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義瞥了他們一眼,毫不在乎地說:
「他是你們的老闆,可不是我的老闆,別在我面前端架子,有話就自己下車來跟我說!」
兩名大漢正待發作,姓馬的已下了車,他似乎不願當街鬧事,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阿義昨夜在那秘密賭場里,已經見過這位主持人,想不到這傢伙居然親自出馬了,大概事態很嚴重吧。
常言說得很好,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位姓馬的倒不像兩名大漢那樣盛氣凌人,他走到阿義面前,居然很禮貌地把手一伸說:「張兄,我們又見面了……」
阿義並不把手伸出,冷漠地說:「對不起,有話就快說吧,我還有事!」
姓馬的表情很尷尬,收回了伸出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說:「好吧,我不想耽擱你太多時間,據說昨夜你們把羅小姐帶走了,到現在還沒有放她回去,所以……」
「所以向我來要人?」阿義把眼皮朝他一翻。
姓馬的仍然是那副笑裡藏刀的嘴臉,強自一笑說:「我知道羅小姐沒跟你在一起,只希望你告訴我們,姓石的把她弄到哪裡去了?」
阿義靈機一動,隨機應變地說:「那你可真問對了人,我也正在找石坤呢!」
「不見得吧?」姓馬的說:「昨夜我得到消息后,曾派人分頭去追尋。結果有一批人趕到金博士的別墅去,發現我們的旅行車和你騎的摩托車都在,足見你們曾劫持羅小姐去過那裡,可是搜遍了整個別墅卻不見一個人影。因此我只好派了幾批人,分別留守在別墅里,以及你和石坤住的地方附近。直到一個小時之前我才接到報告,聽說有兩個女人,帶了批搬運夫,運了兩隻大木箱到你住的地方去。大約過了二十分鐘,他們才帶著木箱拆卸成的木板離去……」
阿義心裡有數,知道那兩隻大木箱,一隻裝的是石膏塑像,另一隻裝的就是他自己。於是,他「噢?」了一聲,迫不及待地問:「那批人離開之後,你們沒進去看看?」
姓馬的搖搖頭:「沒有,他們只是奉命在附近暗中監視,並未發現你回去,所以不敢擅自行動,立即打電話向我報告。我一接到消息,就親自趕去,沒想到我的車剛到附近,卻發現你從裡面出來……你是幾時回去的?」
阿義突然忿聲說:「老實告訴你吧,昨夜我們和那位羅小姐,都落進了『黑貓黨』的手裡。除了我僥倖被釋放回來之外,石坤已遭了毒手,羅小姐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啦!」
姓馬的驚問:「怎麼回事?」
阿義怒哼一聲,痛恨地說:「我現在就是要找到『黑貓黨』,弄清楚她們為什麼向石坤下這種毒手!」
姓馬的沉思一下,忽問:「這麼說,你是真不知道羅小姐的下落羅?」
阿義斷然說:「我並不需要知道她的下落!」
「好吧!」姓馬的沉聲說:「只要確定她落在『黑貓黨』手裡,我們總有辦法把她找到的!」
說完,他向司機一使眼色,便帶著兩名大漢上車疾駛而去。
經這一耽擱,阿義再找那四名女郎,卻也不知她們的去向。
他急步追至街頭的轉角處,眼睛向左右一掃,仍然不見她們的人影。就這片刻之間,四個女郎怎會突然消失無蹤了呢?
雖然他無法確定,那四個風姿綽約的女郎,究竟是不是「黑貓黨」的貓女。但除了她們之外,這條街上並未發現更能引起他注意的目標。
秘密賭場方面既在分頭找尋姓羅的女人,足見她已失蹤,而那女人是跟石坤在一起的,石坤已被塑成了石膏像,她還能僥倖免於難?
阿義並不關心那女人的死活,一心一意只想找到「黑貓黨」,為慘遭毒手的石坤報仇!
最使他感到痛恨和感慨的是,石坤對一切毫不知情,僅不過是為了想從中獲得一點報酬,出面促成這件事而已。結果到手的錢還沒有機會花用,就惹上了殺身之禍。
「黑貓黨」的目的,是要知道金維達夫婦的下落,既已釋放回了阿義又何必對石坤下這毒手?
阿義的情緒從未像此刻這樣激動過,即使是那次替人出面排解糾紛,當眾以彈簧刀戳穿自己的手掌,也能保持著冷靜。可是,現在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恨不得立即找到女貓王,跟她拼個你死我活,甚至不惜同歸於盡!
然而,除非「黑貓黨」主動跟他接觸,他卻不知道滿街的女人,哪一個才是貓女。因此他無可奈何,只有等待對方發現目標,毫無其他的辦法。
這條小街是馬尼拉的商業中心,沿街兩側全是大商店、銀行、戲院、辦事處及餐館等。在一世紀前,西班牙總督經常經過這條街,巡視全街。每天總督的侍衛隊在前引導,市民夾道高呼Esoorti(即侍衛),表示總督就要來了,因而使這條小街獲得了現在的街名。
阿義對整個馬尼拉的大街小巷,可說是瞭若指掌,知道整條侍衛街都是做正經生意的商家,根本不可能有地方容「黑貓黨」利用來藏身。
不過女貓王既表示只要阿義隨時來這條街上走走,她就有辦法跟他取得聯絡,自然是早就派人等候在侍衛街了。
那麼剛才的四個妙齡女郎,究竟是不是貓女呢?
難道是發現他被姓馬的攔在街邊,不敢貿然暴露身份,所以趕快溜之大吉了?
阿義從街頭走到街尾,再從街尾走到街頭,來回走了兩遍,仍然未見任何人上前跟他搭訕。
這十多小時里,他滴水未進。街雖不長,來回走了兩趟頓覺又飢又渴起來。尤其滿腔怒火,加上心情煩躁,使他終於按捺不住,忿然離開了侍衛街。
他雇車來到經常去的小酒吧,要了瓶啤酒解渴。
酒吧里上午的生意很清淡,整個酒吧里沒幾個人,酒娘們閑得無聊,都在角落的卡座里打盹,以便養精蓄銳,等到晚上好多賺幾杯酒錢。
一名不知趣的妖艷吧娘,居然走過來搭訕:「小張,幹嘛愁眉苦臉的,心裡有什麼不痛快的事?請我喝一杯吧,讓我替你……」
不料話猶未了,已被阿義手一揮,怒斥:「滾開!別來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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