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話音含糊不清。話筒里傳來了另外一個男人的問話:
「是誰打來的電話呀?」
「啊,我是這裡的拿櫃。您是賽一位?」
「我是東京的原田。關根約我在伊丹機場見面,我一直在等著他。」
「是這樣嗎?給您添了很大的麻煩,實在對不起。實際上,關根已經在昨天深夜去世了。」
「什,什,什麼……」
原田吃驚得說不出話來,他臉無血色,頭昏眼花,死死抓住電話亭的板壁才沒有倒下。
「您這樣吃驚是可以理解的。實際上,昨天晚上9時左右,關根到附近的小餐館去暍酒,以後就一直不見回來,今天淸早,我們派一批年輕人去尋找,才發現他掉在他家附近的河裡。」
「警、警察怎麼說……」
「嗯,關根的後腦有打擊傷。究競是喝酒摔下去的,還是被人打倒后掉下去的,現在正進行調査。」
「謝,謝謝……」
原田語無倫次地說完便掛了電話。他拿著準備送給關根的北海道土產,畏畏縮縮地走出電話亭。離開他幾米遠的地方,一個中年男人靠在柱子上,凝視著原田。這個中年男人瘦骨嶙峋,一副冷漠的祥子,好像是死神的使者。
原田不禁發出一聲哀叫。不知道是心裡的哀叫,還是嘴裡的哀叫。他扔下了土特產想撤腿逃跑,可是邁不開腿。他跌倒在大廳里,一面爬著一面看著那個中年男人。那男人仍是一副冷漠的表情,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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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的門鈴響了。
「一定是爸爸回來了。」
妹妹秀美迅速站起來說道。
原田義之仍舊坐著不動。他正在喝冰鎮威士忌酒。他拿出另一個玻璃杯,斟上杯酒。這是給父親的。父親幹了一天活回來,最大的樂趣便是喝一杯酒了。
原田義之接到父親的電話說是到北海道去參加一個朋友的葬禮,已經將近九天了。在這期間一直沒有得到父親的消息,義之兄妹倆都放心不下。不論怎麼說總是自己的父親啊。父親在生活上從來不會放蕩不羈,可是他已經一連九天沒出車,先是這點就異乎尋常。義之想:如果再等四、五天仍然沒有父親消息,就要向警察局提出尋人?
正因為這樣不放心,所以聽到門鈴響他便感到釋然了。
但是,從妹妹的問話,義之知道並非父親回來。走廊里的腳步聲也顯得很粗野。
來人進了廚房。他是峰岸五郎,義之的朋友。
「原來是你啊!」
「你就是這樣招呼我嗎?你不能更熱情地接待我嗎?」
蜂岸把椅子拉過來坐下,
「不論我怎樣接待你,你的目標都不是我,而是秀美吧?」
原田義之把另一杯酒推到峰岸面前。
「我接到了秀美的電話。你父親好像下落不明?」
峰岸好像喝啤酒一樣,一口就把半杯威士忌酒吞進肚裡。
「嗯。」
「你猜想他在哪裡呢?」
「我給北海道打了電話。據說葬禮的第二天,父親便出發到女滿別市機場去了。打那以後,就不知道他的行蹤。」
「他在外地有什麼親友嗎?」
「沒有。」
「唔……」
秀美在為峰岸準備飯萊了。峰岸看著秀美。秀美今年23歲,體態健美而成熟。
「喂!」原田義之高聲叫道。
「啊——是嗎?」
峰岸慌忙回過頭來,說道:
「你最好向警方提出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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