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日元面值鈔票中的大部分,都必須先兌換成港幣。然後再換成小面額的鈔票這樣算起來。今天邦音的純收人是六百萬日元。他把裝錢的口袋燒了。把紙幣分成幾小部分,分別藏在不同的地方。
……
現金運送車上的死屍被朝野水泥公司的人事科長以及他的司機發現的時候,已經是罪行發生十幾分鐘之後了。興奮起來的廣播,報紙,以及電視和新聞電影,都開始大張旗鼓地報道這起戰後首屈指、兇殘大膽的殺人搶劫事件。
調查組開始晝夜不停地工作,收集了大量線索。在一瞬之間奪去兩條寶貴生命的子彈以及打穿車輪胎的子彈,都被送到鑒定科進行鑒定,和以前在犯罪中使用過的所有0.22口徑子彈的顯微照片一一比較。
特別是留在汽車胎中的彈頭,基本上保持了原來的形狀,並且彈頭上殘留下的溝跡也十分鮮明,這使鑒定科喜形有色。但他們卻找不出與這個彈頭完全一致的照片。把送款車上的指紋和全國前科犯的指紋照片一一比較的結果,也是一無所獲。在推定的犯罪時間裡曾有一輛中型計程車進入小道,這一線索從麵包房老闆那裡得到證實。案發的第三天,奪取現金之後被殺的計程車司機的屍體被發現了。調查組一下子緊張起來,但在劫車搶錢案與計程車司機被殺案之間,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有聯繫的線索。邦彥通過報紙和收音機了解到,射入車胎的彈頭上幾乎完整地留下了螺旋痕迹,於是他決定以後暫時不再用那支柯爾特手槍。
襲擊送款車的時候,他也曾想過用那隻左輪手槍,以不使搶劫與上次槍殺警察的案子發生聯繫,但那隻45口徑的大左輪手槍聲音太大,恐怕工廠的噪音和汽車的馬達聲都蓋不住。
幸運的是,射入臀察頭部的那顆子彈撞在頭蓋丹上完全變了形。無法被確認與打入輪胎的子彈是同種。小型子彈的手搶在發時出去的時候,是冊著槍管內側刻著的螺旋狀的溝旋轉著離開槍口的。因此彈頭的周圍,在顯微鏡下就能清楚地看到螺旋狀的痕迹,不同的槍就有不同形狀的螺旋,所以說條痕就是槍的標誌。
槍的條痕就象人的指紋一樣,每支搶的螺旋都有不同的特點,同一支搶里射出的子彈們的條痕是一樣的,而即使口徑相同,不同的搶的條痕也不樣,彈殼也是這樣。擊鐵前端的擊針敲打彈殼尾部,引爆火藥的時候,因槍的個性不相同。
火藥的爆炸物形成無數微粒散開去。沾在皮膚或衣服上之後,很長時間不會消失。這通過碘和澱粉的反應就可以檢查出來。可邦彥經常進行射擊練習,所以他可以說是練習時沾上去的。
邦彥已經決定,把明年春天進行入學金搶劫的地點,定在地理位置便利的池袋附近的關東大學。他了解到,在三月未交入學金那幾天,每天里都是新生絡繹不絕。另一方面。他在躲避送款車搶劫案這一段時間裡,開始著手給那隻朽口徑左輪手槍製作消聲器的工作,差不多每天晚上,邦彥都置身於車庫的一角的小工廠里,參照著兵器雜誌上的各種分解的設計圖,埋頭工作於車床和鋼鐵之間。
失敗經歷了一次又次。
有時候,射擊時的壓力把消音器也一起崩了出去,有時候隨著槍管里強烈的序擦於彈的威力減少了一半。但是吃完晚飯,成功地從關東大學經理室翻拍了設計圖的郊彥,穿著牛仔褲和短運動上衣又不屈不撓地回到了車庫裡的那個小工廠里埋頭下了起來。
……
邦彥對著相隔五米左右的放在沙袋那兒的二寸厚的鋼板,左手拿著槍連著打了一槍。槍象是具有了生命似的跳動著,蓋注了聲響,聽不到刺耳的巨響了而射擊的威力毫無減弱,打穿了厚鋼板。
三發子彈的彈痕位置相差不到五厘米,顯露著一個互相重登的大白點。
打開巨大的左輪手槍的槍彈匣,從半月形擋板那兒卸下空的彈殼,換上了新型的。月SAcP的彈藥發出「嘎嚓」的聲響推進了槍膛。至所以要在槍里加上半月板是因為邦彥在林德槍筒里使用的是林烈斯的自動手槍的子彈。
手中閃著幽幽黑光的武器,是邦彥內心的苛蝕和強烈的破壞欲的象徵。要說起期望的話,就是由於生來就不容於這個世界,因而要比殺了所有貝茨來姆的幼兒的海洛蒂更具有兇狠的名聲。
但是,對他而言期望的是成功地幹完一件罪惡之後又能漂亮地逃脫。邦彥認為,罪惡不是阻礙人的行動的障礙物,罪惡是走頭無路的人必然要採取的行為。那些死亡的年輕的漂亮的屍體,在他的情感上映照著他的難以容忍的兇狠冷酷的殘酷無情的心。把狡詐和膽童作為種手法,憑藉著這種倫理頑周地生存著嘲笑著這個跟『水耗子』似的世界。
他要對殘忍地奪去他所有人的情感的機構進行不屈不撓沒有盡頭的反叛。
如果有一天這個世界的快樂到了極點,再也看不出有什麼留戀的價值了,他將會離開這杯冷冷的人生之酒,給自已心勝槍。再次回到生來的虛無之中去。
對他來講所謂快樂恨本不是花夭酒地,紙醉金迷,他能享受到無窮的決樂的是撕掉自己在學校里的假面具,只要有一條毯子,撮鹽。香煙和手槍,追趕著獵物在刺釗寒冷的荒野間無休止地拔涉。
快樂,如果不能滿足生命的充實感又何稱其為快樂呢?
第06章 入學金
這是孤獨的變態者們發狂和神經錯亂的祭夜。
這天晚上,邦彥犯了一個判斷上的錯誤,從而導致了惡運。夜已經深了,他在有樂街站下車,在銀座四丁目的十字路口向左拐去,一邊瀏覽著街邊的櫥窗,一邊走著。綠色和黑色相雜的外套下面,帶著淡色條紋的白襯衫配著十分得體的暗綠色的領帶上面帶著的綠寶石領帶夾深深地吸引了邦彥的注意力。
在飾品櫥窗里,邦彥發現了用大珍珠製成的袖口上的扣子,被緊緊地吸引住了,正當他想要再仔細地觀察一下而轉動了一個角度時,眼角里突然瞥到了兩個尾隨著的跟蹤者。兩個象車轍和相棒似的大傢伙。
不由他多想,邦彥立刻離開了櫥窗。往明亮的地方走去。再不講計謀的人,恐怕也不會在如此人頭混雜的鬧區公然開槍射擊吧。
這麼一想,甩掉這兩個不死心的傢伙看來不是件困難的事情。但是纏上的結扣無論如何也是必須解開的認出自己這張臉的人怎麼也不能再讓他活下去。
在松屋的邊上向右拐入戶下衚衕。
他的臉上絲毫沒有什麼變化的表情,但是腋下卻微微滲出了汗水。在靠近一塊立著的廣告牌的暗處,趁著彎腰系鞍帶的功夫把藏在右腳里的仁瑟槍轉移到了外衣口袋。
……
邦彥……眼睛注意著相隔二十米開外,混在人群中尾隨著的兩個跟蹤的傢伙。
邦彥靠上一個男孩,同他談笑在一起。
男孩的睫毛閃。帶著羨蒸的目光。
「你才真的象阿波羅呢!」同時臉上象向日葵般展開甜甜的笑容。
靠著街兩邊林立的酒吧、酒店的霓虹婦和裝飾燈光,邦彥不斷地窺視著左右停靠著的汽車內。
帶著甜甜的微笑,只是不住地和小孩談一些沒什麼意思的話題。
走過歌舞會場的時候,他的眼光停留在一輛車上。這是一輛黑色的低車身,尾部尖的卡迪拉克牌豪華的小汽車。重要的是車鑰匙被遺忘在車門上。
「哥哥帶你去好地方玩。」
「太好了可哥你真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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