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聳聳肩。
「我想來——看看您。」
「啊,是嗎?」雷克斯先生懷疑地說。
他眯起了眼。
「要是你為錢而來,那可找錯人了!跟我一起的人可買不起他們想要的東西。最好還是回去找給你發工錢的那個人吧。」
波洛嘆道:「時至今日,還沒有任何人給過我任何報酬。」
「還要你告訴我!」雷克斯先生說。
「真是這樣的」,波洛說,「我一直分文不取地在浪費著很多寶貴的時間。我們可以簡單地說,這只是為了滿足我的好奇心。」
「我想」,雷克斯先生說,「那天你在那該死的牙醫那兒也只是去滿足好奇心的-!」
波洛搖搖頭,「您好象忘了去牙科候診室最普遍的原因了——那就是等著看牙。」
「你就是去干這個的?」雷克斯先生的語調中流露出一種輕蔑的懷疑,「等著看牙?」
「當然。」
「得請你原諒,我要說我不相信。」
「那我可不可以問一句,雷克斯先生,您到那兒又是幹什麼去了?」
雷克斯先生一下子咧開了嘴。他說:「你在這兒等著我呢!我也是等著看牙的。」
「那時候您的牙可能很痛吧?」
「是的,老朋友。」
「儘管如此,您還是沒作治療就走了?」
「走了又怎麼樣?那是我自個兒的事。」
他停了一下——接著他用粗魯的語氣很快地說了下去:「噢,這種繞彎子的談話有什麼鬼用?你到那兒去是給你的大人物保鏢的。嗯,他平安無事,不是嗎?你那寶貴的阿里斯泰爾布倫特什麼事都沒有。你根本沒必要來找我。」
波洛問:「您突然離開候診室以後又去哪兒了?」
「當然是離開了那所房子。」
「啊!」波洛抬眼望著天花板,「可是誰也沒見著您離開,雷克斯先生。」
「這有什麼關係呢?」
「也許就有關係。記住,沒過多久就有人死在那房子里了。」
雷克斯漫不經心地說:「哦,你是說那牙醫。」
波洛說話的語調硬梆梆的:「沒錯,我說的正是那位大夫。」
雷克斯盯住他,說道:「你想把這事安在我頭上?是不是?那你可辦不到。我剛讀過開庭的報道,他在局麻時出了差錯把一個病人給治死了,所以那可憐的傢伙朝自己開了槍。」
波洛不為所動地往下說:「您說您離開了那所房子,您能拿出證明嗎?有人能夠說清楚十二點到一點之間您在哪兒嗎?」
那一位的眼睛又眯縫起來。
「這麼說你真是在把這事往我頭上安-?我猜是布倫特教你這麼乾的吧?」
波洛嘆道:「請原諒,但您好象是鬼魂附體了似的——您老是不停地嘮叨阿里斯泰爾布倫特先生。我不是他僱用的,我從來沒被他僱用過。我關心的不是他的安全,而是有一個人死了,而這個人本來在一種很好的職業中幹得挺不錯。」
雷克斯搖著頭。
「對不起」,他說,「我不相信你,你肯定是布倫特的私人偵探。」他把身體傾過桌面,臉色沉了下來。「但是要知道,你救不他。他必須得滾蛋——他和他代表的一切!應該來一種新政——必須消滅腐敗的舊財政體系——必須消滅這幫遭詛咒的、象蜘蛛網一樣勾結起來的全世界開銀行的傢伙們。一定得把他們掃除乾淨。我跟布倫特並沒有什麼個人恩怨——但他是我仇恨的那種人。中庸之道——而又自命不凡。他是那種不用炸藥你就搬他不倒的人。成天就知道叫嚷『文明之本,不可動搖』。真的不可動搖嗎?讓他等著瞧吧!他是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必須搬掉。當今的世界沒有布倫特之流的落腳之處——他們總是象狗回身尋找嗅跡似地迷戀過去——總想要象他們的老子、甚至是老子的老子那樣生活!在英國到處都見得到這種人——死硬的老頑固——沒用的、衰弱的腐朽年代的象徵。上帝啊,他們必須滾蛋!我們必須有一個新世界。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新世界,懂嗎?」
波洛嘆著一口氣,站起來。他說:「我明白了,雷克斯先生,我明白了您是個理想主義者。」
「是又怎麼樣呢?」
「要一個理想主義者來關心一位牙科醫生的死,那是要求過高了。」
雷克斯先生輕蔑地說:「死一個可悲的牙醫有什麼關係?」
赫克爾波洛說:「這跟您沒關係,可跟我有關係。這就是我們的差別。」
波洛到家就聽到喬治說有一位女士在等著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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