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可是,他在樓下的小屋裡。就在隔壁。他當時正在打字。從這兒可以清晰地聽到。他的機子一刻不停。一刻不停,先生,我可以發誓。是討厭的、煩人的僻僻啪啪的打字聲。」
愛德華爵士停頓了片刻。
「是你發現的她,不是嗎?」
「是的,先生,是我。可憐她頭髮上沾滿了鮮血,躺在那兒。由於馬修先生打字機的噼啪聲,我們什麼聲音也沒有聽到。」
「你能肯定沒有人走迸那間屋子嗎?」
「他們怎麼能呢,先生,又不讓我知道?這兒的門鈴會響,而且,只有一扇門。」
他盯著她的臉。
「你喜歡克雷布特里小姐嗎?」
她的臉上泛起——真正的——顯而易見的——紅色。
「是的,的確是這樣,先生。但對於克雷布特里小姐——
哦,我現在上了年紀,現在也不必介意提起這事。當我還是一個女孩時,先生,我遇到了麻煩,而克雷布特里小姐保護了我——讓我重新回到她的身邊,她這麼做了,直到麻煩結束。為了她我可以去死——我真會這麼做的。」
愛德華爵士聽出了其中的真摯。瑪莎是真誠的。
「就你所知,沒有人走近房門?」
「根本不可能有人來過。」
「我是說就你所知。但如果克雷布特里小姐當時是在等什麼人——如果是她自己為那人打開門……」
「哦!」瑪莎看起來吃了一驚。
「我想,這是可能的?」愛德華爵士旁敲側擊地問道。
「這有可能——是的——不過不大可能。我是說……」
她顯然感到震驚。儘管她無法否認,可她的確想這麼做。為什麼?因為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另有內幕。果真這樣嗎?家裡面的四個人——其中一個有罪?瑪莎是要庇護那個有罪的當事人嗎?樓梯當時是否發出了吱嘎聲?是否有人偷偷下樓來,而瑪莎知道那人是誰?
她本人是誠實可靠的——愛德華爵士確信這一點。
他望著她,依舊堅持己見。
「我想,克雷布特里小姐當時是有可能這麼做的,那間屋子的窗戶正對著大街。她可以從窗戶里看到那個她正在等的人,隨後走到門廳,讓那個男人或是女人進來。她甚至希望旁人沒有看見這個人。」
瑪莎看起來心煩意亂。最後,她勉強說道:
「是的,先生,也許你是對的。我從未考慮到這一點。沒有想到她當時是在等一位紳士,是的,這完全有可能。」
似乎她開始洞察到這種說法的優點。
「你是見她最後一面的人,不是嗎?」
「是的,先生。是在我收拾完茶點以後。我把單據和剩下的零錢交給她。」
「她給你的是五英鎊面值的鈔票嗎?」
「只有一張五英鎊的鈔票,」瑪莎的聲音里透露著震驚。
「單據上的數目從未達到過五英鎊。我一向小心謹慎。」
「她把錢放在什麼地方?」
「我並不十分清楚,先生:依我看,她自己隨身帶著——
在她的黑色天鵝絨手提包里。不過,當然也可能她會把錢放在卧室的抽屜里,然後鎖上。她總喜歡把什麼東西都鎖起來,儘管總是把鑰匙弄丟。」
愛德華爵士點點頭。
「你不知道她有多少錢——我是說,五英鎊的鈔票?」
「不,先生,我說不出確切的數目。」
「而且,她從未向你說起什麼,會使你以為她在等什麼人?」
「沒有,先生。」
「你非常肯定嗎?她當時究竟是怎麼說的?」
「喔,」瑪莎考慮了一下,「她說屠夫都是惡棍和騙子,還說我多買了四分之一磅的茶葉,她還說克雷布特里夫人不喜歡吃人造黃油純粹是胡說,還說她不喜歡我替她找回的六便士硬幣當中的一枚——是一枚新市,上面有橡樹葉子——她說它不好用,我費了好大氣力才使她回心轉意。她還說——哦,說魚販送來的是黑線鱈魚,而不是牙鱈,又問我是否告訴了魚販,我說是的——真的,我想就是這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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