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我們提供二十四小時的特殊服務嗎?」她問道,儼然一副公事公辦的腔調。
「那費用是多少?」
「費用必須加倍,因為對你的這個案子,我們幾乎要動用所有的精兵強將。聖文森特先生,只要那位女士還活著,明天上午這個時候,我准能準確地告訴你她在哪兒。」
「真的嗎?啊,那簡直太好了!」
「我們只僱用專家——並且,我們保證你有一個滿意的結果。」塔彭絲爽快地說道。
「但是,我說,你們一定有最拔尖的探員吧?」
「噢!那還消說。」塔彭絲說,「等一下,你還沒有把那年輕女士的特徵告訴我們。」
「她有一頭最美麗的頭髮——是金黃色的,又深又濃,就像那燦爛的晚霞——是的,就像非常燦爛的晚霞那樣誘人。你知道嗎?只是在結識她之後,我才真正留心那些宛若晚霞的東西。還有,她就像一首詩,這詩中蘊含的美妙遠遠勝過我的想象。」
「一頭金髮,」塔彭絲毫不動情地說,並在記事本上寫下,「你估計那女士的身高是多少?」
「嗯,高高的個子,一雙令人銷魂的眼睛。我想,是深藍色的。她風度翩翩——這有時會使得男人們魂不守舍。」
塔彭絲又記下幾行字,然後合上記事本,站起身來。
「如果你明天下午兩點鐘打電話來,我想我們應該可以向你提供某些信息。」她說,「再見,聖文森特先生。」
當湯米返回辦公室時,塔彭絲正在查閱《德布雷特家譜大全》的有關資料。
「我已弄清全部的細節,」她簡明扼要地說,「勞倫斯·聖文森特是切里頓伯爵的侄兒和繼承人。如果我們能排除一切困難獲得成功,那麼我們便可贏得公眾的注視而名聲大噪。」
湯米仔細閱讀著記事本上的記錄。
「你認為那姑娘究竟出了什麼事?」他問道。
「我認為,」塔彭絲說,「她不辭而別完全是出於內心的支配,因為她感到她愛這位年輕人愛得太深。為了平靜自己的心情,才不得已這麼做的。」
湯米疑惑地看著她。
「這種事只會發生在小說里,」他說,「在現實生活中,我還從未見過哪位姑娘會這麼做。」
「真沒有嗎?」塔彭絲說,「或許你是對的。但我敢打賭,勞倫斯·聖文森特一定會吞下這個苦果。剛才就在這兒,他的腦海里完全充滿了浪漫的幻覺。告訴你,我已經保證在二十四小時后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這是我們的特別服務。」
「塔彭絲——你真是天生的傻瓜,你怎麼能這樣干。」
「剛才,我是突發奇想。我認為這樣做蠻好。你不必擔憂。把這種事交給母親去辦。母親最有辦法。」
她自顧走了出去,讓湯米無可奈何。
最後,他站起身來,唉聲嘆氣地也走出了辦公室,看看有什麼事可做。嘴裡不停地詛咒塔彭絲那過分狂妄的想法。
四點半鐘他返回辦公室,已是精疲力竭、意氣消沉。他發現塔彭絲正從一個文件夾中取出一袋餅乾來。那整齊堆放的文件夾成了隱藏東西的好地方。
「你看起來焦躁不安,」她說,「這段時間你在幹什麼?」
湯米嘀咕道:「在幾家醫院轉了轉,看看能否碰見與那姑娘特徵相似的姑娘。」
「難道我沒告訴你讓我來處理這件事嗎?」塔彭絲十分不悅。
「就憑你單槍匹馬,在明天兩點鐘以前是不可能找到那姑娘的。」
「我當然能——更為確切地說,我已找到了她!」
「你已經找到了她?!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一個極其簡單的問題,華生,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
「那她此刻在哪兒?」
塔彭絲伸手指指身後:「她就在你隔壁的辦公室里。」
「她在那兒幹什麼?」
塔彭絲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了,」她說,「常言道,提前瞄準常可彈無虛發。她與你就近在咫尺,正在擺弄那把茶壺、那個煤氣爐,還有半磅茶葉呢!明天的答覆便是預料中必然的結局。」
「你應該明白,」塔彭絲溫柔地繼續說道,「維奧萊特夫人帽店就是我常去買帽子的去處。有一天,我偶然碰見了一位曾在醫院一塊工作過的姑娘,我們是好夥伴。戰後,她放棄了護土的工作,開了一家帽店。她自己的店倒閉后,便到維奧萊特夫人帽店來工作。我倆秘密地策劃好了這整個事件。由她負責反反覆復地向年輕的聖文森特宣傳我們的偵探所,直到讓他銘記在心。這幾天,她就離家出走。這便是布倫特卓越的偵探大師們卓越的辦事效率。我們不僅博得了公眾的讚譽,而且還卓有成效地促使年輕的聖文森特非急於求婚不可。珍妮特對此可是急如火焚。」
「塔彭絲,」湯米說,「你簡直讓我大吃一驚!這整個事件是極不道德的,真是聞所未聞。你無疑是唆使這位年輕人去娶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姑娘——」
「別胡說八道,」塔彭絲打斷了他,「珍妮特可是個百里挑一的好姑娘——令人費解的是,她完全傾心於那位優柔寡斷、意志薄弱的年輕男人。你一眼就可看清楚,他的家族缺的是什麼,是沸騰的鮮血!而珍妮特恰好可以給他注入。
她可以像母親那樣照料他,可以讓他少喝雞尾酒,少去夜總會鬼混。最終讓他成為體面的紳士,過一種健全的生活。行了,去見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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