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因為我和巴里達成的協議比以前的任何合約都在先。」他裝模作樣的笑了笑,兩隻手又在下巴下彎成一個弓形。女服務員把咖啡和餡餅端了上來,他舉起自己的杯於,「為這位美麗、能幹、可愛的女人,為巴里-邁耶給我們留下的回憶,還有為你,她的好朋友,科列特-卡希爾小姐乾杯。」他喝了幾口咖啡,然後問:「你今天晚上真沒空兒嗎?多切斯特有非常棒的歌舞助興,那兒的廚師做得一手好菜。真的沒空嗎?」他把頭抬得高高的,濃密的眉毛豎起老高。
「真的,謝謝,你和巴里那天晚上籤了合同?」
「是的。」
「我可以看……看……也許我不應該看的,但是……」
「恐怕這陣兒給你看對我來說並不合適。你懷疑我了嗎?」
「根本沒有。我只是想了解她死前的所有事情。第二天早晨你和她一起去了機場嗎?」
「沒有。」
「我只想……」
「我把巴里送回飯店,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
「是坐計程車嗎?」
「是的,天哪,我覺得你的興趣早已超過了一個好朋友應該有的關心。」
卡希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飯店的門房也說過同樣的話。原諒我。這是我多年以來問那些丟失護照的美國遊客而形成的職業習慣。」
「那是你在大使館的工作嗎?」
「還做些別的事。哦,馬克,這份工作幹起來很愉快。」
「而且很長見識,我相信。我不久就到華盛頓去打點一下公司的事。你在哪兒住?」
「我和我媽媽住,她住在郊外。」
「太好了,我到那兒會給你打電話的。」
「為什麼不通過戴維-哈伯勒與我聯繫呢?我會和他在一起待很長時間。」
「哦,我覺得我把腳伸進了一隻碩大的嘴巴里。」
「不會。」她站了起來,「謝謝。」
他也站了起來和她握握手。這時兩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姐拿過來的賬單。「我來付錢。」卡希爾說,她知道這正是霍特克斯想讓她說的。
「哦,不,那樣會……」
「行了,我來付。或許我們在華盛頓還可以見面。」
「希望如此。」
說完,霍特克斯就走了。卡希爾則到這家大商店去轉了轉,給她母親買了非常漂亮的餐具墊,給她侄子買了一本書。然後就朝飯店走去。在飯店的轉角處,她給為巴里驗屍的幾位醫生打了電話,這些醫生的名字是她走之前雷德-薩瑟蘭告訴她的。結果只找到了一個叫威拉德-海姆斯的醫生。她對這位醫生說她是巴里-邁耶的好朋友,問他有沒有時間出來見個面。
「為什麼?」他問。他聽上去很年輕。
「僅僅是為了讓我和她母親安心。」
「哦,卡希爾小姐,你知道我除了和那些指定的官員外,不能隨便和人談起驗屍結果。」卡希爾想,是皮克爾工廠的官員吧。她說:「我知道,海姆斯醫生。但是,如果你告訴我當時驗屍的情況、你自己真實的反應、她看上去怎麼樣之類的事情,我也並不會感到很意外。」
「不,卡希爾小姐,那樣會出問題的。謝謝你打電話過來。」
卡希爾立即說道:「我很想知道在她臉上發現的那塊玻璃是為了什麼。」
「請再說一遍?」
以前閱讀一些案子的卷宗時,卡希爾注意到兩方都曾使用過氰酸來「終止」特工的使命。證據之一是用微小的鍍銀玻璃管裡面放上氰酸,然後吹到受害人的臉上,「海姆斯醫生,她臉上有玻璃。」
她一直都在猜測,但心裡卻非常的痛苦。海姆斯醫生立刻反問:「誰告訴你有關玻璃的事?」
這正中卡希爾的下懷,「就在她在機場死後沒幾分鐘,她的一個朋友——也是我的朋友——看見的。」她說。
「我不知道她身邊還有一個朋友。」
「你也在機場嗎?」
「不,她被送到診所,然後……」
「海姆斯醫生,我將很感激你能給我一個與你談話的機會,我想巴里的母親也會很感激你的。」
說完,她就把電話掛斷了,帶著起伏不定的心情走到落地窗前的一個小桌子邊,坐了上去,然後在一張淺黃色的飯店專用信紙上寫下了一串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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