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再告訴你,君士坦丁堡的後宮里,到處都是十到十四歲的女奴。她們是被用每人20塊塔勒爾買來的,不久前她們的價格還是它的8倍!到底有多少黑人遭此命運呢?但是那些大院里的公使館里的人卻說,現在已經沒有人販賣奴隸了!」
「先生,你了解情況,知道得甚至比我還多還準確!」他承認道。
「這些還都是最低的估計,因為有人認為各個蘇丹國中每年有100多萬人在被獵捕過程中死於非命。這些數字必須寫在你的書中。」
「我會的,安拉作證,我會的!你不要忘記這些數字,等我需要時,你還得給我重複一遍。可剛才我還沒有說完,我說奴隸販賣現在仍在進行。從尼羅河上游有很多運輸奴隸的船隻開下來。我們派有很多警察巡邏船查處此事。但那些船長都是騙子,這些狗崽子和獵捕奴隸的匪徒同流合污。因此必須派一個執法正直的人進行監督,而這個人就是我,阿布德-艾-因薩夫,『正義之仆』,就是我的名字,明白了吧!而且我還是總督的船長。我任此職還不久。但是所有的壞蛋們都認識了我,因為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罪犯,給我再多的金子,我也不會放過。我的船叫『獵隼』,一艘和這種鳥一樣快的船,而且見到獵物就會衝上去。它確實是一艘快捷的傢伙,沒有任何帆船、木舟或者皮筏能夠逃脫我的追捕。你想看一看它嗎?」
「我很想看到它。」
「它就在離此處不遠的岸邊。我今天必須在吉薩靠岸。晚上我就巡視河岸,這往往會有意外的收穫。你看,我有了這個收穫。」
「在哪裡?」
「就是這艘船。」
「這怎麼可能。它今天才從布拉客起航啊!」
「是的,這艘船上現在沒有奴隸,但我已長期注意這艘船和它的船長了。它的船艙里備有裝載奴隸的設施。我已經看到了。」
「可你並沒有下到船艙里去呀!」
「沒有。但我上船時,船長為什麼如此恐慌呢?舵手又為什麼立即鑽進了艙里呢?這隻能是到下面去改動什麼或藏匿什麼東西。你馬上就會看到,我沒有猜錯。但你看,柏油燈快燒盡了。船長應該去把燈盆添滿柏油,他要是不快去,是要受到鞭笞的。」
這個命令是他對第二個隨從說的,那個人立刻離開了。
這是次什麼樣的會晤啊!我新相識的人是個海軍軍官,正在追捕奴隸販子。這可有戲看了,甚至有很多好戲可看。
老船長取來了柏油,他不敢抬頭看我們。
他走了以後,總督的船長又開始剛才被打斷的談話。
「現在你已經知道我是誰和從事什麼樣的職業了。你覺得現在還要向我隱瞞你想離開這艘船的理由嗎?」
「可能更要這樣了。否則我肯定會被留在這裡,但我必須去艾斯尤特,那裡有朋友在等待我。」
「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的行程不會被耽誤。我現在要去尼羅河上游,到喀土穆,還要繼續走,我將在艾斯尤特靠岸。後天起程,你可以作我的客人上船,我那裡不接待付錢的旅客。你願意嗎?」
我正遲疑於回答時,他向我伸出了手。
「讓我們擊掌定約吧,我請求你!不是我要幫助你,而是你可以幫我的忙。」
「那好吧,這是我的手!我和你一起去艾斯尤特。」
「我真願意讓你和我走得更遠一點;但如果有人在等你,那你就必須守信用。好,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時間太倉促。我必須從頭講起。你不會有時間聽我講的。」
「我有的是時間,因為我必須等待水手們回來。我想知道,船長為什麼把他的水手都打發走了。」
「只是因為我的原因。」
「是嗎?真是這樣嗎?這就更讓我好奇了。好,開始說吧!你不用有任何隱瞞。我旁邊這個人,是我的舵手;那一個帶皮鞭的,是阿西斯,我的愛仆,也是我的左右手,凡我命令的事情,他都能做到。已經有不少奴隸販子和奴隸主的後背感覺到了他的手是如何的敏捷,他一向順從並有力地實現了我的意願。我的座右銘是:惡人必有惡報!」
我已沒有其它選擇了,只好把事情講出來。我的報告先從土耳其人在咖啡館向我招手講起。我緊張地注視著總督的船長面部表情的變化,看到他的注意力隨著每一分鐘而變得活躍起來。他沒有說一句話打斷我。當我講到我如何偷聽船長、舵手和服務員的講話和他們如何打算對付我時,他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說:「請原諒片刻!」並把臉轉向他的「右手」命令道:
「快去『獵隼』號叫10個人來,佔領這艘船!我要給這個匪幫一個機會,讓他們認識一下安拉和他的99個面孔。好,先生,請繼續講!」
「你不是卡蒂里納兄弟會的成員吧?」我問他。
「不,我不是任何兄弟會的成員。穆罕默德是個先知,約翰也是個先知。安拉是愛和正義,你的上帝就是安拉。我們所有的人都是上帝的孩子,我們應當互愛和相互公正對待。我不讚美我的信仰,也不損害其它信仰;我不同化別人,也不被人同化。我的眼睛只能看到地上的一切,只有死了以後,才能看到天堂,我為什麼要去爭執誰崇尚的上帝是正確的呢?我們是個唯一的大家庭,我們只有一個父親。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天分,都以他特有的方式和父親講話。把你的手給我,先生!你是一個基督徒,而我是一個穆斯林;但我們是兄弟,我們都聽從我們的父親,因為我們愛他。」
他把手伸給我,我也把手伸了過去,放在他的手中。
我繼續講著,等我剛剛講完,他的愛仆阿西斯便返回了。他把十名全副武裝的男子部署在甲板的各處,為了不讓岸上的人看見,他們都坐到了高高的船幫下。然後他走了過來,報告說:「艾米爾,船已經被佔領了,但在我們來的時候,下面樹下有個人正用銳利的目光監視著這艘船。我覺得很可疑,於是命令把他抓起來,但他跑掉了。安拉給了我一雙好眼睛,我敢發誓,那就是我們上船時看到的那個人。」
「是那個竊賊?他從你們手下跑掉,實在可惜!奴巴爾現在知道了,這艘船已經掌握在誰的手中,所以溜之大吉了。但明天我去開羅,要把他拘捕歸案。」
「如果你能找到他的話!」我插嘴說。
「噢,我會找到這個奴巴爾的。我要動員全部警力緝捕他,他在何處活動,警察知道得一清二楚。先生,你現在已經講完了,我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一件事,你是我的獵隼號船上所需要的人,你願意做我的副官嗎,先生?」
「可惜這不可能。」
「我知道為什麼。副官,這什麼都不是。但我不可能讓你去指揮我的獵隼號,而我作你的下級。」
「這兩者都是不必要的。但我想你已經有一名副官了。」
「當然我已經有一個。但我至少可以問一句,你是否有興趣和我一起去尼羅河上游旅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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