握住他的手,向他發誓不會有事的。雖然這是一個陰謀,但對他們雙方卻沒有什麼害處,至少,這旅途絕不是行動的目的。
「瞑,我還是想說這法子不行。」邦德想著局長對此合作如何反應,「不過,也不是沒有一點可能的。護照我已經辦好了,但需要南斯拉夫的簽證。」邦德一臉嚴肅,「別想打主意讓我帶你去來路過保加利亞的火車。那樣,我至少會認為你有綁架我的動機。」
「我打的就是這個主流呀。」塔吉妮娜咯咯地直笑。
「塔尼亞,開玩笑、我們得再好好合計一下。這樣吧,我得先去如泉。對了,還得有一個人與我們一起上路,以防萬一。他可是位大好人,你會還歡他的.別忘了,你現在名字叫既獲-薩默案特.哎,還有,你怎麼去火車站呢?」
「凱清-薩出塞特,」姑娘在心裡擔心,「這名字很動聽。那你就是薩里塞特先生了,」她笑一笑說,「真好玩。你放心,我會準時到火車站的。我去過那個地方。就這樣,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吧?」
「要是你一不小心,給他們發覺抓去了怎麼辦?」她越是自信,邦德越是懷疑,她憑什麼這樣有把握呢?
「沒見林之前,我怕得要命,可現在就不同了。」塔吉妮娜告訴自己,一定要裝得跟真的一樣。這點地可以輕易地做到,因為她現在說的都是自己的真心話,「我不會象你說的那樣慌張的,他們不可能抓到我。我把衣服都留在旅館里,只帶一隻日常用的小包去辦公室。哎,我那件皮大衣太好了,我真不忍心把它扔了。不過今天是星期天,穿好點去上班也很正常。晚上八點半我從辦公室出來,乘計程車去車站。這樣,好嗎?,」她一下拉過邦德的手,「說,說你一切滿意。」
邦德在床沿上坐下,俯身去吻她那滾燙的嘴唇。他溫柔地撫摸她的乳房,凝視著那雙眼睛,心想,但願一切都能順利,但願這荒唐的計劃能夠成功。如此純潔可愛的姑娘難道會是騙子不成?是真,還是假?邦德看了看她那雙充滿了幸福和渴望的眼睛,一切都是那樣純真。塔吉妮娜勾住邦德的脖子,把他拉倒在床一,兩個身體渾身顫抖地擁抱著。
而就在這時,在床旁那面大鏡子後面,鋤奸團」派來的兩個攝影師在大喘粗氣地擠成一堆,貪婪的目光直愣愣地盯著床上這對雲里霧裡的鴛鴦,攝影機詠味地旋動著
第21章 有人跟蹤
著名的東方快車每屆三次橫跨歐洲大陸,往來於巴黎和伊斯坦布爾之間,行程一千四百英里。
在破舊不堪伊斯坦布爾車站中,東方快車的火車頭開始噴出一股股的白煙,火車馬上就要發動了。站台上人來人往,一派忙亂景象。
深藍色車廂的邊上,嵌著一排顯眼的銅字「國際捷運公司歐洲專列」。在這上面,白底黑字的鐵牌上寫著「東方快車」的四個字,它的下面排列著該列車要到達的城市:
伊斯坦布爾薩洛尼卡貝爾格萊德
威尼斯米蘭
洛桑巴黎
邦德看了看錶,已是八點五十一分了。這是他第十次看錶了。
他掏出手巾擦了擦臉,心裡一個勁地翻騰。她現在在哪裡呢?會不會被抓起來了?還是臨時變卦了?昨天夜裡,確切說應是今天凌晨在床上時,是不是使她失望了?
已經八點五十五分。機車停火噴氣,自動安全閥是放出了多餘的蒸氣。邦德看到,站長向司機和司爐打了個手勢,轉身向他這個方向走過來,並關閉了三等車廂的車門。車廂中的大多數旅客是希臘農民,許多人是來土耳其度周末的。車廂窗口探出不少的頭來,和下面送行的人竊竊私語。
呈藍色的天空上群星閃耀。遠處漆黑一片,在列車前方不遠的地方,一盞燈已由紅變綠了。
車站站長走了過來檢查各車廂的情況。站在站台上的列車員拍拍邦德的肩膀,催他趕快上車。兩個土耳其闊佬走到車廂口,與他們的情婦吻別,隨後大笑著登上了踏板。站台上已經沒有其它卧鋪車廂的旅客了。列車員不耐煩地朝著這個高個子英國人瞪了一眼,收起了踏板,走進車廂。
車站站長大跨步地走過二等車廂,向車尾的行李車走去。到時候,他將要舉起手中那面綠色信號旗,通知車頭髮車。
站台上已經看不見有其他人了。檢票口上方的大鐘,分針又向前跳過一格,正指向九點。
邦德身旁車廂的一扇窗子嘩啦一聲打開了。他抬頭一看,一位戴著黑色面紗的女人站在窗口旁。面紗後面是她那那豐潤的嘴唇和閃動的藍眼睛。
「快點!」
列車開始啟動了。邦德衝上前去,抓住扶手,跳進了車廂。邦德站穩身子,從站在車門口的列車員身旁大搖大擺擦肩過去。
「夫人來遲了,」列車員在他身後說,「一定是從後面的車廂上來的。」,。
邦德順著鋪著地毯的過道走到一間半開房門的包廂前。他側身走了過去,隨手關上了房門。塔吉妮娜已放下面紗靜靜地坐在一邊。她上身穿著件白色絲織上衣,下面圍著一條藕色百招裙,腰間系著一裙皮帶,腳上穿著黑色鱷魚皮皮鞋。
「詹姆斯,你差點兒把車都誤了。」
邦德在她身旁坐下。「塔尼亞,如果這兒地方再寬敞些,我肯定會好好地打你屁股。你差點兒把我的心臟病都急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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