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井先生,是我,請您半小時後到我們常去約會的地方,有話對您講。""啊……"中井應聲回答,同時又掃了木楊一眼。
看來,今天不能陪木場喝酒了,真對不住他。
"忙嗎?"
對方似乎發覺的井有些猶豫不決,於是又追問了一句。
"不,忙倒是不忙,我這就去。"中井講完話便放下聽筒。
"看來,今天的啤酒是喝不成了。"木場對此也略有察覺,他多少有點戀戀不捨地說。
"實在對不起,這條線還真有點不好拒絕哪。""得了吧,反正以後總有機會喝酒的,硬把你拉去喝,未來的夫人要恨我那可就糟了。"木場打開煙盒,開玩笑地說,儘管他的語氣是平淡的,卻充滿了對中井的善意。
"別胡扯了,根本沒有那回事。"
"真怪,還對我保密?"
木場臉上浮起了笑容,他把香煙叼在嘴裡,點著了火。
正如木場所說,這件事本來沒有必要對他保密,木場既然是工會主席,對他挑明也是理所應當的,然而,中井並沒有向他提過。所以,方才談話中,木場對這件事的內幕是一無所知,他那種坦率的性格也許不會諒解中井。
"啊,反正就是這麼回事吧,今天失陪了。"中井搪塞其辭地掩飾了自己的心理活動,告別木場便出去了。
給他打電話的那個人名叫川添高子,是董事辦公室負責勞務的辦事員,職務是秘書科員。根據勞動協會規定,秘書是不屬於工會會員發展範圍。
中井在擔任工會專職幹部之前,並不認識她,由於中井所在的宣傳部在二樓,而川添所在的董事辦公室在五樓,他們很少有見面的機會。
自從中井當上工會副書記以來,常去董事辦公室洽談工作,這才認識了川添高子,而且也了解到她已經在勞務董事辦公室工作了五年,是一名老職員了。
川添高子今年二十七歲,戴著一副近視鏡,看上去有些神經質,給人的印象有些清高。她身體瘦弱,相貌並不出眾,中井對她並沒有特別在意。
半年前的一天,中井在電影院見到了她,由於相互認識,便寒喧了幾句,看電影的時候就坐在了一起。又因為彼此都沒有伴兒,回來的時候,兩個人就在,一家茶館閑談了一會,通過這次談話,中井發現川添高子對公司勞務管理方面的情況了解得格外多。
這件事對中井啟發很大,他想,如果接近川添高子,也許能搞到公司方面的情報。
於是,他試探性地邀她參加音樂會,川添高子應邀前往,絲毫也沒有感到奇怪。
以後,他又幾次通過類似這樣的機會,從川添高子嘴裡獲取需要的情報。川添高子對他毫不戒備,盡自己所知,都坦率地作了回答。
就這樣,在他獲得的情報中,有一部分對工會工作起了很大作用。
然而,有關川添高子這個情報源的情況,中井從來未向任何人挑明過。
三
中井沿著雨後的街道,朝著一家叫"魯本"的茶館走去,他常和川添高子在那裡約會。這家茶館離公司較遠,由於工會幹部和勞務董事的女秘書約會,被人看見不好,因此,他們才把約會地點選得離公司遠一點。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中井邊走路、邊思索著。既然突然把他叫出來談話,就應該有突然叫他來的理由,而且,川添高子電話中的語氣又是一反常態,使人感到心情緊張,還帶有刺激性,這種刺激性無疑是由她本身的心情引起的。
中井予感到:應該是有事情要談的,但決非是好事。
他這樣想著,推開了""魯本""茶館的玻璃門。這家茶館的音響裝置在地下室,二樓沒有揚聲器,地下室的音樂傳不上來。為了便於談話,兩人約會總是在二樓。
川添高子發現中井上樓來了,就把手舉到自己胸前,打了個手勢。中井本想觀察一下她的表情,由於眼鏡反光,怎麼也看不清楚。
"讓你久等了。"
中井和她面對面坐了下來。
"哪裡,其實我也是剛來的。"服務員送水來了,中井向服務員要了兩杯咖啡,由於這已成為他們的習慣,中井也就不再徵求她的意見了。
中井把一隻香煙叼在嘴裡,高子隨即給他擦著了火柴。中井見她同往常一樣,心裡多少踏實了些。
她穿一件花上衣和一件緊身裙子。
中井邊往咖啡里放白糖,邊問她:"今天有什麼事?""難道沒什麼事就不能見我嗎?"高子撅著嘴反問說。
中井皺了皺眉頭,心想,看來還是有事要談。又問道,"什麼事?別兜圈子了。""中井先生,希望您能如實告訴我,您究競要打算怎麼辦?還繼續和我相處嗎?""又問起這事來了,問我的打算,我也沒有……"他的答話是模稜兩可的,這種突如其來的問題最使他棘手,因為他根本回答不了她的問題。
"是這麼回事……"
高子用勺攪拌著咖啡,慢聲細語地說;
"我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是打算從我嘴裡得到一些情況。不過,我想這並不是你的唯一目的,因為你在沒有其他要緊事情的時候,還常約我看電影……""倒是有那麼回事,不過,今天提這些又……""對吧?"她不停地攪拌著咖啡。
"難道我對於中井先生來說,只是收集情報的工具嗎?我雖然這麼想過,不過……"不要扯些無聊的事了,考慮這些事只能自找苦惱,對吧?"中井不停地吸著煙,心想,糟了!我早就料到會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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