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你的腦袋好骯臟呀,你究竟想到哪兒去了?我叫你非禮她嗎?我的意思是你隨便詐作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臂之類,甚至撞她一下,她要是鬼魂,根本是虛質的,一碰便會知曉。」
「萬一真的發現是虛質的,那怎麼辦?」陶郁文怔怔的望著盂森平。
「那太簡單了,若真是鬼,你便從此死了心,起碼一段時間,你要自己當心,人家說被鬼迷不是好玩的事!」
「我不相信她是鬼!」陶郁文道。
「那你依我的辦法試試,希望我是猜錯吧。可惜呀,我住九龍,若我住在你家附近,一定陪你坐坐車,看看是否會遇上那個女郎。」
「你別說得那麼風涼,現在根本毫無證據證明她是鬼魂。而且那麼漂亮的女子,若讓你見到了,你這麼大膽衝動,說不定你跑去追求她,我豈不是多了一個情敵?」
「嘖嘖!」孟森平聽得搖了搖頭,道:「所以我說你真的被鬼迷了,周圍都有漂亮女子,我需要那樣追求一個身分不明,來歷不明的?」
雖然陶郁文對於盂森平的話不大聽得入耳,但是到了次日,他依時踏入上環地鐵站時,他的內心卻緊張起來。
「今天會不會碰到她呢?」
但有了幾天的經驗,他知道自己不用心急,若那女郎要出現,自然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只要依著平時的步伐走就可以了。
心裡雖然是這樣告訴自己,但他依然掩不住緊張。來到上車的月台時,很本能的抬眼向車廂望去,第一眼就見到那個女郎在車廂內。
陶郁文的心跳又加速了,孟森平的話,很自然便浮於腦際。
本來心裡已經有點納罕,其實自己每天坐車,都會在不同的車卡上車的,那是基於人多,每次插票的入口不同,總是挑個人少的入口入閘,於是,從閘口入來后,便會在不同的月台位置等車。那麼,有什麼理由每天不管在什麼車廂上車,必然會遇到那女郎?就算是巧合,亦不可能每天都有那樣的巧合吧?
今天,當陶郁文見到那女郎,他有三秒鐘的獃想,考慮自己是否真的要依照孟森平的話去做。
但就在他獃想的剎那,卻見那女郎抬起頭來,向自己望來,同時對自己展開微笑。
「她向著我笑!她在跟我招呼!」
心裡應該是一陣狂喜才對,但當想起盂森平的警告,陶郁文開心之餘,卻全心全意的戒備著。
不過,他再沒有考慮,馬上便衝上車去。
這時車廂的人尚不算很多,陶郁文上車后,記著孟森平的話,便往女郎所坐的位子擠去。當然女郎身邊根本坐滿了人,自己就算擠了過去,要怎樣伺機去碰她根本是個難題,男女有別,雖然他完全沒有不良意圖,但萬一孟森平的推測完全荒謬時,自己很可能會被誤認為登徒子,那時怎麼辦呢?
不過,陶郁文的顧慮是多餘的,因為當他企圖擠向女郎所坐的位置時,忽然背後不知哪來幾個乘客,竟從自己後面趕上來,站到車廂里,換言之,他們差不多是包圍著那女郎的座位而站,自己根本連再擠近一點也沒可能。
當那些人站到女郎前面,教陶郁文無法擠過去時,車子卻緩緩的移動了。
到了中環站,陶郁文看看女郎,跟前幾天見她一樣,完全沒有站起來下車的打算。
他下了車,站定在黃線後面,眼瞪著車廂里的女郎,依然坐著不動,同時,車門再度關上。當車子駛離月台後,他才輕輕的吁了口氣。
今次一定不會再見到她了。
陶郁文親眼看著那女郎坐在車上,隨著地鐵走了,他如釋重負的信步走到下一層的月台。上了往荃灣的列車,心想今番不會再與那女郎相逢了吧?
豈料,他剛擠入其中一節車廂,卻見到那女郎坐在車廂中段的位置上!
當他的目光朝向那女郎時,也接觸到女郎的視線,她的眼中,似乎流露著一種嘲笑的光芒來。
她笑陶郁文白費心思?
陶郁文有種被捉弄的憤怒,不知在哪兒提起了勇氣,便向身邊的乘客低聲道:「請借借路!」「請你借一借……」
他不停的對包圍著自己的乘客道歉,身子不停的向前擠,終於給他擠到女郎所坐的位子前。「哼!這一次,我一定要依孟森平教我的方法,試試到底你是人是鬼?」陶郁文心中在道。
這時車子停在金鐘站,又有許多人擠上來,陶郁文但覺包圍在自己身邊的人越來越多,本來還躊躇著該怎樣向那女郎擠去,因為車廂越來越擠,於是他想到一個辦法。
每天坐地鐵,它的路線陶郁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從金鐘到尖沙咀的這段路程,有一段地方是需要轉個彎的,自己正好趁那個微彎,裝作身子站不穩,而跌向那個女郎……
這不過是一兩分鐘的事情,當陶郁文留意到開行中的地鐵,前面兩三節的車廂開始有點彎曲時,他知道那是轉彎時候了,於是,他做好了準備,在車廂有點搖晃時,便故意當作站不穩,向那女郎所坐的地方跌過去。豈料,當他快要跌過去時,突然他的身子給什麼擱住,眼看快可以碰到那女郎時,那東西卻擱住自己的身子,讓自己的身體無法再往下墮。
那是一瞬間發生的事,當他看清楚時,卻發現原來自己隔鄰的乘客,背著一個極大的背囊,就在自己要裝作站不穩彎下身時,那個乘客也是那麼湊巧的,轉了一下身,於是他那個大背囊便阻住自己的跌勢。
「對不起!」背背囊的乘客很有禮貌的向陶郁文道個歉。
陶郁文懊惱非常,機會一瞬即逝,看來要碰到女郎是辦不到了。
當他扶著車上的鋼把,站定身子時,眼睛不經意地望向那女郎,卻發覺那女郎竟然望著自己微笑,而那笑意中竟帶著譏諷之色。
陶郁文趕快把眼光轉向別處,彷彿那女郎根本已是看透自己的心,知道自己剛才的計劃;而她的微笑,正是笑自己的失敗。
初次邂逅那女郎的時候,他覺得這女郎美麗得叫他動心,恨不得車子永遠不會停站,自己能夠多看看這女郎最好;但現在他卻恨不得馬上離開車廂,可是金鐘到尖沙咀的車程,好象走來走去也走不完似的。
引著頸,等了半天,才見到電車緩緩的在三角碼頭那邊晃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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