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舍洛克說。
「好決定。」雅伯道,理理長袍站了起來,「雙方都不高興。」
比奇和斯派塞也站了起來,三兄弟走出餐廳。一個看守走到訴訟當事人和證人中間說:「閉庭了,小夥子們。回去幹活吧。」
哈默德公司是西雅圖的一家製造導彈和雷達干擾設備的公司,它的首席執行官曾經做過議員,與中情局關係密切。泰迪·梅納德和他很熟。當首席執行官在記者招待會上宣布他的公司己為萊克競選班子籌集了五百萬時,有線新聞電視網中斷了一部脂肪抽取技術記錄片的播出,轉而對此進行實況轉播。五千名哈默德工人每人開出了一千美元的支票,這是聯邦法律所規定的最大捐款數額。首席執行官把支票放在紙箱里向報界展示,隨後他帶著支票乘哈默德的飛機去華盛頓交給萊克競選總部。
跟錢走,你會找到贏家的。自從萊克宣布參加竟選以來,三十個州的一萬一千多國防和航天工業工人捐助了八百多萬。郵局把支票放在紙箱里送上門。工會也捐了那麼多,另外還有已承諾的兩百萬。萊克的班子委託首都的一家會計事務所來清點捐款。
哈默德首席執行官在一片震耳欲聾的喇叭聲中到達華盛頓。
候選人萊克坐在一架新租的挑戰者號私人飛機上,每月租金四十萬。他在底特律著陸時,兩輛黑色旅行車來接他,也是剛租的,每輛月租金一千塊。萊克現在有隨員了,一群無論他到哪兒都和他同步行動的人。儘管他確信會慢慢習慣,可一開頭這很使人煩惱。
陌生人總是圍著他,身穿黑西裝、耳朵里插著小話筒、腰裡別著手槍、滿臉嚴肅的年輕人:兩個特工處的特工和他一起飛行,還有三個在轎車裡等著。
他把弗勞伊德從國會辦公室帶來。弗勞伊德是個傻乎乎的年輕人,出身於亞利桑那州一個顯赫的家庭,除了跑腿什麼也不能幹。現在弗勞伊德當了司機,他開一輛轎車,萊克坐在前面,兩個特工和秘書坐在後面。兩個助手和三個特工擠進另一輛車。他們出發了,朝著底特律市中心駛去,當地的電視記者正等在那兒。
萊克沒有時間到處作巡迴演說,吃鮮魚,或冒雨站在繁忙的工廠外。他沒空在照相機前擺姿勢,舉辦各城市的會議,或站在貧民區的瓦礫中譴責政府失敗的政策,沒有足夠的時間做候選人應該做的事。他很晚才宣布參加競選,沒有良好的基礎,沒有選民,沒有任何支持。萊克有英俊的臉、悅耳的聲音、得體的服裝、緊迫的信息,還有大把的錢。假如收買電視就能收買競選的話,艾倫·萊克會為自己找份新工作。
他給華盛頓打電話,同捐款人交談,得知了五百萬捐款的事兒。他從未聽說過哈默德:「那是個公開招股公司嗎?」他問。回答是不。是地道的私有公司。年銷售額接近十億,是雷達干擾設備生產方面的領頭羊。假如合適的人掌管軍隊並開始花錢的話,這家公司可以賺幾十億。
現在手頭有破記錄的一千九百萬,他們還在修訂計劃。萊克競選班子在頭兩周會籌集到三千萬。
——不可能那麼快把錢花光。
他把手機收好,還給像是迷失在車流中的弗勞伊德:「從現在起我們用直升機。」萊克扭頭對秘書說。秘書真的寫下了這指示:找直升機。
萊克戴著太陽鏡,試圖分析一下這三千萬。從財政政策的保守派到花錢如流水的候選人,轉變確實讓人彆扭,可錢總得花呀。它不是從納稅人那裡榨來的,而是別人隨便給的,他這樣自我辯解道。一旦當選,他將繼續為勞工階層的利益而戰。
他又想到了泰迪·梅納德,坐在蘭利深處的某個陰暗的房間里,腿上蓋著被子,由於疼痛時常眯著眼,在幕後操縱著只有他才能操縱的事:從樹上搖錢。萊克永遠也不會知道泰迪為他做的事,他也不想知道。
中東軍事行動處主任名叫拉夫金,有二十年的工作經驗,泰迪對他極為信任。十四小時前他還在特拉維夫,現在他在泰迪的作戰室里,看來依然精神飽滿,動作敏捷。他的口信必須親自傳達,面對面的,不用電線或信號或衛星。他們之間說過的話絕不會重複。多年來一直如此。
「一次針對我國駐開羅大使館的攻擊迫在眉睫。」拉夫金說。
泰迪沒有反應,沒有皺眉,沒有驚訝,沒有轉移目光。沒有任何反應。他以前多次得到此類消息。
「是伊達爾?」
「對。上周有人在開羅看見他的高級陸軍中尉。」
「誰看見的?」
「以色列人。他們也在跟蹤兩車來自的黎波里的炸藥。一切看來都準備好了。」
『什麼時候?」
「很快。」
「多快?」
「估計一周之內。」
泰迪拉拉耳朵,閉上眼睛。拉夫金盡量不去看,他知道最好什麼也別問。他很快會走,回到中東去。他會等待。針對大使館的攻擊或許沒有警告就會發生。幾十人會被殺害或受重傷。城裡會一連數天煙霧瀰漫,在華盛頓人們會指指戳戳,指控滿天飛。中情局又要挨批了。
什麼也不會使泰迪·梅納德擔優。正如拉夫金所知,有時泰迪需要恐怖活動來實現他想要實現的目標。或許大使館能逃過此劫,埃及突擊隊員與美國的聯手會使攻擊受挫。中情局會因為出色的情報而受表揚。那樣也不會使泰迪擔優。
「你肯定嗎?」他問。
「是,完全肯定。」
拉夫金當然不知道局長正圖謀選舉一位總統。拉夫金從沒聽說過艾倫·萊克。坦率地說,他不在乎誰當選總統。他在中東呆很久了,知道在那裡是山高皇帝遠。他三小時后就離開,乘坐協和飛機去巴黎呆上一天,然後去耶路撒冷。
「你去開羅。」泰迪說,眼睛依然閉著。
「好。目的呢?」
「等待。」
「等待什麼?」
「等待地動山搖。記住:離大使館越遠越好。」
約克最初的反應是驚駭:「你不能播這該死的廣告,泰迪。」他說,「這是限制級。我從沒見過這麼多血。」
「我喜歡。」泰迪說,按了遙控器的一個按鈕,「一則限制級的競選廣告。從沒有人這麼干過。」
他們又看了一遍。廣告以炸彈的爆炸聲開始,接著是一組駐貝魯特的美國海軍陸戰隊營房的鏡頭;煙霧、瓦礫、混亂、從瓦礫中拖出的海軍陸戰隊士兵、血肉模糊的屍體、死去的海軍陸戰隊士兵整齊地擺成一排。里根總統對報界講話,發誓要以牙還牙。可威脅聽起來很空洞。接著是一張照片,一個美國士兵站在兩個戴面具的持槍者之間。一個陰鬱的旁白說道:「一九八O年以來,幾百名美國人在世界各地被恐怖分子殺害。」又一個爆炸場景,更多流血和惶惑的倖存者,更多的煙霧和混亂,「我們總是發誓要報仇。我們總是威脅要找出並懲罰罪魁禍首。」一組剪輯,布希總統在兩個不同場合憤怒地發誓要報復。又一次攻擊,更多的屍體。接著是恐怖分子在噴氣式飛機的艙門口拖出一具美國士兵屍體的鏡頭。柯林頓總統,眼裡嗜著淚水,聲音嘶啞地說:「我們不會罷休。我們一定要找出元兇!」接下來是艾倫·萊克英俊而嚴肅的臉,一邊誠摯地看著攝像機,一邊走進我們的家園,說:「事實上,我們沒有報復。我們用言語去回擊,我們吹牛威脅,但實際上我們埋葬了死者,隨後就把他們忘到腦後。恐怖分子逐步贏得勝利,因為我們缺乏反擊的勇氣。我當了總統之後,對任何恐怖活動猖撅的地方,我們都將動用新型軍隊打擊恐怖主義。我發誓,任何一個美國人的死都要血債血還!我們不會被躲在深山裡的小股烏合之眾羞辱!我們將摧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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